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兩個版本
「你提到的我跟林希音唱歌的事,的確有,我記得那天是林希音生日,唱歌前大家約定了不許中途退席,不許接電話,我沒在意的答應了,你給我打電話時我沒想那麼多……不過我那時候的確混,如果接了可能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靳北緩緩而道。
「不過唱歌的事我還是要解釋兩句,那個時候玩遊戲,我輸了,林希音就說讓我陪她唱首歌,至於你看見的擁抱,也有,但是只是她說的給她的生日祝福,沒有別的意思,還有我後來對你越來越冷淡……」
那個時候他以為安笙變了,學壞了,所以想著故意對她冷淡一段時間,希望她能變回來
同時他也在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帶壞了安笙,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可沒想到他還沒想到答案,安笙就直接不告而別的離開了。
講到這,靳北抿著薄唇看向了安笙,他一直都不敢提,可一直都想知道她當年到底為什麼忽然離開。
當年他在察覺到安笙的離開后終於後知後覺的慌張了,可周圍人一再挑撥,都說安笙不告而別是因為嫌棄他沒錢沒背景,成績又不好,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一開始,他是有些恨她的。
從靳北那知道他的感知感受后,安笙是震驚的,而她的不告而別……安笙深呼了一口氣,她已打算全盤托出。
「我離開的那年得了抑鬱症,我爸發現了我們的事,他一直逼我,我在家自殺過一次,他們怕我再出事,給我打了鎮靜劑就直接送到了國外。他們斷了我和這邊的所有聯繫。」安笙抿著唇,咽下了心底的苦澀。
此刻她描述這些時,說的很是雲淡風輕,可那些日子她自己煎熬時,卻真的讓人生不如死。
有些東西真不是言語能描述出來的。
一道陰影忽然罩住了她,安笙剛抬眸就被靳北拉入了懷裡,他有力的胳膊緊緊的錮著她,熟悉至極的清冷氣息縈繞鼻尖,安笙顫著羽睫,雙眼泛酸。
「笙笙,我是混蛋。」靳北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語氣裡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和小心翼翼,「對不起。」
胸膛處強壓的委屈瞬間上漲,瀲灧琥珀眸里瞬間就泛起了水光,她使勁的錘著靳北的胸口,「混蛋!混蛋……」
靳北小心的抱著她,微閉著幽深的雙眸,未有絲毫反抗。
情緒宣發了好久后,安笙終於漸漸平靜,靳北卻還是沒有放手的打算,她窩在他懷裡,微紅了臉,「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不能。」靳北抿著薄唇,低沉的聲音未有絲毫猶豫的響在了她的耳邊。
安笙愣了愣,還是掙扎著從他懷裡起了身。
嘴上說的抑揚頓挫,可安笙真開始掙扎了,他卻也並沒強硬行事,沒幾下就放開了她。
「你的傷,能不能給我看看?」靳北看著眼前略紅著臉的小女人,沉著眸子開口。
安笙微垂著頭,也不過遲疑了片刻,就略揚起了衣服。
當年的傷口她沒有及時處理,後來雖然做了緊急措施,但是也還是留了疤。
她沒有去做什麼祛疤手術,直接在上面紋了身,這紋身也算是帶她進入這個行業的引子。
雪白的肌膚上,妖嬈的刻著紋身,紋身很精細,不細看還當真看不出那原本是個難看的傷疤。
靳北抿著唇,低眸間,細長的手指便覆了上去,溫熱的肌膚相觸,頓時讓兩人都是一顫。
靳北下心的拂過那個紋身,看著可以掩蓋,可真的觸手了,卻還是可以明顯感受出她那處和別的紋身的不同處。
靳北抬眸,幽深的雙眸中帶著說不出的溫柔,安笙則抿著下唇,肌膚相觸終究讓人有些不一樣,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拉下衣服,可靳北細長的手卻忽然上移,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安笙有些疑惑的抬眸,正好就溺進了他微微猩紅的雙眸,那眼裡閃動的光意味著什麼,直白的讓安笙略紅了臉。
靳北直勾勾的盯著安笙,隨後漸漸拉進了兩人的距離,他挺直的鼻尖湊到了她的側臉,一路嗅到了她的耳邊,他的聲音略有些低啞,「可以嗎?」
安笙顫著羽睫,抿了抿唇,終是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察覺到安笙的回應,靳北半垂著的眸中幽光如誨。
帶著醉意和肆意的一夜,瘋狂的第二天的太陽都嬌羞的躲在雲層里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昨天喝醉酒了,今天的航班恐怕開不了了。」安笙迷糊轉醒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靳北這句話。
「恩,先不多說了。」見到安笙那邊起了動靜,靳北匆匆就結束了對話。
安笙揉了揉雙眼,掙扎著就要起身,可還未坐穩就被靳北拉了下去。
靳北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吹出的氣息撩動著她的烏髮,「還早,我們再睡會。」
兩人此刻都可以說是未著衣物,這樣……安笙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不早了,我還要去店裡。」
「別去了,我都請假了。」靳北抿著薄唇,聲音里還帶著未睡醒的鼻音。
安笙掙扎了兩下,卻全然掙脫不開,且依兩人現在的狀況,越掙扎越尷尬,安笙嘆了口氣,「店裡可以不去,但是有個地方我必須去。」
「去哪裡?」聽出了她話里的篤定,靳北皺了下眉,抬眸看她。
「林希音哪兒。」安笙眨著眼,略勾起了唇,這麼多年過去了,林希音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受她欺負都不敢開口的人嗎?
之前不過是害怕林希音口中的話是真的,她會像當初那樣再輸給她一次,最後只能捂著傷口逃跑。
可如今卻不一樣了,她既然明白了靳北的心意,那她昨天受的氣總要還回去。
「我陪你去。」靳北聽到林希音的名字后,頓時就眯起了眼,眼中更是泛起了危險的暗光。
「不,我想自己去。」安笙對他笑得粲然如花,「那件襯衫你既然給了她,那我自然要交還給她,否則她賴賬不賠你怎麼辦?」
靳北輕笑了一聲,摸了摸安笙的頭。
他的小兔子啊,幾年不見進化成會伸爪子的小貓了。
恩,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