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青子衿（2）

  煙花巷。


  這裏是天國有名的煙花之地，一條街上基本上都是秦樓楚館，一到晚上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這，好不熱鬧。


  而林空鳴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青色布衣，與周圍的綾羅綢緞相比顯得格格不入，連在門口攬客的姑娘都不願意招呼他。


  林空鳴來到這條街最繁華的樓前，看了眼那寫著“野蔓樓”三字的牌匾，一臉坦然地走了進去，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窘迫。


  野蔓樓內的人比平時多了許多，因為今天是花魁琉璃一年一度的表演之日。


  說來這琉璃也是傳奇人物。無人見過她的容貌，也從不接客，隻憑借那天下無雙的琴技穩坐花魁之位。有人猜測這琉璃定是因為容貌不佳才如此神秘，不過這並不影響達官貴人對琉璃的追捧。


  林空鳴隨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等待傳說中的表演。


  “奴家多謝各位客官撥冗而來。”


  老鴇花媽媽自二樓款款走下。這位花媽媽年輕時也是風流人物，雖然如今已年過三十，但舉手投足間皆是媚態，不少人被勾得心癢難耐。


  “今夜依舊是老規矩：琉璃姑娘演奏期間，各位客官可隨意打賞，打賞最多的一位可以任意點一首曲子讓琉璃姑娘彈奏。”


  花媽媽說完便退了下去。


  “錚——”


  琴音起，眾人皆向二樓看去。


  一匹白練自二樓落下，遮住了一樓大廳的舞台。一女子坐在一軟榻上，腿上放著琴，由四個男子抬著從二樓緩緩落下。


  將軟塌放置在舞台正中央後，四名男子退了下去。


  女子撥了撥琴弦，琴又起。琴音先是峨峨兮若泰山，後又洋洋兮若江河。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一時間竟忘了打賞。


  “錚！”


  琴音戛然而止，眾人沉浸在餘音中久久無法回神。


  林空鳴的注意力從來不在琴音上，他一直盯著白練後的身影，發現此時琴弦竟是斷了，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一首《高山流水》，獻給在座的知音。小女子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白練後的女子起身行了個禮，款款離開。


  眾人好不容易從那琴音中回過神來，又沉浸在女子空靈帶著點嫵媚的嗓音中。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的一個人悄悄離開了野蔓樓。


  野蔓樓二樓房間內，璃玥為自己倒了杯茶，心裏默默數著數。


  “大名鼎鼎的青衣客卿來小女子的閨房為何躲在窗外？倒不如進來坐坐。”


  璃玥隨意的坐在那，似是對著空氣說話。


  窗外翻進來一人，正是林空鳴。


  “沒想到易水閣十一號殺手青月竟是野蔓樓花魁琉璃。不知易水閣主口知此事？”


  林空鳴沒想到這青月比傳說中還要有趣。


  易水閣的殺手按照積分排名。殺的人越多，難度越大，得到的積分越多。前十位的排名雖說變動不大，但總歸有些變動，後麵的偶爾也能擠進前十，隻有這青月一直占據著第十一的位置，動都不動一下。


  有人說她因為受傷，隻能堪堪守住第十一的位置；有人說她不願意太招搖，所以不再往前進一名；也有人說她實力如此……總之，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如今最為神秘的殺手就在林空鳴麵前，還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讓他忍不住想好好和青月較量一番，看一看她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