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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既然如此,那便成親罷

  李君澈不發一言,只居高臨下的看著衛書啟。


  自不必說,這其中意思便已明了。


  衛書啟面色一沉,低眸想得片刻,復又抬頭看李君澈:「她當真有身孕了?」


  李君澈輕哼:「姑娘家的聲譽是拿來逗你玩的不成?」


  趙喻嬌再怎麼離經叛道,骨子裡還是個姑娘家,她自個不記得事兒,也不曉得到底同哪個亂來才有了肚子裡頭那陀骨血,自也不好意思親去差這個事兒。


  李君澈嘴裡滿是嫌棄,將她罵的要死,可暗地裡還是叫心腹徹查一番。


  自然而然的也就查到衛書啟身上去了。


  那日趙喻嬌同一班男子在酒樓喝得如爛泥,衛書啟便也是同幾個豬朋狗友往那兒喝酒,瞧見她那模樣,心生嫌棄這才扛了出去,尋了間客棧安置。


  他倒也沒在那兒過夜,不過待了半個時辰便走了。


  趙喻嬌在客棧歇了一夜,便再無人去過。


  如今她有了身孕,李君澈自是覺得事兒便是那半個時辰內造下的。


  可衛書啟卻面沉入水,眸子泛著冷光,心中多有自責同懊惱。


  沉默半響終是沉穩有力的應道:「既然如此,那便成親罷。」


  想了想又道:「璟國公府雖有新尚,可在百日內完婚,也合規矩,我這便回去安排。」


  見他將事兒攔下,李君澈到底不說甚個,點一點頭:「你自個看著辦便是。」


  衛書啟離開外書房,還未行出世子府,便一拳打在抄手游廊的石柱上,骨節處立時破損,染了血跡。


  可他也不覺得痛。


  衛書啟從始至終都不曾碰過趙喻嬌。


  李君澈成親那日,他是在酒樓瞧見醉得不省人事的趙喻嬌。


  那時趙喻嬌哪裡還有姑娘家該有的樣子,同別個男子勾肩搭背,醉得都如同爛泥一般了,還舌頭打結的吹牛皮。


  他看她這模樣心裡就有氣,哪個姑娘家似她這般不知自重的。


  心裡厭煩,可還是鬼使神差的拋了一幫豬朋狗友,將她扛著就出了酒樓。


  那時候趙喻嬌發起酒瘋來,鬧得甚是厲害,說什麼不也回公主府,原先他都將人送到公主府門口了,卻又被她又打又鬧的,這才尋了間雅緻的客棧將她安置。


  趙喻嬌那日許是因喝多了,又許是因為心裡頭不痛苦,說了不少混賬話,還幹了不少混賬事。


  衛書啟長那麼大,那日差點便叫她這個女霸王硬上弓了。


  偏生她還醉著,衛書啟又不能乘人之危,鬧得沒法了,這才強壓著滿身的火氣,一掌將她劈暈了去,自個便狼狽逃離。


  原本這事兒過了便過了,左右不過酒後糊塗一場,又沒鬧出甚個事體來,自也不放在心上。


  不想如今卻鬧出懷有身孕一事來,縱然不是他過錯,可也有自責,不管趙喻嬌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可他將人丟在客棧置之不理,叫別個有機可乘,便已是要擔起責任來得了。


  衛書啟將拳頭收回來,周身又泛著殺氣,若叫他曉得到底哪個玷污了趙喻嬌,必然要將那人大卸八塊了去。


  長袍一撩,大步流星離去。


  想他縱橫風花雪月之地多年,最後倒還心甘情願的栽在趙喻嬌手上。


  既然木已成舟,衛書啟也不是那等推脫之人,回了璟國公府便立時給在雲州的衛仁去了信。


  又見了國公爺,將事兒緣由說得一回,倒也不曾老實,只說自個糊塗同趙喻嬌有了夫妻之實,如今她已有自個的骨血,自要娶進門來。


  第二日國公爺便進了宮替衛書啟求娶趙喻嬌。


  旌德帝心思重,還不樂意這門親事,後頭曉得趙喻嬌同衛書啟糊塗一場,又氣得臉色鐵青。


  太后老人家近兩年身子不太好,早不管後宮之事,可今日也不曉得從哪兒聽的消息,先是驚訝過後,隨後當機立斷著人抬著往旌德帝哪兒去,以母親的身份強壓著他將這門親事作下。


  因著佟老夫人過世已有月余,又怕趙喻嬌肚子大起來不好看,婚期便挑了六月二十二,統共算起來,也不過個把月功夫了。


  而已經去了封地的趙喻嬌被太後派人急急忙忙的請回京都時,還一臉茫然。


  聽得自個要同衛書啟成親的消息一時間還消化不了,眨巴著眼兒看得太後半響:「太后,你沒逗我玩吧。」


  太后恨鐵不成鋼,數落她不知自重,又數落她不知為自個打算。


  趙喻嬌被罵得暈暈乎乎的,卻甚個都沒聽進去,腦子裡來來回回的就是下個月要嫁給衛書啟了。


  她那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一時間覺得有點兒期待,一時間又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


  嘴裡說著:「我才不屑嫁人呢,堂堂一國公主,有封地有產業,還怕養不起個孩子。」


  可唇角揚起的弧度卻又不能否認她心裡頭還是有些歡喜的。


  既然婚期已經定下來,璟國公府那頭便已經開始準備,因是娶的公主,就算婚期緊但也不能怠慢。


  公主出嫁素來是在夫家隔壁另建一座公主府,鑒於趙喻嬌已經在宮外有了公主府,內務府商議便不再另建,只修繕一番,該添置的再添置上,等在璟國公府拜了堂,公主同駙馬爺可自行移居公主府。


  趙喻嬌的嫁妝甚個事體都有內務府操持,便也事事不必操心,只叫太后老人家圈在身邊,日日跟養豬似得,好吃好喝的緊著她,就怕虧待了肚子裡頭那孩子。


  待到嫁衣制好,她便已經身寬,不甚合適了,尚衣局又連夜放寬修改。


  太后老人家倒是樂呵呵的,連精神也好了不少,雖然趙喻嬌未婚先孕鬧得名聲不太好,不過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便甚個都看得開了。


  婚期定在六月二十二,到得十七八時,趙喻嬌這頭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正日子到了璟國公府抬轎來迎。


  日子越近趙喻嬌便越發有點焦慮起來,夜裡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到得白日里又無胃口,只整日里覺得腹中漲漲,眼見的又掉了幾斤肉。


  太后瞧在眼裡,只當她懷著孩子不舒坦,日日便叫小宮女彩蘭膳后便扶著她去外頭走走,消消食。


  往年六月熱得慌,太陽跟火烤似得,可今年卻連著小半個月都下陣雨。


  宮路日日有宮人打掃,倒也不怕摔跤甚個的,偏生那日趙喻嬌精神不濟,一腳踩在台階上滑了。


  若不是彩蘭眼明手快,拽得一把,少不得要叫她摔個狗吃屎。


  趙喻嬌也叫嚇得不輕,整個人回了魂,更是覺腹中漲漲有點兒不甚舒坦。


  彩蘭也嚇得臉色煞白,不敢再逗留,忙扶著趙喻嬌回了寢殿,打算請太醫來瞧一瞧。


  趙喻嬌自來不矯情,又覺這孩子在腹中多時不過先頭有些胃口不好,後頭便半點不折騰,當是個好伺候,也不在意,便叫彩蘭莫要去了。


  彩蘭哪裡敢疏忽,嘴裡應著,卻還是往太后那兒報得一回。


  趙喻嬌素來不喜多人伺候,彩蘭一走,她又覺得肚子難受,往凈房蹲得片刻,再出來時也是臉色蒼白,忙喊宮人去傳太醫來。


  太后那兒才得信,又聽聞趙喻嬌傳太醫,連忙趕去,趙喻嬌自個已經躺在榻上了,面色難看,額上泛著冷汗。


  一見太后便梗著聲兒道:「太后,我,我流血了……」


  嚇得太后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懷有身孕的婦人若是見紅,那腹中胎兒多半不保。


  一時間殿內亂作一團,不過一息功夫,太后老人家連遣了三回人去太醫院催人來。


  趙喻嬌沒得經驗,更是叫這陣仗嚇得不輕。


  她自打這孩子上身,便一直沒看過大夫,一來是不好意思,二來是覺得心兒有底。


  太后倒是提過好幾回,偏生她不樂意,便也作罷,此番鬧出這大架勢來,便更是只當腹中孩子留不住了。


  她心裡頭難過,眼裡還蓄了淚,跟個孩子似得驚惶失措,更添幾分嬌弱:「萬一,萬一孩子保不住了怎麼辦?」


  太后連聲安慰:「沒事的,沒事的,太醫院的太醫本事著呢。」


  話雖這般說,可心裡也是一陣陣發慌。


  擅婦科的朱太醫急趕急的被拽了來,連汗都沒來得及拭便取了脈枕診脈,又問得幾句。


  趙喻嬌半瞌眼皮子,心裡更是緊張,問一句便答一句,多的一個字都不說。


  還是太后忍不住了,問道:「胎兒可平安?」


  朱太醫立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回話有些磕磕巴巴的:「回,太后,公主這是……」


  還未說出來,他自個便滿頭是汗,誰人不知這位喻嬌公主是有了身孕才下嫁給璟國公府的衛三爺的,偏生……


  頓了頓,朱太醫這才硬著頭皮將趙喻嬌的脈象說一回。


  話音一落,殿內立時鴉雀無聲,太后當即愣住。


  趙喻嬌眉頭一蹙,蹭的一下爬起來,再沒得那般嬌弱之感。


  怒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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