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章 天道無情

  明朗沉默，他不想承擔蒼生大義。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少年，一個世界角落裡毫不起眼的小修士。


  蒼生大義離他太遠。而且若是真有蒼天，那也定然是與他為敵。一路上他被命運的枷鎖死死地套住，好不容易掙脫，卻又落入另一個枷鎖之中。


  他對天道有恨！他身上有因果之人大多都被天意捉弄，連他自己也是這樣。


  天道無情，沒有絲毫憐惜過他。就算是能夠和蒼天對話，他也毫無義務承擔那些。


  「若是天道有情，為何不允許修士長生？天地視萬物為草芥，蒼天的責任，應該由蒼天來承擔！」


  明朗辯駁。這還是他第一次違逆幽七沅，但是他心中沒有絲毫快樂，反而感覺到了無數的束縛與壓迫。他心中不快樂，但是不快樂也要說出來。


  「天若有情，天早已老去。天若憐憫眾生，則天地荒蕪，最終還是眾生隕滅。與其天道有情，不如自己逆游而上！這是天地給出的格局，也是適者生存的法則。」


  幽七沅張口吐出一個氣泡，裡面是一個小世界。


  那個世界里天道有情，不忍心剝奪蒼生壽元，修士有長生之念，不朽不滅。萬物生長，剛開始一切都是生機勃勃。


  可蒼生不知天道有靈，有了無限的壽元之後他們就開始繁衍。小世界中的誕生無數的新生命，他們帶來了生機勃勃，也暗藏著毀滅。蒼生都有長生念，無數新生之修開始踏入修道路，追逐長生道。


  長生者越來越多，世界的生機已經飽和。最終世界在這種情況下逐漸衰敗，最終整個世界都朽滅，那裡所有的生靈都沒有熬過那一劫。他們距離真正的不朽太遠，根本沒有實力承擔長生劫難。


  最後一位聖賢臨死前悲嘯衝天:「天既生我，為何錮我！」


  小世界光影破滅，幽七沅閉上了眼睛。明朗則是沉浸在那片世界的生與滅，他現在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何修士一生為長生而修，最終又為何一生都不得長生。


  若是道是一，最終又如何長生？無人可越過那個「一」。


  「前輩，世間可有長生？」


  明朗輕輕的問。他現在道心有些不穩，他不知道如果最終都不能長生，那這「道」又是什麼？

  修士道，不是長生道？

  很意外，幽七沅居然斬釘截鐵地回答:「有！」


  「聖域之主，就是長生之修！他們與天地融合，也同樣與天地同壽。不過那並非真正的長生，如果他們退出山河，最終還是會滅的。只是那滅卻是以萬載為單位。」


  「聖域之主？」


  明朗好像對這個稱呼有些熟悉，但是卻不知道這個稱呼背後究竟代表著什麼意義。


  「這個離你太過遙遠，若是不能成為超級強者，你很難接觸到那個層次的一切。」


  幽七沅此時已經開始將他那兩團光，他的氣息已經驚天，不過畢竟是超級強者，他就算坐在葫蘆上，坐在人群里，也無人感受到有任何波動。


  幽七沅不知道的是，其實明朗已經與聖域之主有些因果，如果以他的境界來看，那因果足以稱得上驚天！

  「我並非是蒼生為善，那也並非義務。不過該做的，總是逃不掉的。就如存在是一，無論如何都不會變。」


  ……


  以兩位大能的修為催動帶人飛行，也足足持續了半個月的時間。等到葫蘆著地的時候，明朗才蘇醒了過來。


  他抬起頭，看到了頭頂的圓月，此時他們正處在一片山脈之上。周圍是無窮無盡的靈力威壓，明朗循著威壓望去看到了無邊無際的人海。而且那人海居然都是由靈寶境之上的修士組成！


  不過那人海並非是威壓的源頭，在更前方，明朗看到了幾個頭髮花白的老者。他們一個個都散發著流川巔峰的修為。在他們更前方，是十幾個大能在對峙。其中更前方則是絕頂大能。


  那些氣息都是由絕頂大能散發出來的。他們一個個修為驚天動地，每一縷氣機若是散開，足以讓一個靈涸承受不住瞬間崩潰！

  明朗看到了人族和妖族大能，山脈的對面則是另一處山脈。那裡是黑魔族的絕頂大能和大能，以及魔族浩浩蕩蕩的修士隊伍。他們散發出來的氣息和人族差不多。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不是那裡，而是天空。


  天空中，人族聯盟陣營有五個人，他們中有三位老者，還有一對青年模樣的男女。


  那三個老者明朗認識兩位，那是玄淵太宗的太上長老，獄和軒。明朗最近才知道玄淵太宗四位太上長老。


  其中三位分別名為軒，幽，獄。最後一個不知道名字，除了那三位超級強者之外，其他長老皆是不知。


  玄淵太宗一共三脈，每個太長老鎮壓一脈。


  那五人站在虛空，周圍的天地都以那裡為中心，周身的氣運都像是遇到了什麼吸引一樣。


  「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