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難道會是他
如果要說有哪裡不同,白亦雙皺眉,腦海中把昨天做過的所有事,見到的所有人捋了一邊,漠然的搖了搖頭,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突然,她眼神一亮,想到了一個人。
「怎麼,是不是有發現。」
站在一旁的秘書,連聲問。
白亦雙抬頭,眸子又恢復平常,「我實在是想不出來,總之造成的損失我會負責到底的,今天先到這,散會。」
還有人想攔著她繼續追問,被安排的助理、秘書,擋在了一邊,她的步伐走的很快,心裡煩躁不堪,只能用手慢慢舒緩越跳越烈的心跳。
剛剛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是陳子翼,而昨天,她向他提過,想查一下賬本,當天晚上就發生了火災,這種種巧合,有些詭異。
之後去警局,從警方那裡得來的線索,只是說易燃物碰到了陳舊的電線,而引起的火災,因為監控錄像沒有拍下任何可疑人,案子只能暫時擱置。
「不是吧,難道沒有現場勘查嗎?」
眼前的兩位警察,互相瞄了一眼,意識到今個碰到的不是善茬,只能耐心的解釋。
「白小姐,我們可是派了十幾名警力去調查,可事實上,沒找到任何的線索,我們只能推測,既然是推測……」
瞥見眼前女人臉色越來越暗,情緒越來越不好,年輕的小警官,只能儘力的控制語氣,停了停繼續說,「總需要一點時間。」
長吁一口氣,總算是都說完了。
白亦雙沉默著,意識到為難這些警方,也無濟於事,只好站起身告辭,臨走前,小警官還想他鄭重承諾,「您放心,有希望我一定馬上通知您。」
從警局出來,一天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大半,公司的殘局還需要她去收拾,正預備攔輛車回白氏,秦嘉沐的電話,正準時間打來。
可現在的白亦雙,鬱悶的什麼人的電話都不想接,任由電話鈴聲響了又響,轉角處,她走的飛快,直接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抱歉……」男人手裡拿著的奶茶,直接全倒在了她的身上,天藍色的打底襯衫,被全部浸染,莫大的污漬貼在衣服上,白亦雙死咬著嘴唇,分不清是該哭還是笑好。
讓暴風雨來的再猛烈一些吧。
「對不起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對方說著蹩腳的港普,眼瞅到她身上濕透,下意識從口袋裡拿出餐巾紙,就要幫她擦。
白亦雙忙著說不用,卻發現自己的胸前,觸碰到了一雙柔軟的物體,她心驚,低頭一看,男人正一絲不苟的替她擦胸前的水漬。
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呀。
她大怒,腦子跟不上身體,直接給了男人一巴掌。
雖然打得是肩膀,但也是下了力氣的,對方手猛地一縮,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估計是普通話不好的關係,臉憋紅半天,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潑我一身水也就算了,趁機吃豆腐是不是有些卑鄙,我告訴你,我老公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敢欺負我,等著他來教訓你吧。」
說完這段話,她瞪了瞪眼,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至於男人的音容相貌,更是一丁點都沒留意。
好不容易攔到車,在去公司的路上,連的士廣播里,都在報道這空前的大火,司機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看上去是個話癆,也不管白亦雙搭不搭理,自顧自的評論起來。
「我就說,這大公司水深著呢,看吧,剛上台一個繼承人,屁股還沒坐熱,就要下台了。」
白亦雙有些不服氣,爭辯道,「這也不能全怪她吧。」
司機回頭,瞥了她一眼,見她年紀不大,認定是個沒多少社會經驗的主,頭頭是道的與她分析,「姑娘啊,你就是太年輕,這種事百分之九十九有人刻意陷害的,要麼是他家的親戚,要麼是對公司有怨氣的人,哪個強盜小偷敢得罪白氏呀。」
俗話說,高手在民間,白亦雙靜靜聽完男人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她湊上前,虛心的向師傅討教,「那您覺得,這兩種情況,哪一個的可能性高一些。」
難得遇到一個願意和自己談話的人,司機樂了,轉著方向盤的手,更加使勁,繼續分析,「我覺得吧,第二種可能性大一些,如果是親戚,有其他一百種方法,何必燒自己家的企業,而外人就不一定了,估計是想銷毀證據,你沒聽到嗎,財務部門,被燒得乾乾淨淨。」
如果說一開始,對陳子翼只是有些懷疑,但現在,她對男人的懷疑,又提高了百分之八十,等到了白氏公司,這個時間點,陳子翼還沒下班,他作為策劃部總監,經常忙到很晚。
因為二十三樓完全不能去,所有的財務部人員,被暫時安排在採購部工作,見她進來了,所有人都統一朝她看了一眼,接著繼續幹活。
陳子翼的辦公室,在策劃部最裡面,此刻正在和一群下屬開會,透過窗戶,能看到他正發火,好看的眉眼扭成一團,桌子上的文件,隨著他拍桌子的動作,稍有起伏。
有人注意到白亦雙,剛想開口,卻被她一個噤聲動作而制止,但依舊被男人看到。
「好吧今天就這樣,事情明天再說。」
陳子翼看到她,微微點頭,立刻吩咐秘書,倒杯咖啡進來。
辦公室里還開著暖氣,明明還不到十二月。
「你也別太難過,損失雖然有,但也不至於真正影響公司的運作。」
兩個人坐下,似乎早就料到她今天會來,陳子翼很從容淡定,嘴角掛著安慰的微笑。
白亦雙被他的這些笑,看的有些渾身不自在,可是面上還努力保持平靜,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我今天來,是有事情問你。」
她直接開門見山,眼神也變得犀利,「你告訴我,這次火災跟你有沒有關係。」
此言一出,陳子翼詫異的目光,從瞳孔中折射而出,淡定的喝了口咖啡,「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
他答非所問,盯著她沒有任何錶情的淡漠臉龐看了一會兒,之後,冷笑。
聲音越來越凄涼,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