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殺機
自從來到昭陽鎮,有一件事讓我覺得很奇怪。一個山間小鎮,理有貓狗之類的東西,為什麼鎮子上根本看不到貓狗出沒呢?
我本想去問問潘曉麗,可後來還是忘記了。現在聽到包小黑的叫聲,這個問題再次從我心裡冒了出來。
「小黑叫的有點不正常,咱們快去看看。」周穎說著話,已經加快了腳步。
我覺得那麼多人在家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然而,當我們來到農家院,發現情況很不對勁。
一個身高馬大的粗壯漢子,正光著膀子和包小黑對峙。雖然是黑夜,我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但是感受到了劇烈的殺氣。
他的手裡有一把尖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光凜冽。
「你想要幹什麼,快點放下刀子!」孫採薇作為警察,對著大漢厲聲喝問道。
大漢沒有理會孫採薇,也沒有說話,手裡仍然緊緊攥著刀子。
估計他覺得孫採薇是一個女人,對他不構成威脅。
此時,韓家兄弟也站了出來。韓德才抄起了一條木棍,沖著大漢喊道:「快點把刀放下,不然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韓德發則更加謹慎:「哥們,你有啥事,要和這條狗過不去?」
由於是晚上,再加上狗叫,薛玉洋和戴雪嵐無法利用催眠制服這個大漢。
吳雨桐護著大志,生怕這個不正常的傢伙襲擊小孩子。
大漢面對那麼多人,還是沒有退去的意思。我當即跑上前去,怒斥道:「你幹什麼?!」
那人聽我的聲音,緩緩轉過頭來,看了看我。隨後拿著尖刀,立刻刺向了我。
他的動作讓我吃了一驚,眾人也驚叫起來。沒有人想到他會突然襲擊我,而且來勢迅猛,似乎想要把我置於死地!
我下意識的向後退,包小黑猛然撲了過來,韓德才也拿著棍子砸向了大漢。
大漢見狀,立刻回身對付包小黑和韓德才。我在牆根摸到一塊磚頭,順手抄起來,用力扔了過去。
他見我們人多勢眾,估計知道占不到便宜,虛晃一刀,轉身就跑了。
韓德才還想追,被我叫住了:「別追了,咱們對這裡不熟悉,不要上了當。」
「媽的,哪裡來的瘋子,大晚上跑到這裡來撒野。」韓德才有點惱怒的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個人是誰,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周穎著急問道。
其他人都表示不知道,孫採薇卻說:「我看這個人是沖著小黑來的,他身上有一股騷臭味,說不定是殺狗的。」
我忽然想到潘曉榮說起過的那個屠夫,我想十有八九就是他了。這個人得了腦炎後遺症,腦子有點問題,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家早點睡吧,小黑機靈的很,沒那麼容易出事。」我揉了揉心口說。
眾人都被這個大漢嚇到了,都覺得這個鎮子看上去很安靜,實際上卻充滿了殺機,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
大概到了十二點鐘,大家才睡去。可是我知道大家都睡不沉,他們生怕一覺醒來,自己屍首分離,成了一縷冤魂。
我也一直沒有睡踏實,來到昭陽鎮的兩天,沒有找到閻羅王,卻總是遇到一些怪事。昨天晚上有人在窗戶上偷看我們,如今又有人拿著刀要殺人,好像鎮子上很多人都在盯著我們,只是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
凌晨兩點鐘,我正要睡著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有人在敲大門,噹噹當,噹噹當。
我坐起身來,周穎一把拉住了我,原來她也沒睡著。
「別去,我有點害怕。」周穎的聲音有點顫抖。
「就算是閻羅王找上門來,我也得去看看。不能還沒見面,我就被他嚇到。」我說完,讓周穎安心睡覺,自己穿衣服走了出來。
包小黑沒有叫喚,我也感覺對方像是一個熟人,因為敲門的聲音並不著急。
我走過去,打開了大門。借著月光,我再次看到了那個蒼白的半邊臉,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讓我心裡一緊。
「任小姐,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我覺得自己的臉抽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笑。
「有人身體不舒服,請葉醫生跟我走一趟。」任煥珠不緊不慢地說。
她說話的語氣很強硬,好像我一定跟她走。我沖著包小黑一招手,包小黑就跑到了我身邊。
「既然是有人病了,我跟你去。不過,讓這條狗跟著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問她。
任煥珠低頭看了一眼包小黑,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我只得硬著頭皮跟在她身後,我覺得她走路的聲音特別響,那是高跟鞋的聲音。
夜晚的小鎮很寂靜,什麼聲音都沒有,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被忽略了。
可是,高跟鞋的聲音像是一把刀子,撕破了黑暗,刺激著我緊張的神經。
噠,噠,噠……
任煥珠走到了她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我白天見過姜俊哲來找她,我當時還想著姜俊哲走進了一個棺材,而現在我也要走進這個棺材。
不知道姜俊哲有沒有從棺材裡面出來,萬一我也出不來,那該怎麼辦?用不著閻羅王動手,我就死在了一個女人手上,我自己想想都覺得有點滑稽。
好在我不是一個人走進去的,我還帶著包小黑。包小黑是一隻黑狗,黑狗天生辟邪,怨靈厲鬼都對它畏懼三分。
「葉醫生,進來吧。」任煥珠站在走了進去,她站在大門裡,我站在大門外。
我覺得她的臉色更白了,在這種時候把我叫到家裡,鬼知道這裡有沒有人患病,鬼知道她有沒有撒謊。
我忽然有點後悔自己那麼熱心,可要原路返回,未免太被她輕視了。
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跨進門去。接下來,任煥珠就把大門關上了。
次啦一聲,大門把我留在了棺材里。屋子裡面沒有開燈,一片黑暗。
「到底是誰病了?」我問她。
「你不是知道嗎?」任煥珠說。
我一愣,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我不知道啊,你沒有告訴我。」
任煥珠走到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慢慢轉頭看著我說:「你不是看到他來我家了嗎?」
姜俊哲病了?他是病了,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