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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上一世是怎麼死的?

  錦安與薄胭做了最後的告別,此去經年,再次相見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不過臨行之前,錦安的一番話倒是給薄胭提了個醒。


  「雖然嚴家已經倒了,但是嚴七少畢竟沒有落網,宮中是個什麼地方不用我多說,此去經年太後娘娘多加保重。」


  薄胭皺眉,後宮從來都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更何況自己身陷權利的中心,以後的路只會更難走,再加上嚴七少一日沒有落網,自己就一日不得安生,自己總覺得心中有個疙瘩,總覺得嚴七少並不是這樣簡單能丟下一切的人,他……終會捲土重來的。


  當然,這些都是自己的猜測,不足以讓自己十分擔心,眼前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體狀況……


  早前自己一直以為自己體虛,而且經過此次打擊還沒有安養過來,所以一才會如此虛弱,畢竟有前世「過勞死」的前車之鑒,在薄胭心中自己就是那「紅顏薄命」的代表,是以這一世重生之後的一衣一食自己都格外注意,生怕一個不小心「出師未捷身先死」,卻沒想到如今的身子竟然還是一日比一日虧空。


  薄胭垂眸,太醫每每來請平安脈都說脈象無事,可是自己的身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本來自己還沒覺得什麼,只是想著需要費心調養了,直到今日錦安的那番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是啊……宮中從來都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自己這病,恐怕也並不是什麼普通的病。


  意識到這一點,薄胭開始細緻的推算起來,自從發生刺殺之後自己便一直身子不好,再到後來薄家出事就徹底病倒了,但是這些都是心力交瘁所致,除了眼睛也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地方,自己心知肚明。


  而真的有了四肢無力、頭暈目眩這樣的癥狀應該實在嚴七少同自己正式撕破臉之後,起初自己並未在意,也沒有時間在意,現在想來,如今自己的癥狀與上一世何其相似,當年自己也是這般,身子越來越虛弱,卻查不出什麼具體的病症,最後撒手人寰的,若這一切並不是巧合,那麼……


  薄胭一個寒顫,霎時間有些害怕,若不是病,那就是毒!還是極其厲害的毒藥,殺人於無形,難道上一世自己竟然是栽在了這裡?可是……到底是誰?是誰害了自己兩世?


  薄胭努力思索著,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嚴家,自己毒發的時間與嚴家隻手遮天的時間正好吻合,嚴家那時候正想獨攬大權,他們誣陷完薄家之後下一個要動手的就是自己,若是除了自己,那麼趙國便可以徹底的我在他們手中了,他們當初謀划刺殺自己,不也是這個原因嗎,現在不過是調換了順序,先對付薄家罷了。


  這樣看來嚴家還是很有動機的,那麼他們是怎麼給自己下毒的呢?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專人負責,這些人都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可以確保忠心,那麼問題出自哪裡呢?還是太醫院?首領太醫每次為自己診脈得到的都是平安的答覆,難道他在騙自己?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依照自己對首領太醫的了解,他並非這樣膽大之人,他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怎麼會冒著生命危險對自己下毒呢?況且為自己請平安脈也不止首領太醫一人,人人都說無礙,嚴家即便收買也不能收買整個太醫院吧。


  薄胭這樣想著,便想要盤問一下嚴家,如今他們已經是籠中鳥,飛不出去的,但是眼看著嚴家人死的死傷的傷,能問這件事的人選實在是少的可憐,左挑右選有可能知曉內情並且能夠問話也就只剩下半瘋的嚴六娘了,聽聞嚴六娘近來狀態好些了,雖然依舊疑神疑鬼的,但是好歹有了些許清醒的時候,薄胭便挑准這個時候派人將嚴六娘帶進了皇宮。


  提審嚴六娘,薄胭是悄悄進行的,只有身邊人知道,而對嚴六娘問話也是孤身一人,連佩瑤也沒帶著,這件事情自己只是懷疑,沒有結果之前自己不想弄的人心惶惶,是以知道嚴六娘進宮之人只是認為薄胭是想從嚴六娘口中探聽些嚴家的密辛,並不曾想到別的。


  嚴六娘立在下首,手上腳上都戴著鐐銬,上頭墜著數十斤的鐵塊,因為鐵塊的壓力,鐐銬磨損了嚴六娘的四肢,皮膚破潰,滲著絲絲血跡,這是為了防止她同薄胭單獨相處的時候做出些什麼舉動傷了薄胭,

  薄胭一嘆,其實不用給她帶著些刑具他也傷不了自己的,她本就是個弱女子,又身體有殘行動不便,在牢中有沒少吃苦,現在站著都是勉力為之,哪裡還有傷害自己的本事。


  嚴六娘眼窩深陷,一身囚服,本就瘦弱的身子越發想皮包骨一般,站在場中,那碩大的鐵塊好像隨時都能將她壓斷一般。


  薄胭指了指下首的座椅:「坐吧。」


  嚴六娘一瘸一拐,艱難的往座位上走去。


  看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嚴六娘,薄胭不免一番感嘆,若是當初她接受了自己的好意,是否如今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嚴六娘沉靜的看著薄胭,目光觸及到薄胭帶有些許同情的目光后苦澀一笑,不由也想打了當日薄胭為自己安排親事的事情,早前是自己所求太多,心中有太多的執念,太多的放不下,太多的慾望,現在想想,薄胭當時為自己鋪的路是多麼用心,若是自己當真嫁到城西王家,現在該是能夠平穩度日,又何必……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該是多麼的不識抬舉,天堂有路自己不走,地獄無門卻偏要去闖,那時的自己是多麼好笑啊,對待這樣一個為自己考慮的人,自己卻做了什麼,同嚴夫人合謀想要刺殺她……


  這樣想著,嚴六娘對待薄胭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心頭酸澀。


  「太後娘娘萬安。」嚴六娘啞著嗓子問安道。


  「不必多禮。」


  「娘娘叫我前來,是有話要問吧。」


  薄胭沒想到竟然是嚴六娘挑明了說話,楞了一下點了點頭。


  「娘娘想問什麼便問吧。」嚴六娘輕輕一嘆,自從入獄,自己無時無刻不飽受折磨,尤其在得知嚴老爺是自己親手毒死的以後……自己雖然恨嚴老爺,可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埋怨他,苛待他,卻從沒想過要殺了他……經過這些事情,自己也算想開了,執求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麼用,對於曾經想要幫助自己的薄胭,自己能還她一些情誼便還一些吧,也叫自己少些愧疚。


  薄胭看了看嚴六娘,看出了她眼中的坦誠,便也不再隱瞞,將自己身體不舒服的事情盡數說出,末了問她是否知情。


  「娘娘是懷疑自己中毒了?」


  薄胭點頭。


  「娘娘覺得這件事情是嚴家所為?」


  薄胭一眨不眨的看著嚴六娘,意思不言而喻。


  嚴六娘垂眸,思索片刻卻笑了:「娘娘,若是我知情,你是否能饒我一命?」


  薄胭心頭一震,微微直起身子,這件事情當真與嚴家有關?

  「若你所言非虛,這是自然。」薄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這回答也是出自真心,嚴六娘一屆女流,朝堂上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她插手的餘地,她身世凄苦,自己早前雖然不喜她的性格,但對她也多有憐憫,若他真的能把事實告訴自己,饒她一命也未嘗不可。


  嚴六娘聞言,笑意更甚,可是那笑中卻滿是凄涼,


  薄胭嚴肅道:「此事,可是嚴七少所為?」


  嚴六娘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麼,似是在發獃:「呵,是啊,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可以保住性命啊,可是……太後娘娘,這樣一個機會於我卻無用,這件事情我半點不知。」


  薄胭一愣:「你不知,那你……」


  「娘娘,我雖然不知情,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嚴家所為,更不是戎兒所為。」嚴六娘收了笑意,抬起頭來看著薄胭嚴肅道。


  「你這樣確定?」嚴六娘的態度讓自己心生疑惑,但是有一想到自己剛剛許了她活命的承諾他都能承認不知情,難道說的是真的?可是她又憑什麼這樣確定?


  嚴六娘目光灼灼的看著薄胭:「太後娘娘,若是從前,嚴老爺掌家之時,這話我不敢說,但是後來是戎兒統理嚴家,那麼我就敢保證,這件事情同嚴家沒有絲毫關係……」話到此處,嚴六娘一卡,輕聲苦笑,搖了搖頭:「那個傻孩子,又怎麼捨得害你呢。」


  薄胭皺眉。


  嚴六娘抬起頭,聲音加大,越發堅定:「戎兒,可以弒父,可以丟下我逃命,卻絕對不會傷害娘娘你的。」


  薄胭越發疑惑,不知道嚴六娘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嚴戎,嚴七少罵他又怎麼會不願傷害自己,他明明那樣逼迫自己,那樣羞辱自己,嚴六娘何出此言?


  嚴六娘平靜道:「娘娘,當初謀划刺殺你的是我與嚴夫人,旁人都不知情,你覺得西晉太子為什麼會敢去救你,那是因為戎兒通風報信啊。」


  薄胭雙眸一震,不敢相信的看著嚴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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