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萬物起源
「不可！」
帝君在一旁大駭，驚呼。
因為這堵牆壁他曾經嘗試過，當時他拼盡一切都沒有破開此牆。
「想要破開此牆，唯有需要更高境界的修為。那時萬物的終極，起源境界。」
「可是，那只是存在於推演中的境界，並沒有真的起源一說。」
帝君喃喃，望著蘇子。
「在仙古之前，其實還有一個時代。只不過，那個時代只有三人，他們是起源之子。當然，那是自稱為起源之子。」
「當初我問他們，此牆破開是什麼？」
「他們只說，這是破開起源的終極。可是，就連他們也都沒有破開此封仙榜，更何況是你我呢？」
帝君搖頭，這堵牆他曾經嘗試過不下萬次，每次拼盡修為，都只能在上面微微留下痕迹罷了。以他的修為都破不開。
不過，在留下痕迹之後，帝君也感受到自己的修為似乎比先前要強上很多。不過那也只有一次。
轟！
在那一堵萬物起源的牆的門前，蘇子揮劍，砍了上去。
咔嚓！
那柄以日月星辰為源的仙器在那門前顯得不堪一擊，直接被折斷。
法則碎片散落，形成了一片片星域，那是遠古時代的星空。
「怎樣？無論是誰都破不開的，不要徒勞了。」
帝君輕嘆道，隨後轉身，逐漸走向遠方。
「我不信！」
蘇子雙目通紅，大喝。
他不甘心，無論是帝君助他九世輪迴，還是第九世的那些溫暖，他都無法拋棄。
所謂，唯有真正的超脫，不被天地所禁錮，站在那最高的絕巔，他才可以真正的掌握選擇的權利。
「仙尊印記！」
蘇子道喝，隨後眉心綻放光芒，九道輪圈在眉心浮現，彷彿年輪一般。
那是他經歷九世沉浮的仙尊印記。
是至高仙尊的最強法術！
將仙尊印記召喚出來，蘇子猛然握碎，浩瀚的仙尊法則將蘇子加持，隨後蘇子往前邁步，踏了上去。
噗噗！
雖然有仙尊印記的加持，蘇子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渾身爆碎。哪怕是強如仙尊法體，在那起源之力下，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蘇子的肉身爆碎，本源也都跟隨流逝。他有種感覺，若是這般下去，他將會徹底隕落。
就算是輪迴，也都無法！
因為，他現在是仙尊道果，是站在六道之外的存在。不入輪迴，亦是沒有輪迴。
「不要再浪費下去了，再這般下去，你什麼都得不到。」
極遠處，帝君嘆息道。
「我不信！我不服！」
蘇子大喝，隨後繼續瘋狂催動肉身。他直接往前一邁，雙臂撐起，橫推在牆壁之上。
嗡！
不知何故，忽然是有著一聲輕顫傳來，蘇子的眉心，九世輪迴的記憶覺醒。裡面蘊含了這個世界近乎全部的時間意志，一起來幫助蘇子，讓得蘇子渾身忽然是傳來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給我開啊！」
蘇子大喝，在帝君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下，居然是將那一堵牆給生生推開了去！
「難以置信！」
帝君喃喃，震驚的望著佇立歲月長河上的蘇子。
他當初嘗試了近萬次，卻是無法撼動絲毫那道起源牆，蘇子居然是直接破開了去！
隨後，只見到蘇子居然是踏入到了那牆的後面，而帝君這裡則是被一道光波所阻擋。
「這裡是哪裡？」
蘇子看著前方混沌黑暗的廣袤世界，發出疑問。
沒有人回應他，因為周圍全部都是混沌。
他往前走，每走一步，前方混沌霧氣就越發的濃郁，以至於後來，霧氣中連他的目力都是看不到了前方的路。就這麼一直往前走，直到某一刻，他走出了濃霧，看到了讓他心緒觸動的一幕。
「這是……什麼？」
他喃喃，在他的前方，是一顆紮根在混沌之上的參天大樹。
樹上枝杈繁盛，每一根樹枝上都掛滿了碩果累累。
他感受到，上面每一個果子都蘊含著一種血脈，全部加起來，居然是有著數十億種血脈之多。
而那些血脈之中，有的他熟悉，有的他從未感受到。有的他認出來了。
「天兵古族……」
「蚩尤族……」
「太古神族……」
一個個古老的種族血脈都是在那樹上懸挂，彷彿是一顆顆即將墜地的嬰兒一樣。
「這是起源樹嗎？」
他喃喃，目光向下挪動，卻是微微一驚。因為在那樹下，是一把椅子和一塊石碑。椅子之上，安詳的坐著一個青年模樣的人！
那是蘇子的模樣！
「我……怎麼會在這裡？」
蘇子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因為他的面前，居然也是他？
而且氣息和他如出一轍！
「歸來，起源第一子……」
淡淡的低音傳頌開來，蘇子走進了那樹下的椅子，將手撫摸了上去。
只見到，無邊的記憶與他融合，蘇子感受到了來自於另外一個自己的記憶。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子的身影逐漸虛幻，隨風消散為漫天光點。
而那坐在椅子上的蘇子，則是緩緩的睜開雙目。
他的雙目之中有著十個星點閃爍，他的眉心則是有著一個彷彿年輪一般的印記。
只不過，先前的紋絡是九紋，而現在變成了十輪！
「弱者一生，不過強者一夢。」
坐在樹下的蘇子喃喃，眼眸之中有著滄桑浮現。
以前的九世輪迴在他的眼中浮現，重要的情景一一閃現，在停留到第九世的時候，微微一頓，隨後眼中一片清明。
「十世輪迴，終是圓滿。」
蘇子起身，他的起身在混沌中掀起了無邊的法則風暴，讓得整個混沌海都是澎湃。
「當初逝去，今日歸來，我，還是起源。」
他往前邁步而去，周身的世界全部化為虛幻，破碎。混沌起源樹搖顫，萬族血脈都是隨之凋零。
他每往前走一步，混沌海的波濤就濃烈一分，無數的種族自那起源樹上跌落，破碎，消散在混沌海中。
在他的前方，先前的混沌霧氣消散，露出了九個水晶球。
其中一個上面，還有著一個定格的身影，那身影身穿白金道袍，頭頂帝冠，露出吃驚和明悟的神色，抬著頭。
「不是因為這門不開，不是因為我不願……而是因為……你們本就是我的一場夢罷了。」
他喃喃，眼眸之中的感情逐漸消退，變成了至高無上。彷彿是創世神一樣冷漠無情。
滴滴！在他的周身，九個水晶球懸浮。其中每一個，都宛如一個世界一般。
他把玩著那些水晶球，隨後化為九個氣泡，飄入混沌海中，最後破碎。
無人知道，他的眼角，居然是有著淚痕劃過。
瀟洒離去，他踏入混沌海中，長眠於此。
滴答滴答！
最後一個氣泡破碎，裡面的世界也彷彿一縷青煙一般消散，在那其中，是他的第九世。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紅塵夢醒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我已經沉醉輪迴。可惜，夢終究是夢。夢醒之時，也就是我心痛之時。」
「怪不得娘親說不要去做夢，一旦真的沉醉夢中會有可怕的厄難……」
「卻不曾想，這厄難，居然是如此這般感覺啊！」
混沌海中，一縷悠揚的歌聲回蕩，那裡面，永恆的埋葬了一個青年。
一個永遠都不願再蘇醒的青年，沉醉在自己夢中的青年。
或許，億萬年後，會真的有人能從夢中走出，但是那已經是另外的夢了。
而他從來都知道，自己入夢的那一刻，就已經迷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