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叫聲夫君
夜無憂此時臉頰紅暈明顯,眼神雖透著迷離,但頭腦尚存一絲清明。
她似有所覺的看向院門處,玄衣男子正負手而立定定的看著她,周身氣質似乎比月色還要清冷。
顯然她已經認出了夜重華,粲然一笑,眼睛彎成了鉤月,她欲向他奔去,可惜腿腳不給力,向前踉蹌一步就要撲倒在早已醉過去的洛非歡身上。
夜重華神色頓時一凜,本著『決不能讓我媳婦兒接觸到除我之外任何的男性物種』的精神,瞬間掠至到她身邊,一把將其攬入懷中。
滿身都是酒氣,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墨雲!」
原本只有三個人的院子,很快便多了一個黑影,「殿下。」
「將那個東西給本王扔出去!」夜重華用眼神示意趴在桌上爛醉如泥的洛非歡。
「是!」
礙眼的人終於不見了,他的心情才稍微舒暢點兒。
懷裡的人兒還在不老實的亂動,夜重華挑起了她的下巴,「我不過才半日沒叫墨雲他們跟著你,你就跟別的男人喝酒,嗯?」
夜無憂眨眨眼,又眨眨眼,眼神迷濛似孩提時對晦澀書本的難懂。
無奈嘆口氣,他將其打橫抱起,正欲將她抱進去,卻碰見了往這邊走的霽月。
她放下手中飯菜,福身一禮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夜王殿下。」
幸好夜王殿下來了,不然還不知道這兩人要喝到什麼時候呢。
本想責怪霽月不知攔著點兒她,轉念一想這丫頭想做什麼他都攔不住,更別說霽月了。
他淡淡應了一聲,「嗯。」
「殿下,可用我將飯菜端進去?」
「端進來吧。」肚子空著總歸不好,能吃一些便吃一些吧,看她這樣子還精神得很。
霽月放下飯菜便退了出去。
「想吃什麼?」夜重華將她放到凳子上,可她搖搖晃晃總是坐不穩,怕她摔下去便將她放到自己腿上,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給她夾菜。
好一會兒也得不到回應,他一扭頭卻見這丫頭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眼神澄澈的讓他忍不住想犯錯。
平復了一下躁動的內心,夜重華又問了她一遍,「想吃什麼我喂你,你半日未進食,想必定是餓了。」
夜無憂只覺得耳朵里嗡嗡的,眼前的薄唇色澤紅潤,線條流暢,此時正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麼。
她下意識舔了舔唇,又吞咽了一下。
她心想,這東西這麼漂亮,應該很好吃吧。
夜重華被她無意識的動作撩撥得心緒浮躁起來,他反覆告訴自己,她現在神志不清明,他此刻應默念清心經。
然而當兩片柔軟覆上來的時候,他只覺腦子裡炸了一下,剛剛還反覆默念的東西轉眼間便消失得一乾二淨。
只短短一瞬,還沒等他反客為主,她就撤離了,甚至還有些失望,「不甜也不咸,一點也不好吃。」
夜重華:「……」
她這是將他當成食物了嗎?
突然他眼中銀光微閃,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他看著她懵懂迷濛又璨若星辰的眼睛,徐徐引誘道,「不,很好吃的,不信你再試試?」
試試?試試就試試。
等她再次貼上來的時候,夜重華沒給她絲毫躲避的機會,濃郁的酒香從她唇齒間傳來,明明他滴酒未喝,卻好像也已經醉了。
熟悉的氣息一下子從鼻尖襲入五臟六腑,彷彿她身上的酒香都散了,只余層層包裹她的松雪香氣。
片刻后,夜無憂開始捶打他的後背,頭也欲向後仰,被人侵佔的雙唇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費了好大的勁兒,她才掙開,兩人氣息均有些不穩。
「你想憋死我嗎?我喘不過氣了!」
夜重華長舒一口氣,一下下摁著她有些紅腫的雙唇,輕聲道,「這便是你私自和別人喝酒的懲罰。」
「喝酒?」夜無憂皺皺眉,好像想到了什麼,小臉垮了下來,「是啊,都快被洛非歡喝光了,我好不容易釀的……」
「什麼?」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那些酒,是你釀的?」
他媳婦兒的酒他還沒喝著一滴,竟然就被別人搶了先!
該死的洛非歡,他不應該叫墨雲將他扔出去,他應該叫墨雲將他扒光了扔出去!
夜無憂神色有些防備,「是我釀的又如何?你也想喝?」
隨即她又伸出食指放在唇邊,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噓,我偷偷告訴你,其實我還留了一壇,別告訴別人哦。」
一聽這話,夜重華的臉色果然陰轉多雲,「那這壇酒,你給誰留的?」
她輕哼一聲,脫口而出,「給一個小氣又愛吃醋的男人。」
就在他即將多雲轉陰的時候,因為她的一句話,又妥妥的多雲轉晴。
夜無憂說,「不過,我就是喜歡他為我吃醋的樣子。」
說完,她還嘻嘻笑了幾聲,帶了平日里絕對看不到的傻氣。
他將她往懷裡帶了帶,「那你看看,我是誰?」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又左右拉扯揉弄了一番,最後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連自己夫君都不認識了,真是該罰。」
他起身將她放到床上,下一刻他便覆了上去。
「夫君?」
夜重華笑了,「對,夫君。」
很明顯夜無憂現在的腦子處於混沌狀態,轉了幾轉也沒弄明白『夫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來,叫聲『夫君』聽聽。」
「夫君。」
平日里精明的過分的小丫頭,如今任他捏扁搓圓,這感覺,嗯,妙不可言。
「說你喜歡我。」
「你喜歡我……」
「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是此刻你得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夜重華捏著她嫩滑的臉蛋,心情澎湃極了,這丫頭獃獃萌萌的樣子,簡直太戳心了。
四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悶熱,她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又推了推身上正壓著她的龐然大物,「好熱,你下去。」
大片瑩潤的肌膚在夜裡顯得尤為耀眼,夜重華愣了一瞬,一時不察便輕易被她推了下去,倒在床的里側。
他眨了眨眼,喉結微動,儘管他現在盯著上面的青色帳幔,可是眼前那一片白就是揮之不去。
猛地翻身下地,夜重華強迫自己心無雜念的給她脫去鞋襪和外衣,又將錦被蓋在她身上。
做完一切之後,他背過身去,「我明日再來看你。」
他抬腳欲走,卻被一隻從錦被裡伸出的小手拽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