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人性
就在我即將射出辟邪北斗釘的剎那,背後一股更大的力量將我摔倒,老人面帶微笑的轉身消失,李國豪對他連開兩槍,子彈穿透了老人的身體,卻無濟於事。
阻止我射出辟邪北斗釘的人正是韓德才,他原本就身高馬大,冷不丁從身後將我摔倒,我根本一點抵抗都沒有。
等到老鬼離去,我立刻掙脫了他,怒氣沖沖吼道:「你幹什麼?!」
韓德才卻笑了起來:「我對付不了他,我也不能讓你除掉他。否則,我們鍊氣社接連兩次輸給你們御虛館,這要是傳揚出去,我們以後還怎麼混?」
他的話讓我有些吃驚,雖說句句都是實話,但是為了維護自己所謂的名聲,寧願放走一個怨靈,這是真正修道之人嗎?
淡泊名利,清心寡欲,才是修道的真諦吧。他們鍊氣社分明就是打著修道的旗號,撈取名利而已。
不得不說,那個轉輪王洞察人性太透徹了。他早就看穿了韓德才,知道韓德才想要先滅掉老鬼,一定會第一個出手。一旦韓德才對老鬼沒辦法,韓德才也一樣不會讓我得手。
老鬼跑了,我抬頭看了一眼寵物店的門牌號,上面寫著:黃泉路4號。
我們三個人順著黃泉路先前走,這是一條縣城從來都沒有過的路。一個轉彎,我只覺得腳下一空,驚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踩到地面上,再低頭去看,儼然是換了一條路。
李國豪和韓德才也是一樣,他們左右看了看,明顯黃泉路消失了,我們又回到了現實。
「呵呵,好著呢,那個轉輪王的確是一個厲害的對手,弄出這樣的幻境,連我都騙過去了。」韓德才揉了揉鼻子說道。
我有點鄙視的看了看他,這個傢伙是一個典型的嘴炮,之前吹牛如何如何,輪到他出手,卻又對怨靈無可奈何。
「那個老頭也下得去手,畢竟是自己的女婿,黃開誠死了,他女兒怎麼辦?」李國豪嘆氣說道。
「我們可以想想,為什麼以前老人沒有對黃開誠動手?」我說完之後,便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想很可能是以前黃開誠還沒有去找何夢蘭,老人照顧到女兒,暫時饒過了黃開誠。誰知道黃開誠不但害死了老人,而且還對老婆不忠誠,這引來了殺身之禍。」
韓德才聽完我們的對話,有了和我一樣的想法:「哦,黃開誠還是這麼一個混蛋啊。嗨,死了也是活該,這種人渣活著也是禍害。」
李國豪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韓先生,你不是要對付怨靈嗎?怎麼又替怨靈說話了?」
韓德才自圓其說:「哎,我不是替誰說話。我這是就事論事,哪怕是沒有怨靈,這種人早晚也活不長。」
「好了,既然怨靈消除怨氣,去轉世投胎了,咱們也都回去吧。我想轉輪王很快就會在微信群里出現,這僅僅是第十一個人,還有43個人,他肯定還會有所行動。」我說完,轉身就要走。
韓德才叫住了我:「葉醫生,那麼快就回去啊。沒什麼事情的話,咱們可以喝兩杯。剛才實在是對不起,我不讓你滅掉怨靈,也是為了我們鍊氣社考慮,請你理解。」
他自己也覺得阻止我對付怨靈,這種行為不大妥當,想要請我喝酒。我知道他本性不壞,做出那種事也是身不由己。
「哼,該請我喝酒的人應該是韓德發吧?」我目光凌厲的看向韓德才:「他早就知道憑藉三層的幽冥九轉真氣無法對付怨靈,所以就讓你來,哪怕是你輸了,鍊氣社也不丟人。何況,你很忠實的執行了他的意思,當你無法對付老鬼的時候,你也會阻止我。正因為是你,就算我認真計較起來,你也只是一個替罪羊,他可以說你代表不了鍊氣社。韓先生,你哥哥考慮的真周全啊。」
他們的行為被我揭穿,韓德才就更不好意思了。他乾笑了兩聲,撓撓頭說:「不管怎麼樣吧,都是我不對。葉醫生,我要向你賠罪才是。」
我擺擺手,無所謂說道:「這些都是小事,就算你不從背後抱住我,我也在猶豫要不要對付那個老人。倒是你幫我解圍了,讓他去投胎,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李國豪聽我這麼說,無奈笑了笑:「這麼看來,黃開誠就只能被定性為意外死亡了。」
回到出租屋,我覺得自己像是散架了一樣。腦袋還有些疼痛,雖說傷勢不嚴重,但是一想起黃開誠死亡的事,接下來產生的影響和後果,我就感到渾身發冷。
我翻查了黃開誠當時領取的紅包,不多不少,剛好是4塊錢,剛好對應黃泉路4號。
周穎一邊給我塗抹紅藥水,包紮傷口,一邊心疼的說:「和怨靈作對真的是太危險了,葉鵬,以後咱們是不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怨靈要殺光微信群里的所有人。他分明就是一個殺人惡魔,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我打斷了她的話,讓她不必說下去。
「黃開誠完全是自作自受,我對他的死一點都不同情。」周穎收起紅藥水,表達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我卻沒有想黃開誠該不該死,腦子裡浮現出了另外一個場景,就是在我們即將離開的時候,何夢蘭突然叫住了黃開誠。
我當即打電話給何夢蘭,要把這件事問清楚,以此來證實自己的想法。倘若真的如我所想,那這個轉輪王就太厲害了,算計到毫無漏洞。
電話響了大概有七八聲,那頭才傳來了何夢蘭的聲音。她說話的聲音有點哽咽,顯然也是知道了黃開誠死亡的消息。
「何醫生,有件事我要問清楚,是關於黃主任死亡的事,請你如實回答我。」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足夠嚴肅。
「好,你問吧,反正黃開誠都死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何夢蘭聲音當中帶著哭腔。
不管怎樣,要說他們兩個人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我單刀直入的問她:「在離開醫院的時候,你把黃主任叫下車,你們兩個人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