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 萬法交融之路
「帶回來一具新鮮的異族神帝的屍體，可得半卷帝術，若是活捉一位異族神帝，可獲得一部完整的帝術、或者神帝級古經。」
「若是帶回來一具新鮮的異族天帝，則可獲得半卷天帝術，若是活捉一位異族天帝，則可獲得一尊完整天帝術！」
蕭淵的臉上露出一抹期待，帝術、天帝術，這等級別的法術就連他都不曾擁有。
甚至就連他們蕭家，雖然有，但目前卻沒有一個活著的人擁有完整的帝術。
對任何勢力來說，帝術、天帝術都是無比珍貴的東西！
「這還簡單？」
楚風聽了，有些無語。
一具鮮活的神帝屍體、天帝屍體，這難度可想而知。
所謂鮮活，自然就是剛斷氣兒沒多久的那種。
莫說是去殺一位神帝了，就算是去撿屍，都難如登天！
畢竟神帝剛死的時候，身上會有強大的道痕、帝蘊仙威從帝體內擴散，那股威壓簡直比天罰還恐怖！
「說簡單，是因為若是你運氣好，可能去一次古戰場，就能找到一尊新鮮的異族帝級強者的屍體。歷史上不是沒有人真的因為運氣好而得到這個獎勵的。」
「說難，也是因為這等機遇很難遇到，一般只有古戰場上才可能發生。可是在古戰場上，瞬息萬變，殺機四伏，就算是遇到了這種機會也未必能活著帶回來。」
蕭淵笑道。
正是因為這要求太高，所以才顯得帝術珍貴，若是隨便都能兌換，那帝術早就爛大街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快步來到了古經閣塔樓下，一同邁步進了古經閣。
在古經閣內，是一排排的書櫃，整齊地排列。
這座塔樓是環繞式的塔樓，牆上也訂滿了書櫃，螺旋上升，一層又一層。
古經閣內，有不少年輕人在翻閱書籍。
楚風和蕭淵的到來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兩人開始找目錄，一層層尋找。
「關於歐陽天的古籍應該有很多。不過這些東西都在地下室。」
蕭淵對這古經閣還算有些熟悉，這古經閣是按照時代分門別類放在不同的層級，關於遠古時代的人物，一般都放在最下面。
在地下室，蕭淵和楚風兩人發現了一大堆古籍，至少有十萬本，都是關於遠古時代的。
「小傢伙，你看看，這個，就是關於歐陽天的生平。你先看著，老夫繼續給你找。」
蕭淵丟過來一本書，楚風翻開一看，上面畫著一些類似於功夫秘籍上的小人圖。
這畫上簡單記述了歐陽天的生平，傳聞歐陽天並非是天界人，而是來自一個小世界。初入天界之時歐陽天在天界只是個無名小卒。
後來憑著一次盜墓，歐陽天盜走了一尊帝墳中的至寶，引得當年諸多龐然大物發布下追殺令，才使得歐陽天稍稍揚名。
再後來，歐陽天每一次出現在世人眼中，都會掀起波瀾，最後為了人族浴血奮戰，戰死在古戰場上。
「這歐陽天早年倒是和你挺相似。」
蕭淵笑道。
「是啊，相似的出身。」
楚風也都覺得有些奇妙。
他和歐陽天都來自下位面，也都是凡體，也都是初期籍籍無名，後來掀起波瀾。
雖然現在的楚風也不算名震天界，但至少也惹得天界不少大人物的記恨與追殺。
而且兩人都曾試圖開創自己的帝道，只不過楚風的道還未完善，還正在上升階段，而那歐陽天已經走到了盡頭。
「這裡還有幾本更詳細的傳記，你瞧瞧。」
蕭淵又翻找到了好幾本關於歐陽天的古籍，歐陽天在遠古時代留下過赫赫威名，曾閃耀過一個時代，在那個時代比當今楚風在天界還要耀眼，所以古籍特別的多。
楚風接過來，快速翻看，很快他便目光一凝，因為這本傳記居然是歐陽天的後輩寫的：「我從父輩那裡聽說，歐陽老祖在九環大賢之時曾猶豫過，是否要破開九大分境，走新體系。最後歐陽老祖覺得此路越走越窄，所以選擇了走前人之路。」
「只是在前人之路上，歐陽老祖做了些許修改……」
由於這本古經乃是一位崇拜歐陽天的歐陽家小輩所留，所以著述還是非常詳細的。
其中甚至詳細記述了歐陽天當年在面臨抉擇之時的遲疑，歐陽天和楚風不同，楚風是早在神境之前就開創了屬於自己的修鍊體系。
但歐陽天是大賢之後才覺得自己的道有些奇怪，那時候的歐陽天既可以修鍊遠古之前的修鍊體系，也可以當時在修真界流行開的新體系。
在古老體系里，修士積累法力，苦熬多年，直接從大賢踏入帝境。
在太古之前，很多人都是這麼成帝的。
可想而知，這種「一步登天法」難度很高，非絕頂天才不可成帝，但也因為這是一步登天，沒有分解成帝難度，所以成帝之後這種神帝也格外強大。
而後世，有一些天驕之輩想出了折中之法，讓神帝和大賢之間分了九個小境界，變成了准帝九重天。
這樣一步一重天，直至九重天后，再嘗試衝擊帝路。
這個修鍊方法可以讓成帝的難度下降不少，但也因為沒有那種一步登天，厚積薄發，所以成帝之後，幾乎已經透支了潛力。
不過透支歸透支，最後這種一步一重天之法還是成為了主流。
因為原本一些人是不能成帝的，天資上就達不到，但依靠一步一重天，慢慢熬出了帝境，最後成了帝。相比那種萬里挑一，九死一生的方法，新體系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比較友好。
不過，歐陽天身為天之驕子，他並沒有選擇任何一種辦法，而是自己找了一種新辦法。
他吸收了各種古老體質的本源，然後藉助這些本源成帝。
因為他發現，古代的體系的特點是厚積薄發，這可以讓成帝之後，道更強。
新體系卻可以讓人分解成帝的難度，雖然成帝之後沒有那種霸道的道，但再怎麼說神帝也比大賢強，總比大多數人一輩子都被困在大賢境要好。
而歐陽天吸收各種體質的本源，然後以這不同體質的本源去承載自身的道，每吸收一道本源，就相當於重修一世。
十幾道本源，就相當於苦修了十幾世，最後本源交融，衝擊帝路。
這樣一來，既可以厚積薄發，又相當於分解了難度，畢竟歐陽天那種天才想要一次就積累夠足夠衝擊帝境的本源，實在是難如登天！
「但是，老祖最後還是失敗了，因為老祖發現這條路根本行不通，最後一次受天妖宮邀請出戰之前，老祖就已經預料到此戰必敗。」
「老祖特意留下祖訓說，哪怕這種道再強，也不讓歐陽家的後人修鍊，因為這是一種萬法交融、演化混沌之路。但混沌體是先天之體，用這種方法不可能演化出真正的混沌體，所以是一條死路。」
「除非，有人能依靠這不同體質的本源，真正的演化出混沌體。」
……
楚風看完古籍，深受觸動，他喃喃自語：「混沌體號稱仙體，怪不得那歐陽天曾對我說，可以成仙。」
「難道是說，若是我能完成他當年沒有完成的事情，就可以成為仙體？」
「不過，他既然都說了混沌仙體乃是先天體質，不可能後天合成，又怎麼可能化作仙體呢？」
楚風現在不僅沒有解開疑惑，反倒是心頭疑惑更濃了。
「為何混沌體無法後天合成？那太陽戰體和太陰戰體若是結合，生出的後代，不就是混沌體么？」
這時候，一旁的蕭淵不禁道。
此話，如一道閃電擊中了楚風，楚風也是露出一絲驚容：
「對啊，怎麼可能不能後天合成混沌體？絕對可以合成！」
蕭淵笑道：
「萬法交融、演化混沌、太陽、太陰，就如那陰陽乾坤，五行八卦一般。這裡面擁有著無法理解的玄妙。」
「嗯？」
楚風猛地抬起頭來，盯著蕭淵，問：「前輩你說什麼？」
「我說，這萬法交融、演化混沌無比玄妙。」
「然後呢？」
「太陰太陽，就如八卦陣圖上的陰與陽，陰陽交融，自然就成了混沌啊。」
「陰與陽、太陰與太陽！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麼破解了！」
楚風忽然露出明悟之色，然後臉上滿是激動。
「什麼意思？」
一旁的蕭淵一臉懵逼，他自己都還在迷惑之中，楚風怎麼就明白了？
「你找到破解之法了？怎麼破解？」
蕭淵問道。
「很簡單，這問題就出在萬法交融上，萬法交融，不是一條可行之路，因為很多屬性相斥。試想一下，如果無數種不同的顏料融合在一起，會變成什麼顏色？」楚風問道。
「無數種顏料的話，會變成黑色吧。」蕭淵思忖。
「對，就是黑色，所以萬法交融是走不通的。因為所有的道，最後都會如無數種顏色匯聚在一起一樣，變成黑色，不同的道融合在一起，所有的道都會湮滅。」
「但是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不同的道融合，演化混沌。那就是陰陽交he。」
「試想一下，如果黑色和白色融合在一起，會變成什麼顏色？」
「灰色吧？」
「不錯，那混沌體就如灰色。」
「真正的混沌體，並非是萬法交融的黑色，而是黑白交融的灰色。」
「太陰與太陽；黑色與白色；毀滅與新生，這之間的平衡才是宇宙萬物的混沌狀態。想要演化混沌仙體，就必須要找到合適的本源體質！而不是想要萬法交融、萬道歸一！」
楚風感覺像是打開了一扇門，所有的疑惑，都在此刻化解開來。
冥冥之中，他彷彿找到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進化之路！
一條在生與死、黑與白之間，不斷尋找平衡，不斷演化，化作混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