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 妖城妖啟
白日，城市恢復了往常的祥和。昨夜的一切都沒有人刻著注意，除了城市中幾個老怪之外，餘下所有人都不知道城市的一個角落昨天有什麼事情發生。
不過那些老怪根本就沒有在意，畢竟在他們眼裡，這些戰鬥都是小打小鬧罷了，和他們的一生經歷相比根本就什麼都算不得。
不過今日，全城都陷入了一絲異樣的安靜之中。
這安靜里又充滿了期待，所有的目光都不自覺地看向城市之中最高大的建築那裡.……
那是城主府！
此時，城主府門前，本來足有百丈大小的道台之上，建立了六個龐大的雕像。雕像都刻著一個肥頭大耳的形象，那雕像之下六個蒲團依次擺放。
在道台之外，是幾個通道，不知道究竟是幹什麼用的。在道台下方，已經圍滿了人。
「好期待啊，不知道小魅能不能被選上」。
「放心，大哥，這次族老親自檢查過，那三個小傢伙都很有資質，妖啟應該也不會被落下」。
「呵呵，希望如此吧！」
……
明朗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中午了，丹煙如今也換上了一身黑袍，跟隨在明朗身後。有了先前的經歷，此時丹煙緊緊地跟在明朗後面，扯著他的衣服。
由於人有些擁擠的緣故，丹煙有時候不自覺地貼在了明朗身上，身後傳來的柔軟讓明朗有些心轅馬意，丹煙也是面色潮紅，只不過黑袍掩蓋的緣故什麼也看不到。
「我已經摸清了大概，由於人數太多，為一個妖童妖啟需要三十妖玉，我覺得你也可以試一下」站在擁擠之中，明朗微微側過頭，對著丹煙道。
丹煙搖搖頭，小聲道:「公子，丹煙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此時妖啟已經晚了。而且丹煙也不喜歡修士的打打殺殺.……」
「好吧，等一切結束之後，我會為你找一處世外桃源，讓你和冬兒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明朗看丹煙拒絕，沒有強求。
他知道這不是妖玉多少的問題，父親從小就告訴過他不要干預別人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態度。他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在修道路上掙扎，並不是所有人都對長生有無限的慾望，尤其是女子，對於這些打打殺殺並不在乎。
「那公子你呢？」丹煙小聲問道。
「我有些事情要去做，完成之後，我要安心修道，追尋長生。」
修道路，修士之為，不外乎就是為了不停地追尋更高的境界。而境界的提升，帶來的除了身份與實力之外，最重要的誘惑就是長生。
但凡修士，修之所為，就是長生。
畢竟人終有一滅，除非不斷地強大，在有限的壽元之內不斷突破就可以不斷地實現長生。
傳聞有天地大能可以有千年之壽，而凡人王朝也不過百年罷了，與之相比猶如流星般短暫。
而他的身上，就有萬載之前的老怪幽七沅，至今明朗都不知道幽七沅的來歷。雖然不知道幽七沅說的究竟有幾分真實，不過光是那一手吸收天地之力為己所用的手段也絕對不是尋常強者可以做到的。
「長生.……」聽到這兩個字眼，丹煙眼中有了一些異樣的東西閃爍，但是很快又變成了茫然。
明朗沒有注意到丹煙的異常，他的目光都放在了道台之上。
咻咻！
幾道破風聲響徹，道台之上瞬間出現了六個老者，他們其中三個都身穿紅袍，還有一個土色衣袍的人，兩個身著藍色衣衫。他們的到來吸引了下方所有人的目光。
「是……城主府的三位長老！那位是.……」
「十年之前，城主府一共請了三位長老幫助妖啟，那時只有大長老是靈涸前輩，沒想到如今二長老和三長老都晉入靈涸，城主府的實力增加了不少啊！」
「土色衣衫的是風沙蟲族代族長金沙前輩，那兩位是.……」
在場之人，大多都是附近部落之人，對於台上的幾位老者都是認識，不過卻認不出那兩位藍色衣衫的老者是誰。
「妖啟，開始！」並沒有等喧鬧結束，大長老便是揮了揮手，頓時餘下五位都互相點頭，每個人都落在了一個雕像之下。
「此次妖啟限定名額一共一百九十八人，包含附近五十餘部落，餘下者自理」大長老淡淡開口，落在第一個石像之下，閉目而坐。
「開始，所有人持令牌而來，老夫六人共同出手，幫助爾等妖之啟！」
餘音落下，所有有資格的人都順著那道台下的通道分散進入其中。
明朗看到那些幼妖們都站在石像之下，一個個神色虔誠。那些老怪物們盤膝而坐雙手抱負丹田，血氣之力淡淡地散發出來，迅速將前方站立的幼妖包裹，隨後好像是滲入一般消失不見。
「吭……哼～」那些幼妖們一個個面色漲紅，同時那六座雕像也散發出光暈落在幼妖身上。妖啟持續地很快，僅僅是一炷香的時間，第一批人就已經全部完成。隨後又來了第二批的幼妖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明朗的錯覺，他看到每個幼妖在妖啟完成之後都有些變化了，彷彿是枷鎖斷了，而同時他們又好像是失去了一些東西。
那雕像又彷彿多了一些什麼.……
可惜他修為太低，僅僅是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卻沒有感知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想喚醒幽七沅，可靈台之中那幽七沅化為的黑色火焰卻蜷縮在一個角落，任何神念都無法進入。
幽七沅太虛弱了。
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幼妖逐漸妖啟，台上有的興奮有的失落，下方也是如此。他們很多人都是帶著部落的希望來到這裡，若是無緣的話，也就代表著無緣修道了。
沒有實力對妖族來說是非常殘酷的，這野蠻的大地上，除了強者之外，根本就沒有弱者的席位。如那妖蠻部落，就算是躲在那荒山域之中，也需要面對被淘汰過一次的其他部落的覬覦。
輪到明朗的時候，已經是半輪殘日的黃昏了。
「沒有身份.……」紅衫老者皺眉，明朗將手中的一個裝有三十枚妖玉的儲物袋拿出恭敬地遞出來。
「童兒.……」三長老叫了一聲，身後有個童子將明朗的「資格」接了過來。
「前輩還請幫我子侄看一下」
明朗懷抱冬兒，在丹煙有些不安的目光中將襁褓掀開。
「嗯……」三長老睜開雙目，將力量散開融入冬兒體內。
力量散開的時候，有一股探知的力量從明朗全身掃過，那力量從三長老身上散發出來，還有石像中散發出來。落在冬兒身上的時候像是泥牛入海，不見了蹤跡。
「嗯？」三長老輕咦，又釋放出力量，同時那身後的雕像也散出力量，可是依舊是泥牛入海，毫無作用。三長老皺眉，他看向頭頂，懷疑那石像是不是壞了，可是在看到那石像的雙眼由青變紅之後，頓時神色一變，不過瞬間又將情緒壓制了下來。
「怎麼了？」旁邊有人將幼妖妖啟之後，投來疑惑的目光。三長老沒有回過頭，側面對著其餘長老搖了搖頭。
而大長老則是好像看出了什麼，也不再過問。土色衣袍的老者若有所思，悄然看了一眼頭頂，皺眉。可是在目光落到明朗身上的時候微微一怔，趕緊閉目撤下了所有表情。
一切都好像很安靜，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可是明朗立刻從幾位老怪的變化之下感知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他渾身流淌的血脈讓他立刻激靈了一下，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個妖嬰，天賦不錯……」三長老聲音淡淡，彷彿是非常平靜，而暗中則屈指一彈，對明朗暗中傳音:「你一會兒來城主府一趟，後門為你打開，小心金沙！」
明朗眉頭微微一皺，但是所有人都沒看出來具體是什麼，明朗輕輕點點頭。
「多謝前輩幫在下子侄妖啟」說罷，明朗便是抱著冬兒走下台去，一切都看起來那麼自然，台下也沒有人注意到什麼，而所有台上的老怪都目光一閃，包括最邊緣的那兩位藍色衣衫的老者也都是如此。
下台之後，明朗走過丹煙的位置，沒有停下，只不過是傳音道:「別動，別跟著我來，你一會兒先回去，我會去找你的。」
明朗離開之後，丹煙按耐住了好奇，沒有問任何事情而是默契地沉默，好像兩人並不相識。
咻咻！出了這裡之後，明朗迅速鑽入人群，消失不見，夜色又籠罩在妖城。明朗在一個最偏僻的角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踏出了城門，引來了城衛的奇怪:「怎麼又有人不怕死？今天可是十五，必定會出獸潮啊！」
不過他並沒有阻止明朗，有人找死，他只提醒一下就好，沒必要攔著。明朗轉過頭，那城衛看清明朗之後一驚，恍惚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可是等他揉揉眼睛再去看時，明朗已經消失在目之所及。
明朗在出門之後迅速在城外加速，在飛出一里地之後，明朗感覺到沒有異常之後徑直往東，飛向靈脈礦的地方。
而在其消失之後，有一道土黃色衣袍的老者出現在這裡。金沙眉頭一挑，打算飛上去，可是遠處突然有狼煙點起，獸潮在天邊靠近。
「哼，老夫就在這裡等著你，不信你不回來！」金沙冷哼:「不過老夫很好奇，你如今沒有雷劫，又如何在獸潮之中活下來.……」
沒有人回應他的好奇，獸潮奔騰掩蓋了一切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