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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爺一向重色輕友

  說起來也是丟人得很,衛靜姝荷包倒是帶了,可乾癟癟的,裡頭也不過余得幾個孤零零的銅板還有一方玉牌。


  而李君澈平素出門都有人跟著,想買甚個,一個眼神便有人上前付錢,壓根就沒得帶荷包的習慣。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瞅得半響,還是衛靜姝厚著臉皮將腰間的荷包取下來,將里都所有的家當倒出來,挑了玉牌收起來,餘下的便都賞了下去。


  委實寒酸得緊。


  那說書的先生倒是好脾氣,不過幾個銅板,倒也恭恭敬敬的接了,吉祥話也說得一大堆。


  「呵呵……」衛靜姝乾笑兩聲,麵皮臊得厲害。


  李君澈倒是四平八穩的坐著,手裡的白玉骨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絲毫不見半分窘迫。


  「瞧你挺喜歡聽說書了,便叫先生再說一段。」


  衛靜姝點點頭,復又漲紅著臉搖搖頭,見李君澈瞧過來,這才小聲道:「我沒錢打賞了。」


  李君澈好笑,扇子一收,往她額間一敲:「出息。」


  說著便沖立在不遠處望風的掌柜招招手,不多時那掌柜的還當真捧了一匣子銀裸子來。


  李君澈用摺扇撥到衛靜姝跟前:「都是你的。」


  衛靜姝打開來瞧得一眼,當真不少呢,估計揣荷包裡頭都沉甸甸的。


  畢竟不是自個的東西,又這麼多,她有些心虛,不太敢受,只拿了兩個起來舉在手裡:「太多了,要不了,只是拿來打賞罷了。」


  「收著吧。」李君澈斜睨她一眼,正兒八經道:「留著給你哄爺開心的。」


  衛靜姝……


  說書先生喝了茶潤了嗓子,受了衛靜姝打賞的兩個銀裸子,復又說了一段《沉香救母》的故事。


  那先生說得有板有眼有感情色彩,衛靜姝這麼個姑娘家受不住,一道聽一道淚眼汪汪。


  手裡的帕子都濕透了,順手便扯了塊衣料擦掉眼淚,末了還捏一把鼻涕。


  李君澈眉頭直跳,忙將自個的寬袖扯回來,滿臉的嫌棄。


  「丟人……」


  衛靜姝正傷心難過得緊,只當他說自個聽個書還要哭鼻子,立時便反駁道:「你懂什麼,那沉香一片赤子孝心救其母親與苦難中,似你這等沒良心的,哪裡會懂。」


  李君澈從她手裡取了那塊濕透的帕子,將衣袖上的鼻涕擦一回,聞言嗤笑一聲,索性那抹鼻涕也不擦了,將帕子往八仙桌上一扔。


  「爺又不是沉香,也不需要救母,自然不懂,但不代表爺沒良心呀。」


  衛靜姝拿眼瞪他,氣他不懂風情,捏著鼻音冷笑一聲:「世子爺,你知道你跟沉香的區別在哪兒嗎?」


  「自然曉得。」


  李君澈手中的摺扇一展,輕搖幾下,眉眼帶笑:「沉香要守護的是他母親,而爺要守護的……」


  「是你……」


  衛靜姝……


  論起貧嘴來,衛靜姝壓根就不是李君澈的對手,簡直可謂屢戰屢敗。


  一出《沉香救母》,叫衛靜姝哭得跟個淚人似得,一雙眸子又紅又腫的。


  說完了《沉香救母》,李君澈便再不准她聽書了。


  可衛靜姝還意猶未盡,紅著兔子眼兒,一抽一抽的道:「我還想聽……」


  李君澈睨她一眼:「青州有名的片皮鴨同先生說的書,你選一個……」


  這還當真是個糾結的問題,衛靜姝咬著唇瞧著李君澈的眼色,曉得沒得商量的餘地,沉默半響這才敗下陣來:「好吧,那就片皮鴨吧。」


  古人言,不為五斗米折腰。


  到得衛靜姝這兒,沒有甚個能比吃食更能折腰的了。


  說書先生說得故事好聽,可再好聽也不能當飯吃不是?

  於是,衛靜姝折了腰,一路屁顛屁顛的跟著李君澈又轉移了陣地。


  因著是臨時變的主意,趙喻嬌來不及著人安排,李君澈同衛靜姝便已經到了酒樓。


  不過此番時辰尚早,又未到用膳的時候,裡頭的食客寥寥幾人。


  李君澈扶了衛靜姝下車,兩人並肩往裡頭去。


  掌柜的正低著頭算賬,突聞一聲輕咳,忙抬頭往大門外瞧得一眼,只見趕車的車夫坐在車轅上,做得一個手勢。


  那掌柜的立時便將目光落到李君澈身上,從櫃檯後頭出來,恭恭敬敬的說著話,將人引到二樓的雅間。


  李君澈點一點頭,甚個話都未說,兩廂卻已都心知肚明。


  衛靜姝早上吃得多,方才在茶肆又喝了一肚子水,這會子還未覺餓,見那掌柜的親自報菜名,招呼著,便大方的從那匣子裡頭取了幾個銀裸子賞了出去:「菜式可要做精緻些,不必著急上菜。」


  那掌柜的接了,陪著笑連連應是。


  李君澈點了菜,這才轉過頭來看衛靜姝,復又將目光落到她懷裡抱著的匣子上,勾唇一笑:「敗家娘們……」


  衛靜姝輕哼一聲,跟著又一笑:「我這不是哄世子爺開心么?」


  說起鬨人,李君澈倒是想起昨兒夜裡那個吻來,他也跟著一笑,往衛靜姝那兒傾了大半個身,越發笑得邪魅:「沅沅大可換個別個法子哄爺開心的。」


  衛靜姝自然也想到昨兒的事兒,面頰立時燒得通紅,抱著匣子直往後仰,一個不查,連人帶匣全摔到地上去了。


  李君澈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去拉她。


  衛靜姝摔得屁股發麻,卻也不好意思說,只瞪著眼兒狠狠剜他幾眼,打在他的手背上,狼狽的爬起身來。


  「一邊去,不要臉的玩意……」


  說著便挑了個離李君澈最遠的位置坐下,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李君澈卻是忍不住哈哈笑,末了才道:「你這小腦袋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想什麼,爺的意思是,你可以買點爺喜歡的,哄哄爺……」


  衛靜姝……


  又被戲弄一番的衛靜姝,簡直看到李君澈就瞎了眼。


  屋裡頭沒得別個,她也不敢輕易出門,便將那匣子裡頭的銀子都倒出來數一回。


  李君澈幾次同她搭話,她都裝作聽不見,鬧得他哭笑不得。


  兩人坐了一個時辰,掌柜的這才帶著人將菜肴捧上來。


  不過兩個人,卻也擺了一桌子的。


  衛靜姝方才還氣鼓鼓的,立時便眸子亮晶晶的,忙將那些個銀裸子收起來。


  李君澈看她一眼,又逗道:「這會子倒是不裝聾作啞了?」


  衛靜姝眼兒一眯:「哪兒呢,我方才數銀子數得太認真了。」


  李君澈嗤笑一聲,信她的邪。


  青州有名的菜的確是片皮鴨,烤的冒油的鴨子老早便片了出來,又擺了好幾樣佐菜出來。


  衛靜姝只聽過菜名,卻並未吃過,同李君澈凈了手,一下子便覺得不曉得從哪兒下手。


  李君澈也不動手,只看著衛靜姝:「你就沒有甚個想對爺說的?」


  衛靜姝眨巴著眼兒,的確是沒得甚個好對李君澈說的,可一看到桌上的美食,立時面上又堆出朵花來,清了清喉嚨,嬌滴滴的喊得一聲:「子修哥哥……」


  那聲兒要多爹便又多爹,當真聽得李君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衛靜姝還生怕自個叫得不夠好,一疊聲兒的叫得許多回,直叫李君澈耳尖泛紅。


  縱然如此,他還一副鎮定模樣的誇上一句:「乖了。」


  這才不緊不慢的取了麵皮來,斯文秀氣的將鴨肉同佐菜都夾在麵皮上,卷一卷。


  他雙手修長,白凈又勻稱,雖有些許繭子,可依舊好看得緊。


  衛靜姝盯著瞧得半響,眼裡都冒著小星星的,見李君澈將卷好的鴨肉遞到跟前來,這才甜蜜蜜的一笑:「謝謝子修哥哥。」


  說著便伸手接過來。


  這一幕,恰巧叫姍姍來遲的趙喻嬌瞧個正著。


  她一推門就又餵了一大口狗糧,嘴裡罵的一句,忙轉過身去,蒙著眼兒碎碎念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衛靜姝忙將李君澈給她卷的鴨肉塞進嘴裡,李君澈看得一眼,勾唇一笑,隨即又面色肅然。


  「倒也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趙喻嬌心裡一樂,立時又轉過身來,便聽李君澈又道:「是本不應該來。」


  她那面上的笑意還未完全綻放開來,便又深深斂了回去。


  「太傷心,真真是太傷心了。」趙喻嬌面露戚色,往李君澈邊上一坐,拍著胸脯苦哈哈的道:「你這一路吃我的用我的,連我的人都給你使喚了,你居然還,還……」


  李君澈面色不動,復又強調一回:「爺一向重色輕友……」


  趙喻嬌……


  衛靜姝將嘴裡的吃食吞下肚,低低笑一回,忙拉了趙喻嬌:「公主坐到我這兒來吧,菜式也才將將上,還是熱的。」


  趙喻嬌果然起身坐到衛靜姝身邊,勾著她的肩,沖李君澈挑釁道:「還是我們沅沅會心疼人。」


  又道:「沅沅這麼可人,本公主當真喜歡,不若明日我帶你去放風箏如何?」


  衛靜姝今兒沒得昨日那般排斥趙喻嬌,仍由她勾著自個的肩頭,聞言也不甩臉子,點頭應道:「好啊。」


  得了她的回答,趙喻嬌更是得意,又沖李君澈挑挑眉。


  李君澈完全不將趙喻嬌看在眼裡,只又卷了鴨肉遞給衛靜姝,看得一眼她肩頭上搭著的手臂,口中不咸不淡的道:「你今兒這身衣裳髒了,回去以後莫要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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