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離家出走
剃著圓寸頭的小記者,一看就是新人,見她回來,激動地只差尖叫,嘴裡含糊不清的拿著話筒,遞到她嘴邊。
「秦夫人,秦夫人您好,我是XX雜誌的記者,有幾個問題想採訪一下。」
她冷眼旁觀看著這個形隻影單的記者,不管不顧的掏出鑰匙開門,然後「碰」的一聲,把所有的糾葛,棄之門外。
收拾東西並沒有花太長時間,畢竟大多數都是秦嘉沐給她買的禮物,簡單地收拾完衣物之後,她透過貓眼,發現那個菜鳥記者,還守在門口。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躲過保安的視線的。
「秦夫人,您開門呀,您放心我就隨便問幾個問題,問完就走。」
似乎覺察到有目光看向自己,菜鳥記者開始用力的砸門,誓死不挖到猛料不罷休。
敲門的聲音震耳欲聾,白亦雙終於忍無可忍,「你再砸門我就報警了,告你騷擾。」
這年頭的記者有幾個是沒被威脅過報警的,菜鳥記者完全不介意,他身體貼在牆上,好言好語的拜託,「您別這樣,給個獨家吧,我就問幾個問題,問完就走。」
「好,你想問是吧,我讓你問。」
看來硬的不行得來軟的,她從洗衣間拿來平日里裝衣服的水桶,灌滿水后,提到門前,在她打開門答應採訪之時,一鼓作氣的把水桶,直接朝著菜鳥記者全身給澆了下去。
抓緊機會,她一邊跑的同時,還不忘給他一百塊錢慰問費。
「不好意思多有得罪,這一百塊給你去買感冒藥。」
躲過記者的糾纏后,她又找準時機,渾水摸魚的離開了小區。
成功潛逃后,白亦雙在內心狠狠的發誓,「秦嘉沐,你被我out了。」
托著行李,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冷靜下來后,她才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去唐小晴和優優或者葉清學姐家,秦嘉沐很快就能把她找到,而白家早就隨著爺爺的離世而頹敗,沒有錢請那些傭人,大家也走的走,散的散。
茫然的望著路邊的行人,突然,感覺右手邊的口袋裡,布料鼓鼓的,似乎放著什麼東西。
她好奇的摸了摸口袋,是自己的手機,被甩出的電池已經原模原樣的放了回去,長按開啟鍵后,屏幕閃起亮光,竟然還能用。
簡訊收件箱里,已經有幾十通未接來電提醒和不同人發給她的簡訊。
她沒有心情看,直接點了刪除。僅有的一條電話留言,是醫院打來的。
「秦夫人,江小姐已經做完檢查了,情況良好,可她吵著要出院找您,我們攔不住,您可不可以現在來醫院一趟。」
時間是五分鐘以前。
正好,白亦雙有很多話想問她,於是她攔了一輛計程車,直達醫院。
出門時,戴了帽子和口罩,一切都很順利的沒有被人認出來,江阮還躺在早上的病床里,裡面只有她一人。
推開門時,地板與門發出碰觸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轉過頭,與白亦雙四目相對。
「姐……」
聲音孱弱又渺小,即使白亦雙再大的怨念,此刻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別叫我姐,叫我大傻子。」
白亦雙語氣淡漠,纖長的雙腿踢了一腳房門,門關上時,發齣劇烈的振響。
她把行李箱放在牆角,坐在了距離江阮病床,最遠的一個座位上。
「你有什麼想解釋的,要辯解的,一次性說出來吧,我聽著。」
她不再與她對視,而是選擇把目光看向別處,白亦雙能感受到床上的女生,眼睛里流出透明的液體,隨著她情緒的波動,液體越來越多,抽泣聲變成了嚎哭。
「你有什麼好哭的。」難道該哭的不是她嗎,被挖牆腳,被欺騙。
江阮哭的不能自已,如果有路人分不清狀況,搞不好會覺得是白亦雙欺負了她江阮。
冷眼等著她恢復情緒,終於,才慢慢開口。「我……我一開始只是想請秦總吃一頓飯。」
她說自己一開始並沒有其他什麼想法,只是單純的想表示自己的謝意,沒想到和秦嘉沐吃了一頓飯後,兩人都喝了點酒,趁著酒意,兩人做出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
說完,江阮撫上自己的小腹,「之後,秦總勒令我離開,我當時已經懷了孕,沒辦法只能打掉孩子,可後果,就是我這一輩子,再也不能懷孕。」
聲嘶力竭的說完自己全部的遭遇,她把頭撇向白亦雙,蒼白的臉頰,勉強擠出笑容。
「姐,你能原諒我嗎,我沒有想搶你的丈夫,我只是,我只是……」
痛哭的戲碼,再一次重演。
對面前發生的一切,白亦雙從始至終冷眼旁觀,等江阮哭夠,她站起身,走到她床邊,手裡拿著乾淨的紙巾。
「擦一擦吧,眼淚都掉到鼻子里了。」
等江阮擦完眼淚,白亦雙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
「這個手機給你,如果秦嘉沐來電話了,你幫我接一下,就說我走了,讓他勿念。」
說完,她顧不上女生的叫喊,轉身拿著行李箱,離開了病房。
從醫院出來,刺骨的寒風從她衣服的各個角落,吹進她的身體,現在白亦雙全身,除了錢包和洗漱衣物,什麼都沒有。
之後她看出錢包里的銀行卡餘額和現金,決定先在賓館住下。
好在以前曾經辦過酒店的VIP卡,走到大廳,有前台認出了她的身份,驚愕只持續一秒,之後立馬恢復標準的法式微笑,淡然的替她辦理入住手續。
「您的房間在十二樓,房卡請拿好。」
接過房卡后,有專門的人幫她放行李,白亦雙乘著電梯,來到十二樓。樓層高的好處就是,來往的人不多,被認出來的可能性比較小。
敞亮通透的屋子,坐北朝南,正處黃昏,能感受到夕陽打到身上的溫暖。
心情在這一刻,慢慢放鬆,白亦雙躺在床上,情緒不在那麼激進。
可還不過半小時,房間里的電話,煞風景的響了起來。
她不耐煩的用枕頭蓋住耳朵,滿腦子想的都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