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撒潑
王財主做的,就是糧食的生意,本來慕貞還想著,借這次機會,和他商談一下合作的事兒。
沒想到半路來了沈君二人,看來隻能以後找時間了。
吃過一頓詭異的飯之後,王財主和王俊翎先行離去了。而沈君和章一成,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自家相公,和那男人之間的暗流,慕貞很明顯的察覺到了。
於是,客人走了之後,便讓逸清帶著談然,去看他房間的布置滿不滿意,而這夫妻兩人,則留在了客廳會客。
沈君一副自己人的態度,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東摸摸,西看看。
而旁人離去之後,他身邊的章一成,則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起了墨效才。
慕貞偎依的靠在墨效才的身邊,斜睨了一眼章一成,問著沈君:“沈公子這是何意?趁著貞娘懷孕的時候,帶著人來和我搶相公?”
說著,仔細掃視了一遍章一成,嫌棄道:“若是和我搶相公的人,是沈公子,或許我還有點壓力,不過,長成這般模樣,我可是絲毫不放在心上呢。”
慕貞這般驚世駭俗的話,嚇的沈君嘴裏的一口茶,猛的噴了出來。
睜著一雙妖孽似的大眼,控訴道:“貞娘,你要說話的時候,能不能等我把茶喝完了之後再開口?想我沈君,若是被一口茶嗆死了,那可是千古笑談了。”
臉上雖然掛著一副放誕不羈的笑意,心裏確再次怒火中燒。
這死女人,有了一個孩子不說,現在還懷了一個,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很顯然,沈君此時猜對了,慕貞還真沒把他放在眼裏。
而章一成,對於慕貞的話,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看著一臉淡然的墨效才,道:“當年,表弟你是多麽的意氣風發,怎的現在過得如此落魄?”
說著,輕蔑的看了一眼慕貞,不屑道:“娶了這般悍婦,表哥著實為你心痛。”
接著,也不等這夫妻兩做反應,又看了一眼慕貞,挑撥道:“還有,表弟看到表哥被一個婦人詆毀,難道不管教管教嗎?”
慕貞懷孕之後,嘴巴變饞了不少,尤其愛吃酸的。
這個時節,也沒有什麽水果,最早的蘋果,成熟還要個把月的時間,墨效才便專門去鎮上,給她買了幾壇子話梅。
章一成在說話的時候,墨效才正在為慕貞撕話梅肉。
慕貞現在不僅饞,而且還貪吃了不少,若是不看著點兒,她一次能吃半碗。於是,墨效才每次都會盯著她。
對於章一成的挑釁,慕貞絲毫不放在心上,反正她看著男人不爽,就當是被狗咬了,而且,這個頭由自家男人為她出,才能打他的臉。
章一成的話音落地很久了,墨效才照樣沒有理他的意思。很顯然,在這個男人眼裏,現在什麽都沒有他媳婦要吃話梅重要。
墨效才越耗得久,慕貞臉上的笑意就越深,嗤笑著,看著章一成漸漸變黑的臉色,“向來隻有表哥和表妹的佳話,表哥和表弟之間,怕是不合適吧。”
說著,挑釁似的,看了一眼章一成,道:“這聲音聽起來,著實銷魂,不過嘛,長得就太一般了,看來造物主果然是公平的。”
慕貞這番赤裸直白的話,讓淡定如斯的墨效才,也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而一直在一旁看笑話的沈君,則是笑抽在了沙發上。
雖說他知道,慕貞的性子比較犀利,但是,這麽毒舌的一麵,他還是第一次見。
別看章一成現在,麵上看著一派淡然,但是,心裏早就怒火翻滾了。
接到章一成傳來的警告,沈君收斂了不少,心裏默默的祈禱,章一成自求多福,接著看起了笑話。
這邊,對於慕貞的挑釁,章一成繼續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看著墨效才,道:“如此悍婦,還不守婦道,有了家室,還拋頭露麵的勾引其他男子,表弟的眼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慕貞的眼睛睜的老大,盯著章一成,心道,好一個心機boy,竟然挑撥離間。
這邊,墨效才終於完成了手上的活兒,撚起一塊話梅肉,塞到慕貞的嘴裏,優雅的銜起桌上的帕子,擦擦修長的手指,這才正眼看著章一成。
“若不是這位公子的行為太過孟浪,一直盯著何某看,也不會引起我家娘子的懷疑。”
頓了頓,看了一眼沈君,接著道:“至於你說的我家娘子不守婦道,這點我可是要為她澄清了。”
說著,又撚起一塊話梅肉塞到慕貞的嘴裏,然後才道:“先不說她做買賣,是經過我同意的,就說她每次出門都有我陪著,若是還有那起子,不懂眼色的人記窺她,那肯定不是我家娘子的原因。”
慕貞一邊咬著嘴裏的話梅肉,一邊衝墨效才點頭,那寶氣的樣子,活像一個小鬆鼠似得,可愛的不得了。
章一成看著這兩口子,夫唱婦隨的樣子,在也不打馬虎了,“表弟,你還要繼續裝到什麽時候?你們墨家的江山,馬上就要守不住了,你那弟弟和你比起來,可是差遠了。”
一邊說,一邊觀察墨效才的神色,“怎麽,你還想繼續縮在這山溝溝裏嗎?這可不是我當年認識的,能文能武的三皇子啊。”
當年先皇尚在,朝廷的局勢,章家人尚撼動不了,便計劃著,以除掉三皇子,給先皇一個打擊,然後他們好趁虛而入。
所以,得手之後,章丞相並沒有多少精力,來監視墨效才,再加上對於這個蠱毒,他是萬分的相信,所以便徹了監視墨效才的人。
沒想到,在這窮鄉僻野,墨效才還有這麽大的造化,被人給解了蠱毒。
而這次章一成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要滅墨效才的口,而是打探清楚,他的身體,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現在對付一個皇帝,他們就討不到什麽好,要是在加上一個墨效才,那他們的打算,可就是要一場空了。
不過,畢竟相信,那蠱毒不是輕易就可以解了的,所以,先打探清楚之後,再做部署。
不管章一成說什麽,墨效才臉上的神色,從來就沒有變過。
“這位兄台,你說這話是何意?我看你和沈公子是好友,這才接待你,怎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還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可是故意來砸場子的?”
沈君和章一成是朋友,也是合作者,但是,再親密的朋友,也有自己的隱私,所以,沈君隻曉得,章家的野心不小,卻並不知道,章家人當年謀害三皇子的事兒。
沈君小時候,並不受家族重視,也是為了母子兩人,不受欺負,這才做起了生意。
所以,雖然沈家在京城,排得上名號,但是,由於小時候的原因,和選擇了從商這條路,沈君對於皇室和朝廷的內幕,並不怎麽了解。
因此,自小沒有見過三皇子真容的他,就算是數次和墨效才麵對麵,也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也就是這次,章一成要和他一起來平遙村,兩人相互一合計,這才發現,要去的是同一家。
不過,在他看來,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就算墨效才曾經再怎麽厲害,現在也不過是一個,靠女人養活的軟蛋,也就不把他放在心裏了。
現在看著兩人之間,似要起戰火的模樣,沈君巴不得,章一成趕緊解決了墨效才。
思及此,他自然而然的,選擇和章一成,站在同一個陣營了。
笑嘻嘻的上前,對墨效才打著哈哈,“我說何兄,你也不要動怒,章兄這次為了找你這個表弟,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呢。”
這言外之意就是,人家都認出你的身份來了,你就乖乖招了吧。
通過這隻言片語,慕貞隱約間,猜到了章一成的身份。
雖說墨效才現在看起來,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是,她擔心啊。
要知道,那蠱毒,可是差點要了墨效才的命,要是一不小心,這次又著了他們的道,那可咋辦?
而且,自家相公恢複記憶以來,似乎並沒有什麽動作,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神奇的武功之後,慕貞不由的擔心。
若是這姓章的,也帶了不少,武功高強的殺手,那自家相公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啊,如何鬥得過?
幾個呼吸之間,慕貞心中就有了計較。
上前一步,緊緊的拉著墨效才的袖子,麵露凶光的,看著麵前的兩人,“我說你倆啥意思?就算是我相公,真是你們啥親戚,他一個失憶的人,啥都記不得,你們能問出個啥?”
接著,又控訴道:“再說了,就算你們是他的親戚又咋的?這些年,他叫人家欺壓的時候,你們這些穿金戴銀的親戚在哪裏?現在看著,我們兩口子的日子過好了,你們就上門了,有你們這樣對親戚的嗎?”
越說,慕貞假裝越生氣,“當年我們兩口子的日子,過的那麽慘,要不是我,拉下臉子做生意,現在保不準,就叫人家給虐待死了,現在看到我們有些作用了,又來認親戚?我最見不得,你們這種見財起義的人了。”
說著,指著大門口,惡狠狠的對兩人吼道:“滾,你們給我滾,不然,我就喊鄉親們進來轟你們。”
沈君還想在解釋什麽,可是,慕貞那樣子,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而章一成,看墨效才的樣子,似乎真的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再加上,他來之前已經打探過,墨效才這些年,除了去年底出去求醫以外,並未踏出過平遙村半步。
最後,被慕貞這,撒潑式的胡攪蠻纏,實在是攪的心神不安,而墨效才一直冷著一張臉,無動於衷的樣子,也著實是再打探不出什麽了。
這才決定,和沈君先行離開,然後再想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