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四十年的等待
四月的春，陽光明媚的愜意。萬木都充滿著蓬勃的活力，翠綠的樹葉，為大地增添了話多鮮活的顏色，空氣之中，都迷慢著大自然的氣息。特別是那帶著一絲絲清涼而又泌香的微風一吹，讓人不由的心生無盡的盎然和愉悅，再沉重的心情被一吹，都會煙消雲散一般。
換上了一身普通的體閑半的洛歸明行走在街道之上，像個普通的人一般，彷彿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時代。卸下了戰甲，卻是沒有讓洛歸明感到輕鬆。洛歸明此時的心情，卻是有一些沉重，因為他現在要去見一位他都不知道怎麼面對的故人。
李湘依，這個從高中時代就一起走過來的知己，一直在洛歸明的心中佔有任何女生都無法取代的地位。李湘依對他的感覺，洛歸明心裡很明白。對於李湘依，洛歸明也很有好感，一直視為紅顏知己。洛歸明也不自己這樣，算不算是愛。但對於愛，洛歸明卻不敢有一絲的奢華。
「唉，湘依實在是太傻了，何苦要這樣。快四十年了，我本以為她已經找到了屬於她的那一份幸福」，洛歸明搖了搖頭，心中卻是不是滋味。
「我是一名武者，擺在我面前還有如此坎坷艱難的路要走，我怎麼能擁有兒女私情。」
「我不能，我不能」，洛歸明搖了搖頭。
看著馬路上成群帶著歡聲笑語的人群，看見一對對手拉著手，恩愛的情侶，也看見一些相敬如賓的老年夫婦。沒有鳥語花香，卻是充滿著幸福甜蜜。
「其實，如果真的能做一個普通人，也是一種幸福。」
三十多年後的地球，因為全民尚武，在科技上到是沒有太多的進步，不過在能源上和人民的生活上，卻是得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的地球，更加的漂亮的，也更加的恢弘了。多了許多的摩天大夏，少了很多的污染，天空也更藍了。各方面制度的變改，人民也能夠安居樂業。
在人口上，由於也還沒完全放開控制，人口到是沒有爆漲，只是恢復到了全球六十億的水平。
「武香院」，洛歸明停在了一處院子前，院門之上，雕刻著三個秀氣的字。透過圍欄縫隙，院內的景緻都可以一覽無餘。整個院子並不大，約莫只有兩千平方的樣子，院子的底部是一棟古式的樓閣式建築，面積約莫三百個平方，只有三層高。樓閣之前，便是一處佔地約一千平方的操場，操場的四周，有一些休息之地，和一些園情，還有一些簡易的鍛煉器材。
各種布局的搭配，讓整個院子，都顯得那麼的典雅溫馨。
「喝！」
「喝！」
一聲聲嬌嫩的聲音，從院中朗朗傳出，只見一百多名清一色的小女孩在操場之上整齊很有節湊的揮舞著粉嫩的小拳頭，小的只有四五歲，大的也只有十三四歲。每個人的臉上，卻都是充滿著認真。
「湘依」，洛歸明的目光很快落到了如鶴立雞群一般立在那群小女孩中的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李湘依又是誰。近四十年過去了，如今的李湘依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十八九歲，還是剛過豆蔻年華的清春少女。再美麗的女子，也經不起時間的車輪磨厲，歲月的滄桑，已經將李湘依的青春，全部摧殘殆盡。
李湘依現在，已經年過五十，將近一甲之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的年紀，已經是步入老年，一隻腳踏進了黃土之中了。縱然是武者，不過李湘依的境界畢竟還只是強生九重。生命活力壽命比普通人雖然要高不少，但也還是讓李湘依看起來有近三十。
歲月的滄桑洗禮，讓李湘依的皮膚也不如那般的細嫩潔白如雪。李湘依這些年的保持到還不錯，依然還是那麼的漂亮，只是少了幾許少女般的清沌和氣質，而是多了幾分雍容。
看到李湘依的樣子，洛歸明心中一酸，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的劃了一刀似的，痛，痛的揪心。
普通人，誰都抵抗不了時間。誰，都會有終老的那一天。
強生九重武者的壽命，最多也就是一百五十左右。
「我堅持武道，只要不死，便可以永亘的活下去，我有先祖的傳承，有師尊的幫助，打破永生之門，我有十足的信心。到時候，我便得到真正的永生。而李湘依她們，始終還只能算是普通人，終會有老去的那一天。長生之水，這等逆天的寶物，連洛一都說縱然是他想弄到一滴，都極難極難，一滴長生之水的價值，不亞於一件普通的天級寶物。就算是一件普通的天級寶物，也可以讓長生境極限的強者打的頭破血流了。長生之水，雖然我不確定金龜子前輩是否還有，但總不能向它開這個口。」
洛歸明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想。
看到李湘依，洛歸明卻是沒有直接進去，而是默默的站在那裡等，洛歸明不想打擾李湘依給孩子門上課。
「洛一，你身上有沒有讓普通人能夠暫保青春，延年益壽的丹藥？」洛歸明傳音給洛一道，對於丹藥方面的東西，洛歸明也不了解，只是知道有丹藥。
「主人，能夠讓普通人暫保青春，延年益壽的丹藥到是很多。比如最珍貴的有長生丹，珍貴程度堪與長生之水媲美，不過價格極高。次一點的就是萬壽丹，九甲丹之類的，最少的有沿壽五百年多年的九甲丹，有沿壽萬年的萬壽丹。九甲丹不貴，很容易買的到，不過對於武者來說實用性不大，畢竟來說，通神境武者的壽命都可達一兩千年。萬壽丹算珍貴一點，對通神境的武者，也是有著極大的誘惑之力，所以價格也不便宜。也不是一般的通神境所能負擔的起的，一顆萬壽丹的價值，最少能相當於一件玄級極品的寶物。這個價格，也是讓無數的通神境武者望而興嘆。」
「當然，萬壽丹真正的價值其實並沒有那麼高，我說的情況，只有在天冥宗這樣的宗派之中。像是大一點的宗派，價格就會便宜不少。萬壽丹，其實是一個宗派的戰略性物資，如果每名通神境武者都很輕易得的到萬壽丹的話，可能會讓很多人不會去拚命的修練了。而且來說，也難以凝聚一個宗拍的底層力量。越是難得到的東西，才會讓人越會拚命去得到。所以說萬壽丹，是宗派用來凝聚弟子的戰略性物資。」
「萬壽丹我身應該是有一些，我看下，嗯一共還有十二顆」，洛一道。
洛歸明點了點頭：「十二顆，足夠了。」
「不過主人，以萬壽丹的藥力，普通人是不能承受的住的，最低的要求，也是通神境。通神境以下服用，肯定都會爆體而亡」，洛一道。
「嗯」，洛歸明皺起了眉頭：「洛一，你應該有能力在短時間內強行的將他們提升到通神境吧。」
「當然可以主人，不過如果強行將他們提升到通神境，帶來的負作用主人應該清楚。將一名強生境提升到通神境，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洛一道。
「嗯，這個我知道」，洛歸明點了點頭，強行的提升境界，對武者其實不是一件好事，帶來的負作用，將會是不可磨滅的。如果是強行提升一點，那以後的修練將會無比的艱難，恐怕要付出好幾倍的努力，才能像之前那般。如果是提升的多，比如跨越幾個境界，那毫無疑問，之前在修練上，再也無法前進一步，除非再靠外力的幫助，但就算是那樣，也要難的多，付出的代價，也重的多。
所以來說，不是覺得自己在修練道上難再進一步的人想靠外力提升的話，正常的情況下是沒人想用外力提升境界的。
宇宙的運轉，有它的法則在那裡。違背法則的事情，自然會受到法則的制限。
「老師再見！」
「老師明天見！」
正在這時，一道道稚嫩的歡快聲傳來，才將洛歸明的思緒打斷，一看原來學生門下課了。一道道小巧的身影踏著歡快的步伐從院子裡面飛奔了出來，或三三兩兩，或由一個大點的帶著一個小點的。
「嗚，今天我又學到了新的招式了，好開心哦。」
「咯咯，今天老師可是誇獎了我哦，我回去一定要告訴爸爸媽媽。」
「我要認真修練，將來也和老師一樣，成為一名武者。」
「我不僅要成為一名武者，我還要成為一名可以在天上飛的武者。」
小女孩門歡笑的說笑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麼的天真，那麼的無邪。每個人的心中，又都充滿著一個個夢想，這是她們兒時的夢想。
看到這群可愛而又充滿著童真的小孩子，洛歸明也不由的笑了，生活在充滿著血腥，弱肉強食，赤裸殘酷的武者世界，孩子門的這份童真，卻是多麼的珍貴。洛歸明終於是有點明白，李湘依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還一直辦著這個學校，免費的教導著小女孩練武。
一雙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掃在了洛歸明的身上，洛歸明面帶著微笑，充滿著親和力的氣質，也讓那些小女孩並不懼怕這個陌生人。有男生站在門口的情況，她們到是見的不少。但沒有一個，像眼前的這位叔叔這麼親和，這麼讓人感覺親切。
「老師，有位叔叔在門口等你哦，好像等了好久哦」，一個大點的女孩膽子大點，打量了洛歸明幾眼，沖洛歸明一笑，又轉頭向還停在院子中看著她門的李湘依喊了一句。
「不用管，你們快點回家吧，路上小心一點」，李湘依柳眉微顰，卻是說道，心中卻是生起了一絲憎惡。從四十年前，追他的男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其中不泛有大家族的公子，有名人，有武者，也還有一些地痞流氓。雖然說隨著她年齡的增長，追求者也越來越少了，但是她雖然快六十年，卻還有著三十歲左右的容顏，還是讓一些人心動。再加上有洪都城分軍主洛歸雲的保護，已經是讓追求者變得非常的少了，但偶爾還是有些不怕死的人會出現。
不多會，學生們都走光了，院子里也變得空蕩了起來。
剛才一直還保持著微笑的李湘依，臉色也漸漸的冷了下來。一股淡淡的憂傷，禁不住的從眸子之中散發了出來。每當一個人的時候，她的心情，總是那麼的寂寞，失落和憂傷。李湘依看了看門口，心又涼了下去。她無數次的觀看，只希望有一天那個身影可以出現，但是一次次的她又失望而歸。因為地個男人，已經走出了地球，走出了銀河系，走向了浩瀚的宇宙，去追求了一條無上的大道。
「洛歸明，不知道你此時在哪，又在幹些什麼，你一個人在外面闖蕩，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不知道這輩子，我還能不能再見你一面。你知道嗎？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不知道，你會想起我這個朋友嗎？洛歸雲也聯繫不上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現在過的好不好，只要你過的好，就算是現在要我死去，我都願意」，李湘依的心中，又一次的湧上了這段話，這段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過多少遍了，但是心中的那個他，卻永遠都聽不見。
看到李湘依的憂傷表情，洛歸明心中再次一陣揪痛，洛歸明真的很想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
洛歸明一腳踏了出去，卻是感覺自己的腳，彷彿灌了鉛一般，有萬均之重。
一道身影躍進了李湘依的眼睛里，原本暗淡下去的眸子，也是一動。李湘依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他，洛歸明。這個無數次在夢裡他都看到的男子，李湘依臉上泛現出了一絲笑容。
「我又看到他了，即使是假的，我也開心」，李湘依曾經也無數次看到。
「湘依，是我」，洛歸明輕輕的呼喊了一句，看到李湘依那帶點笑容的表情他就知道，李湘依肯定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思念至深，才會以真為假。
「看來我真是越來越瘋了，連聲音都幻想到了」，李湘依心中一陣自嘲，不過臉上卻是甜蜜。
洛歸明一步一步向李湘依走了過去，心中的愧疚，也轉化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在心臟之上，狠狠的切割著。
「呵呵，這次的幻覺比以前都要真了，還會走動，看來我的功力是越來越進步了」，李湘依緊緊的盯著洛歸明，生怕這幻覺破滅了，所以他要多看一眼，哪怕是一眼都好。
洛歸明停在了李湘依的面前，看著李湘依那如痴一般的表情，洛歸明再也忍不住的一把將李湘依擁入了懷裡，一向堅強無比的他，眼裡也禁不住的泛起了一絲晶瑩，喉嚨哽咽了起來：「湘依，這不是幻覺，是我，我回來了。對不起，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