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章 尋仙
一萬年前，青靈聖域發生過一場動蕩，那場動蕩的變化改變了當時整個聖域的格局。
「那個歲月里，玄淵太老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道童，後來被道祖封印了數千年才出世。當時玄淵太老祖見識到了那場動蕩的一角。」
那段歲月太過遙遠，哪怕是以超級強者的壽元也很難從那個時代活下來。
「當年的那段歲月聖域雖然也是青靈聖域，可現在的青靈聖域和過去的青靈聖域卻是不同。」
「不同？」
「曾經的聖域之主雖然也是青姓，不過卻不是如今的青家。」
「聖域之主換了？」
明朗知道聖域有主，其名主宰。四大聖域，四個主宰。青靈聖域的主宰姓青，所以青家是青靈聖域第一宗門。在其聖域之主的威嚴之下，但凡強者莫敢不從。聖域一旦下聖旨，那麼整個聖域就會被牽動。
金焱聖域的主宰是朱雀聖宗，而青靈聖域的主宰是聖靈宗。
幽很詫異的點點頭，看向明朗。可一想到幽七沅，想到幽七沅是麒麟聖族的人他就釋然了。
「一萬年前聖域換主，當時那一場戰爭動蕩整個青靈聖域。不止青靈聖域，包括金焱聖域之中的存在也出手干預，後來青家爭霸，成為主宰，扶持了聖靈宗。」
這些遠古秘史就算是一般的超級強者也不一定知道。幽七沅或許知道，但是幽七沅卻不曾提到過。明朗這才知道青姓居然是如此強悍的一個姓氏。他忽然想起靈瞳，青靈瞳，肯定也 是青靈聖域的人。
「那小妮子身份絕對不低！」
就算是青泫身為長老都沒有那近仙本源，而靈瞳居然可以給他，可見靈瞳的身份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那聖域之前的主人是？」
「青鸞聖族！」
「青鸞？」
明朗聽說過青鸞，不過聖賢有雲青鸞已絕，現世很難再見到那個神獸聖族了。青鸞可是五鳳之一，和鳳凰是一個級數的存在，在妖族之中地位不弱於任何聖族。
「青靈聖域，是太古青鸞聖族所建立。不只是青靈聖域，金焱聖域也是如此。不過金焱聖域的主人也不是朱雀聖族，後來是鳳凰退位，朱雀成為主宰。」
「這麼說來，從遠古到現在，聖域之主幾乎都換了？」
「除了……」
「嗯，除了麒麟聖族。不過玄冥聖域封閉，所以其他聖域的強者猜測玄冥聖域之中可能發生了什麼。如果……唉，不提也罷！」
明朗知道幽這是為了照顧幽七沅。幽七沅深度蟄伏，可也說不定知道這些。幽不想讓幽七沅觸景生情。
「可這和極北深淵有何干係？」
明朗困惑，聖域換主和極北深淵有什麼關係？極北深淵也是自古長存，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勢力錯綜複雜不成？
幽笑著搖搖頭，問：「呵呵，明朗，我問你，修士所修是為什麼？」
「自然是道！」
明朗的回答堅定不移。他心中所修就是道，他亦為道而存。
「呵呵，年輕人啊！」
這一聲嘆息之中包含了太多明朗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的情緒，其中有惋惜，有嘆息，有無奈，有慶幸……
「難道是為長生不成？我輩修士，難道是為了那狹隘的長生？」
過去，明朗也是覺得修士為長生而存。可是如今，經過幾次悟道境，他發現修道所為不是長生。至少他覺得修行路，長生是其次，追尋自己道的足跡才是第一。
「年輕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修士所為不是長生是什麼？可是後來老了，千年浮沉歲月，逐道之心早已拋之腦後。現在所修，是為長生！」
幽，軒，獄三人修為差不多，也是同一時代的人物。他們的壽元已經走完了八成，只剩下幾百年的時光。若是無法突破，則會化為一抔黃土。
幾百年，或許對於明朗這樣的人來說非常遙遠，可對於已經度過一千多年歲月的他們而言百年不過幾次閉關幾次悟道罷了。
可超級強者每個境界的突破何其艱難？就算是有幽七沅送的妖老九的修為結晶，這天境巔峰到元神境之間也是有著無窮的差距。
能量的積累已經無法讓這種級別的存在在修行上更上一層樓，他們最需要的是悟道，明悟，還有各種各樣的機遇。
「如果你的生命也走過八成，到了結尾，恐怕也會和我等一樣吧。不過這條路還要很久，想要壽元過千，最起碼需要絕頂大能。」
「這是極北深淵的真相么？難道這裡有長生之解？」
「可，人不是終有一滅么？」
超級強者也是人，就算有的可以活數千年，甚至近萬載，總歸是有寂滅的一天的。
「是那聖域主宰，他們似乎是在這裡發現了什麼。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是仙的遺迹。」
幽的聲音很淡，可顫抖的手卻表明他心中並非如表面那般。
他曾經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直到他看到自家祖師鎮壓黑魔之後他才知道世間有一種存在可以長生。
仙！
那黑魔在遠古就被道主鎮壓，無盡歲月過去，玄淵太進入墓穴。後來那黑魔生生以龐大的壽元耗死了玄淵太，破開封印。若不是明朗帶去了青天滅本源，有麒麟族的超級強者輔助，恐怕整個玄淵天域都會被一場災難籠罩！
那種觸及仙的存在，已經達到了人類，萬靈，所無法想像的境地。再加上魔族本就比尋常種族壽元充足，數十萬年的歲月都無法磨滅！
那，還只是近仙的強者。
他曾經聽大師兄玄夜說過，如果說世間唯一有可能踏破長生路的存在，那一定是仙！
就連他，甚至就連玄淵太都沒有見到過那種存在。
那種可以橫亘時間長河不滅的無敵生靈已經超出了紅塵所能想象的極致！
「那聖域之主呢?那些主宰呢？他們不是也可以……」
明朗聽說聖域自古長存，而聖域之主也可以長存。
「聖域之主，也是類似與仙的一種存在。藉助真道之靈的霸道，生生割開東洲，融合天命於天地，強行藉助整個聖域的力量，他們也可以實現一些長生。不過那長生並非真正的長生……」
「為何？」
「他們融合天道之後就會被迫分散靈之念，為了獲取整個聖域的力量，他們不得不以沉睡為代價來將修為擴散至整個聖域。可仙終究是傳聞，所以如今人間極致就是主宰！」
「可，成為主宰也是有代價的！他們不甘心以終年沉睡的代價來獲得長生，所以才有了這有一次動蕩兩個界的 大戰。戰場的中央，恐怕就是那長生的契機。兩界修士爭奪的也是那深淵的入口。」
「深淵？就是極北深淵的深淵？」
「沒錯，在極北深淵的最中央，是一個直徑堪比一塊天級域的黑洞。在那裡面，准靈修士觸之即滅。除非是有超級強者的庇護。可每一位超級強者也只能帶著一個人進入其中。在那裡有橫跨整個深淵的超級陣法，兩界修士以此為界進行戰鬥。」
明朗腦海中立刻就出現了一副畫卷，那裡數百萬修士，一塊大陸的修士都集中在那裡征戰。橫跨整個深淵的靈陣，那已經是超出明朗的想象了。他實在難以想象究竟是何等強悍的靈陣宗師才可以施展出那種級別的陣法。一座陣法籠罩一塊天級域，裡面足以讓億萬生靈隕落。
「呵呵，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靈境也隨時都可能隕落。所以很多人才不願意去那裡，哪怕是被聖域孤立也不願去赴死。與之相比，聖宗給予的許諾根本就比不上什麼。」
明朗聽完這些之後渾身哇涼哇涼的。他不是對極北深淵的恐懼，而是突然想到了丹煙，想到了道雲鴻，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他們的安危在這麼浩蕩的戰場之上連螻蟻都算不上，甚至連卒子都不及。他們只是一粒塵埃，那些真正的強者隨手一拂就會煙消雲散。
「不知道父親，遇到的究竟是誰？」
他突然對自己找到父親的下落沒有信心了，在這樣的戰場之上，想要找一個人何其艱難？就算是他們在同一塊地域，明朗也覺得和父親距離無窮遠。
「呵呵，你也不用擔心。你不是超級強者，再加上那位道兄的庇護，就算是有人想對你做些什麼也很難。你在這裡盡量提升自己，我們與聖宗約定只戰百年。百年之後就撤離這裡。到時候你也可以回到玄淵太宗，或者尋找自己的道……你記住，你永遠都是太宗的弟子。太宗永遠都會站在你身後。」
明朗這會兒情緒低落，他在擔心父親，擔心道雲鴻，擔心丹煙。怕他們還沒有撐到自己到來的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