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串聯的真相
霍景霆同樣也不甘示弱,側身看了一眼靳北,說道。
「靳北,剛剛霍景霆都和你說什麼了?」
這霍景霆前腳剛離開,這鄭旭後腳就帶著醫生衝進了房間。
「沒什麼。」
靳北的情緒明顯還沒有調整過來,他訕訕地看了一眼鄭旭,說道。
「感覺這霍景霆離開的時候臉色很是難堪,你們不會是吵起來了吧?」
「鄭旭,這幾天你還有沒有在調查?」
無視鄭旭的詢問,靳北直接岔開了話題。
「我查看了案宗,安父的案子,似乎沒什麼問題,證據確鑿,證據鏈完整,以此來定罪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只是……」
「只是什麼?」
鄭旭緊鎖眉頭,他原本是想隱瞞這件事,可又實在是耐不住性子,他知道,若是將此事告訴了靳北,那麼這人必定會繼續追查下去的,這樣以來,肯定又會多很多麻煩。
「只是,按照常理來說,安父還是中國籍,即使是在蘭國犯錯,也該遣返回國內審理,可辯護律師似乎完全忽略了這一點,法院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判決,這案件的辦事效率,高的都讓人不相信這是Z城法院處理的案子。」
「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讓這案件拖延下去,想草草結案,讓安父趕緊被判刑?」
鄭旭點了點頭,這整件事調查下來,也只有這一個疑點,可不知為什麼,在翻看卷宗的時候,他總覺得這其中一定另有蹊蹺。
「毒品?」
靳北的眉梢緊擰著,一個瞬間,他似乎將一切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毒品,紋身,那個在安笙從泰國回來之後忽然出現在店裡的少年……
「我明白了。」靳北恍然大悟,那些看起來沒有任何聯繫的因素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串聯起來,所形成的,或許正是整件事的真相。
而鄭旭並不知道這些,他在那醫生檢查完畢之後坐在床邊,看著神情恍惚的靳北,有些擔憂的問道,「靳北,你究竟想明白什麼了?」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安笙那次在國外遭遇炸彈襲擊嗎?」靳北越發篤定自己的想法,他看著鄭旭,見對方一臉茫然的樣子,繼續解釋,「安笙曾經配合警方調查過一個神秘的紋身,之後她便莫名其妙的遭遇了炸彈襲擊,回國之後,他的紋身店裡忽然多了一個奇怪的少年。」
「那個陸驍?你讓我調查的那個?」
靳北點了點頭,「安笙這次回Z城的期間,陸驍曾向我詢問過安笙的地址,後來,這陸驍便失蹤了,我猜想,他來了Z城,見了安笙,他必定和那神秘紋身有關,或許,他之所以會出現在安笙面前,就是為了報復……」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段回憶,靳北的臉色變了變,「還有那三個男人……」
「三個男人?」
「就在陸驍出現之後不久,安笙在下班回家的時候差點被三個男人欺負,若不是我及時出現,那後果不堪設想。」
靳北搖了搖頭,在心裡不禁開始怨懟起了自己的遲鈍。
「也就是那天你讓我處理的那三個人,後來在河裡發現了這三人的屍體,對嗎?」
「嗯。」
靳北沉聲嘆了一口氣,如果自己早點想到這其中的聯繫,或許安笙今日的命運也不會如此……
「靳北,會不會是巧合而已。」
聽到靳北這麼說,鄭旭未免有些替他擔心,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人來勢洶洶,幾乎不費一兵一卒,便讓安家成功倒台。
這若是對靳北……
「一次兩次或許還是巧合,但是你不要忘了,安笙的助理不是說了嗎?這陸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我的猜想是對的。」
「可他為什麼要對安笙動手?安笙是提供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情報嗎?」
「安笙沒有,但是他們一定是害怕了,如果不是害怕的話,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安排炸彈襲擊,更不會如此急切的在安笙的身邊安排人手,隨時準備對安笙動手。」
靳北緊緊地握著那手機,直到現在,他都不敢去相信安笙已經離開他的這個事實。
可從那郵件的內容和遣詞造句的習慣上來看,這郵件確實是安笙所為,只是靳北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安笙會走上這條路?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在過去這麼長時間裡,安笙究竟消失去了哪裡?這段時間又遭遇了什麼。
「靳北,那這樣說的話,那天安笙極有可能是被陸驍帶走了,可為什麼安笙又一個人回到了別墅自殺呢?」
靳北緩緩地抬起頭來,鄭旭的猜想是合理的,帶走安笙的人,或許正是陸驍,而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安笙的手機會落在道路上,可是……
靳北不得不去想,被陸驍帶走的安笙,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靳北?靳北?」
見靳北久久沒有說話,鄭旭皺著眉頭詢問道。
「鄭旭,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靳北看了鄭旭一眼,低聲說道,那樣子看起來沮喪極了。
鄭旭知道此時靳北的情緒正低落,需要一個人呆著,便沒再說什麼,出了門。
安靜的房間里,靳北靠在枕頭上,額頭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可那痛楚卻遠遠比不上這心底的痛。
「安笙,你真的離開我了嗎?」
再次點開那郵件,靳北反反覆復的看著那內容,想從中尋到一些這郵件不是安笙所寫的證據,可那風格, 分明正是安笙的。
即使是那標點符號的運用習慣,都十分符合安笙平日里的習慣。
緩緩地闔上眼睛,一行清淚,無聲的落下。
「阿信,你爸爸現在需要一個人休息,等會兒我們再進去看他,好嗎?」
病房外,鄭旭安排的人將阿信從落腳的酒店裡接了過來。
阿信聽到鄭旭的話,又看了一眼那病房,囁嚅道,「鄭叔叔,我爸他怎麼了?」
「沒事,你爸他沒事的。」
鄭旭一臉擔憂的看著那病房,輕輕地撫著阿信的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