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許國慶走到今天的位置不算多麼傳奇,但也很出人意料,畢竟在中國這個以儒學為主導的社會裡,即便清廉也講究個圓滑,剛正易折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可偏偏這個許國慶算是個例外,現在更顯得後勁兒十足,隱約有獨佔一省鰲頭的趨勢,所以過去仇恨或者不看好他的人都變成了敬畏。敬是尊敬,畏則純粹是害怕,畢竟這個人的眼裡不容沙子。
雖然他的仕途算是一朵奇葩,但是他的婚姻更是一大奇觀,再他還沒有達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時候,他的婚姻一直是大家的笑柄,但是世人只知其表,不知內里。只以為他是被好朋友帶了綠帽子挖了牆角。
這要從許國慶大學時代談起,大學時代徐國慶的班級里有個美貌班花,名叫林如,是全班男同學的愛慕對象。班裡的男同學則尤以兩人最為優秀,用當時他們那個德高望重的系主任話講,那就是書生意氣許國慶,揮斥方遒王明澤。
許國慶意氣風發,心中有道,王明澤風流倜儻,不拘一格。兩人相映成輝,風頭蓋過了所有人。
兩人的發展軌跡也確如系主任所預料一樣,一個從政一個經商。兩人在班裡是成績最優秀的兩個,但是並無敵意,雖然學術上競爭頗多但私下卻無矛盾,相反惺惺相惜,彼此推崇,引為知己。
即便再同時追求林如的時候也沒有產生矛盾,兩人利用一次課題設計為賭注,誰贏了誰繼續追求,另一個則退出,這在當時的班裡也成了公開的秘密,一時間成了葉孤城大戰西門吹雪的好戲。
兩人學術不相上下,許國慶在賭注成立之時便傾注全力投入到課題設計當中,一時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課題上。
而王明澤則不急於求成,瀟洒依舊,然後特地請了幾位導師吃了飯,幾個導師都是課題設計的評委。王明澤當然不是要買通導師作弊,只是側面了解導師的觀點和喜好,然後在課題設計之時針對性的布置。最後結果就是更了解導師喜好的王明澤勝出,當然王明澤也沒有隱瞞自己合理利用規則的投機取巧,而許國慶也沒有覺得王明澤耍賴,相反他認為自己輸的不冤枉。甚至這個事情對他後來的工作中都有很多指導意義,這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充分的調研要好過閉門造車,當然這是后話。
可惜王明澤的勝利並沒有帶來喜悅,雖然贏了許國慶卻並沒有抱得美人歸。那個時代的男女不會太多的浪漫,也不知道如何花言巧語的追女同學,所以林如對兩個人的感覺差不多,知道兩人喜歡自己,她也早就打算擇一人終老。雖然她更喜歡風流倜儻不拘一格的王明澤,但是她對許國慶也有欽佩愛慕之意,在知道王明澤投機取巧,而許國慶坦然受之之後,惻隱之心頓起的林如直接表明態度,她要和許國慶在一起。兩個人縱然賭注再大,再講究認賭服輸也抵不過當事人的選擇,所以很狗血的結局就是林如和許國慶在了一起,這讓一眾女人為王明澤扼腕嘆息的同時沒忘記竊喜,因為她們機會來了。
可惜的是王明澤雖然風流倜儻,但卻是個痴情男兒,所以在畢業之後看到兩人結婚也遲遲沒有再談戀愛,祝福著許國慶和林如,也依然是許國慶和林如的好朋友,對兩人的女兒許如意更是視如己出十分疼愛,甚至帶小姑娘出去玩的時間要比一心從政為民的許國慶還多,滿周歲的時候就求著許國慶讓自己做許如意的乾爹,許國慶欣然答應。
許國慶雖然從職員起步,但是滿身抱負都投入到事業上,對於林如和女兒的照顧並不多,而作為好朋友,在商界混的風生水起的王明澤更多的幫忙照顧母女二人,每次家裡有事或者是生病住院,第一時間出現在娘倆面前的都不是許國慶而是王明澤。
縱然一塊石頭也能被人情感化,更何況是本就喜歡王明澤的林如,在忍受了長期的孤獨困苦之後,終於在女兒考上高中,許國慶晉陞省委常委之後進行了三場談話。
第一場是對女兒,她剛委婉的告訴女兒自己和他父親性格不合,還沒等她說更多的話,初入高中的女兒就告訴林如「你們只有親情和感情,根本沒有愛情,我支持你和daddy在一起」。許如意不管王明澤叫乾爹,王明澤陪她、愛她的時間遠超自己的爸爸,所以她一直親切的叫王明澤daddy。林如沒想到才上高中的女兒就知道這些,有些驚訝。但一邊擔心女兒的教育問題,一邊又為女兒的懂事和理解而感動。
第二場談話是對許國慶,這次談話比較直接,兩人心平氣和的聊了一番,林如沒有一點難為情,反倒是許國慶自覺愧對林如。只是最後希望女兒能跟著自己,可是林如以他沒時間照顧女兒,也不懂如何與女兒相處為由拒絕。最後林如不忘安慰許國慶:即使咱倆離婚了,她是我們的女兒的事實都不會改變,這是我們愛的結晶,她也會經常回來陪你。後來林如也確實做到了一個女人應該做到的事情,離婚之後總是不斷地告訴女兒他的爸爸多麼偉大,多麼無私。
許如意也從那開始知道更多的愛爸爸,假期經常去陪爸爸聊天,做起了許國慶的貼心小棉襖和乖女兒。有時候許國慶甚至覺得沒有兩人離婚,女兒和自己的感情興許還不會這麼好,也更加反思自己確實陪她們母女的時間太少了。
第三場談話是對王明澤,這次對話更簡單。林如說「我們離婚了」。王明澤說「我們明天去領證。」真正的默契不是心有靈犀,而是長久磨合的心意相通。一切都那麼自然,水到渠成。林如為了顧及許國慶的面子要求王明澤不辦婚禮,王明澤這麼多年終於峰迴路轉,怎麼會在意這些,不過林如還是很體貼,最後兩人選擇了旅行結婚。
兩人在第一次洞房花燭之後王明澤就要求林如去做節育。他給出的理由是「如意叫我daddy,我當她是女兒」。林如不同意,王明澤又道「國慶一生正直,不會給女兒鋪路,如意也不適合從政,我的身家不大,但是足夠她折騰了。」林如淚如雨下。
從小就承受王明澤無限寵愛的許如意上高中就開迷你寶馬,也養出了一身大小姐脾氣,但是秉性不壞。只是尤其愛管閑事,也愛瘋愛鬧,在許國慶面前乖巧的像個小綿羊,離開許國慶就跟瘋孩子一樣。用林如的話講那就是「靜若處子做到了,動如瘋兔更貼切。」而每當這個時候王明澤都會溺愛的揉著許如意的腦瓜驕傲的說一句「我慣的!」
許如意曾經對街頭擺象棋殘局的老頭很感興趣,可是再發現對方是組團騙子之後十分生氣,拿著五百大洋就去對弈,原本幾人以為碰到了大肥羊可以宰,誰知在輕而易舉輸掉五百大洋之後這個小姑娘默默離開,沒過多久,三輛警車襲來,下車的警察眾星捧月般跟著許如意來到棋攤前,許如意指著三人楚楚可憐的對警察叔叔就說「他們是騙子,騙我錢。」
原本騙子還以為小姑娘是簡單的報警呢,平常只是躲著城管的幾人開始思量對策,如何才能讓警察大事化小,可是接到上級指令的警察並沒給幾人思考和辯解的時間,直接塞進警車抓進局子,關了足有三個月才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