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演戲
通過看管葉風的僧人,葉風想見佛子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佛子耳朵里。
佛子聽后,吃驚得一下子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在他的眼裡,葉風應該已經在狂暴狀態中死去了才對,天下沒有人能在邪惡氣息徹底發作中倖存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確定是葉風要我去見他?」他看著前來給他傳遞消息的僧人,問道。
那僧人行了一禮,道:「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您開這種玩笑呀。確實是葉風想要見你。說來也奇怪,前幾天他還發狂魔化,宛如一頭沒有人性的凶獸般,現在看起來又恢復正常了。」
佛子眉頭越鎖越緊,沉吟良久,最終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神色變得複雜起來,既憤怒,又驚詫,還帶著一絲嫉妒和殺氣,自語道:「難道佛女她……不……不可能,佛女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毛頭小子做出那種犧牲。」
他通過自己的關係網路,早已知道了解除葉風體內的邪惡氣息,只有一個法子,和佛女雙修歡喜之法。現在葉風沒死,只能說明他和佛女已經做了那事。
他對佛女的感情一直非常複雜,既痛恨佛女跟他競爭佛尊繼承人之位,又喜歡著佛女。他無法接受佛女和葉風修習歡喜之法這一事實。在他內心深處,這種事應該由自己來和佛女做。
此刻此刻,他只希望自己猜錯了,葉風能活到現在,是因為其他某個自己所不知道的原因,但他心裡清楚,這更多的只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那僧人被佛子的舉動,弄得滿臉好奇。佛子城府極深,內斂沉穩,他還從未見佛子如此失態過,忍不住道:「佛子,您……您想說什麼?」
「沒什麼,走,我跟你去看看葉風。」佛子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收斂了情緒,道。
很快,佛子和那僧人便來到了關押葉風和佛女的廟宇。
見到葉風的那一刻,佛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彷彿要把葉風的每一寸肌膚都看得清清楚楚般,越看他臉上的神色越變得難看起來,冷笑道:「嘿嘿,看來你體內的邪惡氣息還真是解除了。」
「不錯,幸蒙老天垂憐,我沒有如你所希望的那樣死去。」葉風道。
佛子冷哼一聲,不再跟葉風說話,而是看向了佛女,道:「為了解除他體內的邪惡氣息,你和他修鍊了佛門秘術?」
說完這句話時,他多麼希望佛女矢口否認。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佛女道:「有因必有果,我不後悔。」
「你……你……哈哈哈……」佛子頓覺自己彷彿瞬間被一個雷劈了般,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竟然大笑了起來。
葉風眉頭緊蹙,聽兩人的談話,自己能祛除體內的邪惡氣息,和佛女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她為此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忍不住看著佛女道:「在我發狂期間,你到底為我做了什麼?」
佛女故作淡定地道:「沒什麼,我只是用了一門佛門秘術而已。這門秘術會讓人元氣大傷,需要三四年修養。」
說完這話,她覺得自己心虛得砰砰亂跳,原來自己是這麼的不會撒謊,幸好這種慌亂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頓了頓,她接著道:「既然佛子是來找你,你們兩人交談我,我還有事,先去其他屋子了。」
說罷,她忙轉身離開了這裡,臨走前,撇眼看了葉風一眼。
葉風和佛子都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兩人對此產生的理解卻截然不同。佛子只道是佛女吧自己做寶貴的東西給了葉風,心情複雜,害怕被說穿,所以急著離開,卻又在離開時看了葉風一眼。
而葉風卻知道,這是佛女再向自己發信號,她將要依照自己和她商量好的計劃去行事了。當然,他心中也充滿了疑惑,佛女到底為自己做出了什麼犧牲?
等佛女走遠后,他問佛子道;「她到底為我做出了什麼犧牲?」
佛子動了動嘴,本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葉風,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他雖是野心家,但更是一個男人,要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做那種事的真相告訴那個男人,那實在是難以啟齒。
最終憤怒而又嫉妒地冷哼道:「我有什麼義務告訴你?你倒真是福氣大得很,我都羨慕呀,可福氣再大又如何,最多明天,你的死期就到了,一個劍劈大慈大悲山的狂徒,佛門不可能不殺之以戒天下。」
葉風知道佛子不可能說出實情真相了,沉下了臉,道:「我死還不是拜你所賜。」
佛子哈哈笑了起來,道:「這麼說,你今天邀我來此,是為了感謝我送你一件死亡的大禮了?」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葉風臉上露出極為憤怒的神色,道:「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還真想不到,你堂堂佛子,佛尊繼承人,何等尊貴的身份,竟然對我一個毛頭小子行如此卑鄙之事。」
「要怪只怪造化弄人,讓你成為了我對付佛女的棋子,否則我不會對付你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年你牽頭蕩平南荒北部山區的獸災,參與了剷平秦家的行動,風頭儼然蓋過了東原那些無敵天才,可以說在整個浩天大陸獨領風、騷,我相信就連那些不朽皇朝的皇帝都不敢過分輕視於你,而我只不過把你當成了一枚棋子,很有成就感呀。」佛子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還蘊含著一股譏諷的意味。
「你……」葉風氣得怒髮衝冠,殺氣畢露,拳頭緊握,直接就朝佛子撲了上來,想要和他拚命。
佛子微微一愣,他對葉風有所了解,這是一個很穩重的年輕人,和其他狂躁的年輕人截然不同。按理說,這種性格的人,不論多麼憤怒,都不會做出和自己拚命這種魯莽舉動的,因為這根本於事無補,自己乃『皇道』境界高手,他如何傷得了自己?難道他要耍什麼手段不成?葉風的心計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那絕對算得上超一流水平。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葉風現在已經是瓮中之鱉,不可能還有什麼反擊手段,他和自己拚命,無非是垂死前的掙扎罷了。
他笑吟吟地閃身避開了葉風的攻擊,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想要和我拚命,也得先看看自己的斤兩,否則只能徒增笑柄。」
因為佛女和葉風休息歡喜之法之事,他對葉風可謂恨之入骨。看著葉風越痛苦越難受,他便越開心,越覺得心裡舒暢。他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極盡自己所能,挖苦譏諷葉風,笑看他憤怒而又無奈的樣子。
葉風對他的話語不理不睬,對他進攻得更加瘋狂了,彷彿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進攻了一個多小時,葉風才停了下來,鼻窪鬢角,都是汗珠。
佛子譏笑道:「我算是知道了,你今天請我來,是想做垂死掙扎,和我拼個玉石俱焚吧?你確實很強,估計一般的『人道』境界高手在面前都要吃虧,可惜你和我相差太遠了。」
葉風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惡狠狠地瞪著佛子,似乎時刻準備著把他生吞活剝。
「哈哈,我就喜歡看你這憤怒而無奈的樣子,恨不得馬上把我碎屍萬段,可卻又無可奈何。」佛子揶揄地笑道。
看著佛子得意忘形的樣子,葉風心中忍不住想笑,現在你笑得越燦爛,待會兒就哭的越厲害。本來我還覺得你老謀深算,也許會看穿我的計劃,讓我徹底絕望,沒想到你今天不知為何,心浮氣躁得很,對我更是充滿了敵意,似乎非常想要攻擊羞辱我來找滿足感,如此一來,我的計劃豈有不成功之理?這場鬥爭,輸的人終究還是你。
但他臉上卻裝出了更加惱怒的樣子,拳頭緊握,指甲都陷進了肉里,面容變得扭曲。一字一句地道:「你這等奸徒,天不滅你真是老天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