第302章 揭穿

  “等等,”曾建同叫住他們,“廖戈,你剛才不是說你妹妹跟秦烈走親戚去了嗎?她人怎麽在家裏?難道你剛才是在騙我們?”


  聽到這話,廖貞一頭霧水:“我什麽時候走親戚去了?”


  廖戈擦了把頭上的冷汗,聲音都在顫抖:“我、我剛才是記錯了,他們之前的確是去走親戚了,昨晚才回來。”


  曾建同皺眉,麵露不滿:“你真把我們當成傻子了嗎?我要聽的是實話!”


  “我沒有騙你們,我說的都是實情……”


  曾建同忍無可忍,厲聲打斷他的狡辯:“廖戈!我給你麵子,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你機會,讓你說實話,可你居然還想用謊話來忽悠我,你是不想在漕運商會混下去了嗎?!”


  廖戈怕得雙股戰戰,他恨不能當場暈過去,借此來逃避此時的困境。


  想到這裏,他忽地心頭一動——對啊!他可以暈過去啊!

  廖戈立刻閉上眼睛,就這麽直挺挺地暈倒在地上。


  “哥!”廖貞被嚇得花容失色,慌忙伸手去扶他起來。


  可她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哥生得人高馬大沉得很,她費了好大勁兒也沒能把她哥扶起來,隻得扭頭向曾建同尋求幫助。


  “曾管事,求您救救我哥!”


  曾建同沒想到廖戈會突然暈倒,眉頭皺得更緊:“道長,你看這……”


  玄青:“小事,交給我就行了。”


  “那就有勞道長了。”


  玄青蹲下去,伸手掰開廖戈的眼皮看了看,隨後衝秦朗說道:“把包袱拿來。”


  秦朗立刻將包袱放在他麵前。


  打開包袱,拿出一個小布包,展開一看,裏麵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玄青隨手抽出一根最粗最長的銀針:“等下我會用銀針插滿他身上的二十八個穴位,可能會很疼,還會有很癢,但是沒關係,隻要忍一忍就好了。”


  聞言,廖戈的眼皮動了動。


  但他還是堅持沒有醒來。


  玄青一手按住他的腦門,一手捏著銀針對準他的太陽穴。


  閃爍著寒光鵝銀針漸漸逼近太陽穴。


  就在它即將紮進去的時候,廖戈終於再也忍不住,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用力將玄青推開,隨後一個驢打滾滾進了旁邊的雪堆裏。


  玄青早有防備,被推開後及時伸手撐住地麵,保持住了平衡。


  當廖戈從雪堆裏麵爬出來時,玄青站起身,施施然地收回銀針,笑得高深莫測:“這針還沒紮下去,廖公子就行了,真是巧啊!”


  此時曾建同已經反應過來,怒道:“廖戈,你居然裝暈?!”


  廖戈滿身是雪,臉色蒼白,模樣很是狼狽。


  此時縱使他渾身張滿嘴也解釋不清了。


  廖貞快步走過去扶住他,關切地詢問:“哥,你怎麽樣了?剛才為什麽會突然暈倒?”


  在她看來,她哥肯定是真的暈倒了,絕對不是裝暈。


  “我沒事,”廖戈推開她的手,聲音在發顫,“你先回屋裏去,這裏的事情跟你無關。”


  “可是……”


  “聽話,快回去。”


  廖貞看了看她哥,又看了看旁邊怒容滿麵的曾管事,猶豫再三,最後跺了跺腳,轉身準備離開。


  玄青卻伸手攔住她的去路:“這位小娘子留步,貧道有一事想問問你。”


  廖貞皺眉看向他,眼裏滿是戒備:“我不認識你。”


  “我是曾管事的朋友,來這裏是為了找一個人,我猜那個人你應該認識。”


  “誰?”


  “秦烈。”


  廖貞臉色一變,她下意識地看向廖戈。


  廖戈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玄青打斷。


  “請廖公子不要說話,我想聽聽令妹是怎麽說的。”


  廖戈隻能閉上嘴,憂心忡忡地看著妹妹。


  廖貞咬住下嘴唇,臉色越來越白,心裏的不安幾乎要將她整個吞沒,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能度過眼前的難關。


  曾建同催促道:“道長問你話呢,你怎麽不說話?”


  廖貞的話還沒出口,眼淚就先落下來了。


  她掩麵哭出了聲。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曾建同扭頭看向廖戈:“你妹妹這是怎麽回事?問她兩句話,她就哭成了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們欺負她了呢!”


  廖戈忙道:“阿貞膽子小,乍一見到兩個陌生人,所以慌了,您千萬別見怪。”


  玄青卻意味深長地反問道:“廖姑娘之所以哭,到底是因為見到陌生人慌了?還是因為知道謊言要被揭穿所以怕了?”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到現在還要裝傻?看來你真是冥頑不靈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貧道無禮了。”


  玄青直接抽出隨身攜帶的大鐵劍,劍鋒一掃,挾著凜冽寒風直撲廖戈的麵門。


  嚇得廖戈慌忙後退,腳下一滑,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屁股被摔得幾乎要開裂,疼得他呲牙咧嘴。


  劍鋒停留在距離他鼻尖一寸的位置。


  隻要再稍稍前進一寸,就能讓他血濺當場。


  玄青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貧道曾經殺過不少韃虜和土匪,死在這把劍下的亡魂不說一百也有八十了,今天再加你一個不是什麽難事。”


  黑色的鐵劍,劍刃極其鋒利,因其喝過血,殺過人,所以比普通的鐵劍更加幽冷,渾身透出一股子肅殺之氣。


  任廖戈如何狡猾,此時也不禁被嚇得麵無人色,哆哆嗦嗦地哀求:“別殺我,別殺我……”


  廖貞撲過去護在哥哥麵前,哭著喊道:“這件事情跟我哥沒有關係,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殺就殺我!”


  玄青手中的劍尖稍稍下垂,氣勢略散:“你心疼你哥,為了保護他可以不惜拚命,這讓貧道很是敬佩,但你可曾想過秦烈也有家人?他們正在家裏盼著秦烈回去,這份思親之情,你們可曾體諒?”


  廖貞哭著說道:“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他,所以我一直在很努力地彌補他,我會對他很好的,求你們成全我們吧!”


  玄青訝然:“成全?”


  “我是真的很喜歡秦烈,我想嫁給他為妻,所以才撒謊騙了他,把他留在身邊日日相伴。我原本打算,隻要等我們成了親,我就會跟他回家,去向秦家人賠禮道歉。我發誓,一定會做個稱職的好媳婦!”


  玄青正想說什麽,卻將目光落在她身後的某處,臉上的詫異之色越發明顯。


  秦朗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驚喜地叫道:“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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