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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嘲諷

  雖然都知道張老七是在裝,但是也沒辦法,這是大家的痛處,沒法反駁,誰讓人家兒子就是學習好呢。


  「秋生確實認學」李天佑一邊打牌一邊感嘆,張老七的孩子叫張秋生,因為是秋天生的。張老七覺得這個李天佑挺會說話,心裡正高興著,就聽到李天佑說道「就是笨了點,要是數學能象我是的打140多,那都能上復旦了。」


  李天佑輕飄飄的一句話可是把局場里的人笑夠嗆,張老七臉憋通紅。張老七臉色掛不住了,但也不好跟一個孩子吵吵,忽然腦袋一轉,說道「笨不笨都沒用,掙錢多就行啊。對了,天佑,你們學校畢業能掙多少啊?」


  「1000來塊錢就不錯了」李天佑毫不在意,雖然一般的工資起碼也兩千多塊,但是李天佑覺得就遂著他的心意得了,實在沒必要生氣。


  「那是少點,秋生他們學校一般畢業都能拿萬八的」張老七心中得意不已,兒子學校的畢業生工資水準一直都是他的殺手鐧,逢人便說,彷彿他已經發財了一樣。


  「呵呵」李天佑接著打麻將沒有說話,但是李治笑了「老七啊,我告訴你啊,就是一個月掙十萬,要是不孝順,你也一分花不著。」李治原本還想說他吃山珍海味能給你燉個豆腐就不錯了,但是覺得太難聽,就適可而止。可雖是如此大家也聽出了他的意思,當然不是說張秋生不孝順,只是暗指張老七那段不堪的往事而已。


  這下張老七被戳到痛處,滿臉漲紅再沒說話,抽了根煙便悄悄的就走了。張老七那個悔啊,倒不是良心發現覺得對不起老爹老媽,而是覺得這個名聲整的對兒子都不好,所以想到此處總是後悔。


  張老七走了大家的議論也沒停,就著這話題就往下嘮,說的無非都是人家確實賺的多,還是很厲害。但也有人說讀書好啊不一定就出息的好,列舉了縣城裡以前一個考上清華的學生,後來混的狗屁不是,還有人說有個考上清華的因為是個書獃子,啥也不會,連被子都不會疊,最後被開除了。大家也都開始頭腦風暴,最後說人家學的不好的也有出息的。就是這嶺城縣,有個孩子讀了個二本,但是現在都混到省委裡邊去了,人家家裡一有事都能擺平。當地政府都經常去人家看望一下。說的滔滔不絕,無非是讚歎和羨慕。最後大家得出結論,就算是張老七那樣的,考上清華也得讓人給打死,也就是農村人善良,不和他一樣的,放外邊都活不到這麼大。


  臘月二十九,新年氣氛越來越濃,局場依然是人聲鼎沸,但是今晚打麻將的人並不多,因為馬上過年了,有人開始玩大的了,除了李治那桌打五塊的就只有包括李天佑在內的兩桌一塊的。看麻將的沒有,因為炕上正在推牌九,莊家是屯裡邊最大的耍錢的。不種地,職業賭錢,和鎮上那些賭錢的一起,常年到處耍。當然他也確實有倆下子,起碼在周邊的幾個鎮子挺出名。雖然沒贏得大富大貴,但是為人講究仗義,手上從來不缺錢,以至於屯裡人也不知道他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但是家裡蓋著大瓦房,媳婦也穿的算是屯裡數一數二的光鮮亮麗。走到哪大家都很給面子,叫一聲二哥。


  因為他們這些組團出去的第一是會點手藝,第二是聚堆和氣,也敢打敢幹,所以也沒出過事。這二哥叫孫二,本來很少在屯子里推牌九,因為今年點子挺背,輸了三十來萬,所以沒出去,大家就攛掇他推一會,過年了大家都玩會。


  這孫二也有點閑不住手,而且屯子里壓得不算大但也不小,手氣好了也能贏個兩三萬,所以就推了起來,而且直接就放話說屯子里不使活,大家也都信得過他。人都跑到炕上去推牌九了,打麻將的也撈個清靜。


  因為有推牌九的,所以麻將也沒有象往常一樣九點多就散場,而是都研究多打四圈兒,到十點多的時候牌九局已經火熱的不行,莊家孫二贏了1萬多,壓的有輸有贏,正當大家玩的開心時候,渾然不覺院子里開進來好幾輛車。


  直到一閃一閃的警-燈映在窗戶上才被人發現,第一個看到警-燈的傢伙大驚失色,喊了一聲「抓賭的」。


  這一下全傻眼了,還來不及收拾桌子上的錢,警察已經衝進了屋裡,為首的一名警察直接拿電棍指著炕上喊道「都別動,誰動就逮誰。」


  說這句話是有原因的,一屋子人警察總不能全帶走,畢竟車沒那麼多,而放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大家要都為了避免被抓躲的話,那就誰躲抓誰,這一下眾人全嚇得不敢動。然後五六個人都進到了屋裡。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局東家,局東叫張軍,胖乎乎的一個中年人,李天佑平常都叫大爺。張軍趕緊上去給幾個人點煙諂笑著低頭道「那個,就是自己屯子裡邊玩一會,沒啥外人,再說我和王局他們打過招呼了……」農村所有放賭局的都會跟當地鄉里的局子打好招呼,每年上點供,所以一般不會有人抓,張軍也很納悶這是咋回事,所以試探了一句。


  「你說話得負責奧,別瞎說話,我們是縣局的!」當頭的那人也沒接煙,一臉嚴肅道。這下張軍蒙了,他沒想到縣局下來了,很早以前有過縣局下來抓賭的,一般也都是這時候,因為馬上放假了,抓點賭,罰點錢,回家過年。


  當然抓賭是一定要把人抓回去的,賭金當然也收繳,然後再由家裡人去交罰金領人,一般都不會關人過年,但也有家裡婦女生氣不去領人的,那就得在局子里過年了。但是這幾年已經從來沒有過了,張軍只能感慨今年有點背。


  另一個警察走到李治那桌問了句多大的,幾個人也默契,都說是五毛的,但是警察哪裡會信,抓賭的都有經驗,看抽屜里的錢就知道個差不多,所以那警察也沒客氣「糊弄鬼呢啊?打五毛的一百塊錢成打往抽屜塞?五塊的吧?這桌全帶走。


  另兩個警察到李天佑那兩桌看了看,面上錢不多,一看就是小麻將,把錢收起來沒說話,顯然他們不準備抓他們。炕上是大局,人也多,車都塞不下,而且近幾年反賭最大的力度就是在推牌九、推撲克、擲骰子這一塊,所以其他車就準備可炕上的塞了,幾個警察已經開始盤算著帶走哪些人,並沒有急於收錢。


  李天佑覺得有點頭皮發麻,雖然父親就算被帶走,也罰不了太多,但是大過年的不吉利,再說了,母親肯定會很生氣覺得很丟臉,那這個年不好過。


  他忽然想起了和自己一起回來的王佳佳,她父親應該就是警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縣公安局的,但是想不了那麼多,掏出電話躲在後邊就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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