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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衛靜姝留不得了

  雖在李君澈跟前膽兒大,又學了他不要臉的那番作態,可衛靜姝到底還是個姑娘家,自也怕叫旁人瞧見自個這般,說她不端莊。


  是以外頭動靜一響,她這小心肝也嚇得不輕,噗噗狂跳,杏眸微蹙的看得李君澈一眼,帶著幾許嗔怪。


  李君澈也看著她笑,明明是她自個熱情,倒怪起他來了,當真不講理得很。


  衛靜姝嚇得不輕,立在外間的王映芝也面紅耳赤,心中狂跳不止。


  因著李君澈的吩咐,外間壓根也沒個小丫鬟候著,王映芝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不聲不響便往屋裡頭來,哪曾想帘子一挑卻見李君澈同衛靜姝兩人摟摟抱抱的,可不羞死人。


  她素來家教極嚴,嫁到世子府來,連見李君澈也不過寥寥幾面,更談不上知曉甚個情愛,乍然瞧見這麼一幕,自個反倒羞愧難當,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頭。


  也是亂了心神這才碰撞上博古架,驚動了裡頭的人。


  王映芝做賊心虛,又滿是羞臊,立時便往外頭退去,可不過一瞬又頓住腳步,回到原地立著。


  李君澈大大方方同有些彆扭的衛靜姝十指相扣,行至王映芝跟前,更是叫她抬不起頭來。


  李君澈不發一語,衛靜姝面上燒得通紅,嗔得他一眼。


  半響王映芝才硬著頭皮屈膝一福:「見過世,世子爺,見,見過姐姐。」


  見李君澈沒有問罪的意思,便也不敢隨口認罪,忍著心中狂跳,當甚個都未發生一般。


  只道:「家中設了家宴,妾身特意來請世子爺同姐姐前往無憂閣用膳。」


  整個世子府的掌家權是昨兒交到她手上的,朝早才說的事兒,到得這會子便已經安排好了,可見也是個有手段的。


  似世子府這般,主子雖少,可下頭伺候的卻不少,各處關係自也盤根錯雜。


  王映芝是新婦,又不得李君澈寵愛,下頭人少不得要欺一欺她,可她這般快將這些人收拾得服帖,想來此人並不同她面上瞧著那般柔弱。


  衛靜姝側眸深看王映芝一眼,也未說話。


  待李君澈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才隨即一笑:「有勞妹妹了。」


  王映芝低眉斂目,忙將姿態擺得極低:「不敢當,都是妾身的分內事。」


  無憂閣距離東院甚遠,可離寶山居同雁歸居都極近。


  因是府中主子少,也並未設男女席,只擺了張嵌大理石的紫檀木雕花圓桌,按身份設座。


  屋內四處皆插著新摘的鮮花,花瓣兒帶著些許水珠,芬芳四溢,沁人心脾。


  李君淳同許錦容已經先到,正坐在臨西牆的黑漆雕花官帽椅上品茶,比鄰而坐的小案上擺了幾碟子開胃點心,茶碗里泡的是六安瓜片。


  不過隨意瞧得一眼,便知王映芝極是用心的。


  李君澈雙手負於身後,走在前頭,衛靜姝同王映芝本一道隨後,可王映芝特意慢半步,落到最後。


  李君淳同許錦容忙起身見禮,寒暄兩句,這才分序而坐。


  衛靜姝今兒著了襲嫣紅綃紗綉百碟留仙裙,梳了高髻,綴兩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峨眉淡掃,脂粉輕抹,彎唇一笑,顧盼生輝。


  李君淳眼珠子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掃得一回,眉頭一蹙,暗道一句:不守婦道。


  跟著便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正襟危坐,不敢再看一眼。


  也是衛靜姝不知他心中所想,不然非要拿鞋底打得他滿地找牙,好端端的,如何就不守婦道了。


  府中無長輩,李君澈既是兄長又是世子爺,在這世子府中倒也算得是家主。


  王映芝紅著臉說得一回今兒辦家宴的緣由,這才又望著李君澈:「世子爺說兩句嗎?」


  李君澈坐得端正,背脊挺直,看得幾人一眼,也無甚個可說的,沉默一息開口道:「那就上菜罷……」


  面上瞧得再正經不過,桌下卻拉著衛靜姝的手把玩。


  王映芝面上一僵,神色極是不好看,卻還勉強一笑,應得一聲,著丫鬟上菜來。


  八菜兩湯兩點心,四冷四熱,還溫了兩壺清酒。


  擺了滿滿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瞧著便賞心悅目。


  衛靜姝同許錦容皆看得王映芝一眼,雖未開口,卻也心思各異。


  李君澈神色淡淡,道一聲:「用膳罷。」便舉箸夾了筷胭脂鴨脯到衛靜姝碗里。


  王映芝大費周章折騰了這麼下午,其結果也不過是想展示下自個能幹。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偏李君淳生的賤,誇得王映芝一句:「嫂嫂挺能幹的。」又暗裡貶低衛靜姝一回:「不虧書香門第裡頭的養大的姑娘,不是一般人能取代得了的」


  衛靜姝哪裡聽不出這話中之言,滿目鄙夷的斜睨得李君淳一眼,半點不吃虧:「話說得沒錯,人分三六九等,就連投胎這事兒也分得清楚,就算一母同胞的,未必也就都生了腦子。」


  「你……」李君淳對號入座,氣得眼珠子一瞪,還不及發火,衛靜姝又道:「二公子生什麼氣啊。」


  又了悟似的應一聲:「原來二公子也覺得自個沒腦子呀。」


  李君澈今兒在場,李君淳到底顧及他的面子,沒同衛靜姝撕起來,只冷著臉告狀道:「大哥,雖說你心悅哪個,娶哪個,當弟弟的無話語權,可好歹也將眼界放高點兒,別將什麼阿貓阿狗的都當寶貝似的供著。」


  李君澈抬眸看得李君淳一眼,繼而眼皮子又一瞌,親自舀了碗湯到衛靜姝跟前,叮囑一句:「小心燙。」


  又揉揉她的發頂道:「沒事就別說甚個大實話,說了,別個也不一定聽得懂。」


  本眼觀鼻鼻觀心的王映芝正低眉斂目喝湯,突然聞得此言,忍不住嗆得一口湯水入喉,忙捂唇連聲咳嗽。


  衛靜姝也沒忍住,噗呲一笑,卻再沒開口,只吩咐侯在身側的款冬同她布菜。


  許錦容神色尷尬,忙舀了碗湯到李君淳跟前,輕言道:「爺喝點湯罷。」


  李君淳仰頭便將一碗湯喝盡,只臉色極是難看,一陣青一陣白的,甚是後悔方才一時嘴快,憋得半日,漲紅著臉,到底甚個未說,悶頭用膳。


  他貶低衛靜姝是阿貓阿狗的,可不也說自個是阿貓阿狗。


  衛靜姝是李君澈正兒八經抬進門的正妻,罵了衛靜姝便也等於罵了李君澈,而李君澈又同他是兄弟。


  也怪不得李君澈也要說他無腦子了。


  打得這麼個茬,倒是再無人開口說話,一時間無憂閣內只聽得碗勺碰撞之聲。


  一頓飯吃得無味,李君淳只要一抬眼瞧見衛靜姝,便滿心火氣,半刻都坐不住。


  碗里的飯扒得飛快,連菜都未吃幾口,李君淳便擱了碗筷:「你們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除了許錦容也無人留他,李君淳腳步行得飛快,待行至月洞門拐角處,這才伸了脖子往裡頭探一回,只見李君澈眉目帶笑的給衛靜姝夾了菜,又低聲說了句甚個,逗得衛靜姝眉眼彎彎的。


  她抬眸看向李君澈,似嗔似惱,可那眸中只映得他一個人的身影,旁的便都裝不下了。


  李君淳瞧著這一幕,心生異樣,捏著拳頭轉身快步離去。


  殘月高掛,凉風習習,李君淳起先倒還穩得住步子,可後頭卻越走越快,再後頭便索性小跑了起來。


  他沒有回雁歸居,只往世子府內的一汪小湖行去。


  月兒倒映,波光粼粼,這一汪小湖倒也算得美景。


  可李君淳卻在這算不得極暖的天時,一頭扎進水中,過得半響才探出個頭來,很是喘得兩口氣。


  湖水寒涼他也不覺得,反而叫這湖水泡去滿身的燥氣,他在水中又浮沉幾回,這才爬上岸,擰著衣擺上的水,下定決心似得沉聲開口:「衛靜姝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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