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思路
從餐廳出來，早就是晚上十點鐘了。我和吳雨桐想要是送梁珊回家，卻被梁珊拒絕了。
「我一個人打車回去，如果謝翔沒有原諒我，哪怕我躲著他，也是沒有用的。」梁珊苦笑了一聲，上了計程車。
馬路上剩下我和吳雨桐，我主動提出來送她回家。按照她對我的意思，說不定會一口答應下來。
可是，她笑著搖搖頭說：「不用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讓周醫生等的太久。」
我一愣，只好點頭笑了笑說：「好吧，那我就聽你的，早點回去。你自己小心，回到家之後記得給我發簡訊。」
說來也奇怪，自從這一次聊天之後，我後面再見到吳雨桐，那種緊張感就不見了。
雖然她在工作的時候，還是保持著女記者冷靜的氣質，但是我的腦海中依然回想著她眉飛色舞說話的樣子，距離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天我回到出租屋，周穎已經睡熟了。包小黑只是嗚嗚叫了兩聲，便也睡去。
讓我心裡感到慚愧的是，我從身後抱緊周穎誘人的身體，腦海中竟然浮現吃了吳雨桐的樣子。
後來吳雨桐給我發簡訊：我到家了，一切平安，謝謝。
我沒有回簡訊，我想我靠近雷池僅有一步之遙，如果再不控制，很有可能就會出事。
李國豪在第二天又來到了醫院，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剛好能趁機打聽一下謝飛的情況。
「李隊長，你天天往我們醫院跑，不會又出事了吧？」周穎半開玩笑西的問他。
「這都三天過去了，小孫還是沒有消息，我有點不大放心。想要問問那個曹明達的病情，治療的進展如何。」李國豪開門見山的說道。
坐在旁邊的老孫馬上說：「唉，曹明達的治療一切順利，沒什麼好說的。我擔心採薇會受苦啊，不知道那幫歹徒會怎麼對她。」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是一震：「咱們是不是要派人去找一找？」
「怎麼找？天下之大，去哪裡找？一點線索都沒有，根本毫無頭緒。」李國豪有點鬱悶，掏出一包煙來，剛想點著，又重新放回了口袋，估計是想到了這裡是醫院。
「按照我的猜想，惡魔團的人肯定和曹明達有關係。說不定是曹明達的親戚或者是朋友，只不過曹明達自己不知道。否則，誰會無緣無故去管一個拾荒者的死活？」周穎心思縝密，認真分析道。
李國豪目光看向窗外，還是提不起精神：「你說的這種情況，我們早就想到了。我們對曹明達的關係我進行了排查，發現他是光棍一根，父母也早就死了，更沒有什麼朋友可言。」
這就稀奇了，要是這樣的話，惡魔團的人簡直就是活雷鋒啊。冒著綁架警察的風險，來幫助一個毫無關係的人。
「肯定沒那麼簡單，你們一定漏掉了什麼。」我聽完李國豪的話，皺起了眉頭。
李國豪不大明白：「漏掉了什麼？曹明達的關係網很簡單，一目了然，還能漏掉什麼？」
「你們想想，曹明達的職業是什麼。他是一個拾荒者，稍有一點值錢的東西，他就會來撿走。還有一些人把家裡的破爛賣給他，有沒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他認識了某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惡魔團的成員呢？」我為了說的更明白，就舉了個例子：「比如你們警察，會在工作當中遇到各種人，以此結交成為朋友之類。」
李國豪愣了愣神，有些不可思議的說：「不會吧，就算他認識了別人，也只是下次把破爛再賣給他而已，能有什麼交情？」
沒錯，按照常理來說，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更多的是一種利益。沒有人會從一個拾荒者身上撈到好處，那麼又憑什麼和他有過深的交情呢？
「這件事還要做進一步的調查，我只是提供一個思路。你們不妨在他買破爛的地方問一問，看看街坊四鄰都怎麼說。」我說道。
李國豪點了點頭說：「嗯，你的建議不錯，我會採納。還有，你們一定要看好那個曹明達，別讓他耍什麼花樣。」
「你就放心吧，我們有醫護人員，到處都有攝像頭。再加上我們重點盯防，他插翅難逃。」老孫很有信心的說道。
一個重症肌無力的患者，他是跑不掉的，也不會跑。可那麼多天不見孫採薇，我心裡越來越慌了。
「謝飛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交代罪行？」周穎問起了謝飛的事，這也是我所關心的。
「這小子太不老實，非說自己是失手殺死了謝翔，然後還拉著梁珊作證。我問他謝翔的屍體在哪裡，他說扔到河裡去了，不知道被衝到什麼地方去了。」李國豪嘆了口氣說。
如今時不時的有陣雨，有時候河水會暴漲，把屍體沖走也不稀奇。這麼看來，謝飛當時把謝翔扔進河裡，可能是想著毀屍滅跡，哪怕是警方找到了，河水也能掩蓋很多證據。
「他有沒有說扔到哪條河裡了？」我問道。
李國豪想了一下說：「他說是扔在了城郊的綠柳河了。哼，他這麼做，怎麼說也要判個無期徒刑。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完了。」
綠柳河？那裡確實偏僻，謝飛把謝翔的屍體扔進綠柳河，恐怕很難被人發現。
這條河兩邊的寬度大概有兩百米，算是一條大河了。裡面還有蘆葦盪，容易掩藏很多秘密。
謝飛水性很好，如果他想把謝翔扔進河流深處，那麼警方要找到謝翔的屍體確實很難。
「那你們打算下一步怎麼做？」我繼續問道。
李國豪稍顯無奈的說：「謝飛說的話只能是線索，不能是證據。法律上不能自證其罪，以免產生冤假錯案。所以想要證實謝飛殺了謝翔，就一定要找到謝翔的屍體。」
這是一個很麻煩的工作，哪怕是找到了屍體，也未必能達到警方想要的結果。
「你們要帶上謝飛去指認拋屍地點嗎？」我大概猜出了警方後面的行動。
「不然還能怎麼辦？今天下午就去，不能再耽擱了。」李國豪說到這裡，又著重強調道：「葉醫生，你和我們一起去，說不定謝翔已經成怨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