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美人出浴
「郡主救命。」
門外一個體態欣長,容貌昳麗的男子哭嚎著破門而入。
好在,木丹一根軟鞭甩過去,對方立刻原地停了下來。
「何事?」
男子仰頭,頗為膽怯的朝著白錦看了一眼,這才鼓起勇氣大聲道:「求郡主救命,後院……」
白錦手中的茶杯一頓,兀地想起清晨周越便以晨練為由去了後院,至今未歸。
他被那群人圍攻了?
白錦在心底生出這個讓自己十分不長臉的念頭。
「見過郡主,郡主萬安。」
後院熱氣騰騰中,刷的跪了一地的人。
白錦放眼瞧去,擋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這架勢,怎麼看怎麼像后妃聚齊了給陛下請安啊。至於這最前面最為得體的越王殿下嘛,頗有些後宮之主皇後娘娘的姿態。
「都起來吧。」白錦此刻倒是有些想明白,為何那些皇子拼了性命也想坐上那個寶座了。
果然,一群人俯首稱臣,跪地請安的樣子,光是瞧著都覺得心情舒暢。
施施然在一旁的軟榻上落座,白錦這才悠然開口,「何事這樣興師動眾?」
周越朝著她眨了眨眼,雙手抱胸道:「清晨無事,和幾位兄弟切磋一下。畢竟,都是郡主的后宅之人,理當友好相處。若是彼此之間都不了解,豈不是讓郡主為難。」
白錦朝著後方看去,嗯,不錯,還真是友好相處啊。
放眼望去,十個裡面殘了九個,還有一個可以穩穩站著的便是方才去前廳稟報的。
「看來,幾位都是拜倒在越王殿下的劍下了。」白錦微笑著,但眼中卻是狡猾的嘲弄,「如此不堪,虧得本郡主還當你們是陛下選出來的人,有些本事呢。真是倒胃口。」
「回郡主,殿下暗中偷襲,此非君子所為。」
是那日口氣頗大,目中無人的那個。
周越卻是哈哈一笑,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位兄台,你這話說的可不對。難不成,你身為郡主的家奴不事事以郡主的心意為上,還在固執於所謂的君子之道?所謂兵不厭詐,沒聽過?郡主可是最不喜歡愚鈍還自以為清高的人了。」
那人頓時被堵得無話可說。
白錦心道,估計這位落敗人家的公子哥恐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位一戰成名的越王殿下會如此淡然自若地說出這般厚顏無恥,自甘墮落的話來吧。
只是……白錦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一身緊身玄衣,額前還浮著一層薄汗,胸膛一起一伏,渾身散發著渾厚濃烈陽剛之氣的周越。
心道,她怎麼會這麼喜歡他這般的模樣呢。
他真是對自己的優勢了解的清楚,更是對她的心思把握的分毫不差。他的這副身子,她真是再如何蹂躪也不夠。
「本郡主這個人呢,凡事都喜歡寧缺毋濫。爾等這般,實在是令我沒有心情。既然如此……」
白錦話音未落,跪著的眾人中已經有些在瑟瑟發抖起來。
「郡主開恩。」
「郡主饒命。」
「……」
白錦眨著眼,十足的無辜樣,她好像還什麼都沒有說吧。
「放心,本郡主不會趕你們出去的。這麼些俊美的男子,本郡主怎麼捨得。」
這一上一下的,大喘氣的讓眾人好不容易沉靜下去的汗有飆升出來。「送你們去哪裡好呢……」
「送去碧霄宮吧。」周越在白錦耳邊低聲道。
白錦眼中立刻綻放出光芒來,她微微一笑,抬手勾起周越的下巴,慢慢道:「深得我心。」
舅舅既然故意給她找茬,她就把這些人給他送回去。碧霄宮可也算是她郡主府的地盤吧,若是要這些人時不時地給陛下請個安,看他糟心不糟心。定要從根本上杜絕了舅舅在她和阿越之間搞破壞的可能才行。
「擦擦汗。」
周越卻不接,愣是將身子移了過去,微揚這頭,低聲道:「求郡主恩賜,親自給在下擦吧。」
白錦輕哼一聲,終還是上前兩步,細細地給他擦著額前的汗珠。
「你一挑十了?」
「當然沒有,我又不是不知道要帶腦子出門。」
白錦細細回想一番,總覺得哪裡不對。手中動作一頓,她立刻將手裡的濕巾甩在了周越臉上,「好啊,你在笑我沒腦子。」
周越全然不顧自己身上滿身的汗,熱騰騰的像一團火將白錦圈在懷中,「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用腦子。」
「嗯?」
周越俯身將她拉的更近了一些,「用你的吻就夠了。」
唇齒交接的時候,白錦才意識到自己當真如周越所說,並未帶腦子出門。否則,她怎麼不知不覺中又被這人鎖在了懷中。
並且,沉迷而無可自拔呢。
「咳咳咳……木丹求見主子,」
白錦連忙推開周越,「一身的汗味,快去洗洗去。」
「不和我一起?」
「得寸進尺可不是個好習慣呦,越王殿下,若是你堅持,我可不介意讓你也去碧霄宮住上一段時間。」
周越聳聳肩,又在白錦臉上留戀了片刻才聽話的像個忠厚的大狼狗一般,緩慢離開。
「主子,這是來自朱府的請帖。」
白錦一邊平穩著自己的呼吸,一邊伸手接過木丹手上的請帖。「朱府?哪個朱府?」她怎麼不記得京都什麼時候有一個敢給她下請帖的朱府。
周越裹著薄薄的絲質衣袍,胸前春光大露,臉上還存留著沒有搽乾淨的水珠,活脫脫一個美人出浴圖。
當然,這是他故意的。
且不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清晨的大好時光自然也不能讓它白白浪費了不是。大清早的,要用些力氣才有精神迎接接下來的一天才對。
「暖兒。」
周越喚了一聲。
無人應答。
「暖兒?」
仍舊無人應答。
周越心頭一緊,一股患得患失的情緒湧上他的腦海。他連忙加快腳步朝著屋內走過去。
長舒一口氣。
還好,人還在。
只是……
「怎麼了?這麼一會就想我了。」周越吐著粗氣,從背後將白錦擁在胸前,頭貼在白錦耳邊,不斷用自己的鼻子往她脖頸最為敏感的地方蹭來蹭去。「還是,誰招惹你了?」
白錦垂著眼眸,遲遲沒有開口。
周越眉間微蹙,終於注意到白錦手中紅底金邊的請帖。「誰送來的請帖?你不想,便不去了。」
「朱佳的。」白錦終於說話。
周越一愣,收到朱佳的請帖,對暖兒來說不應該是件還算高興的事情嗎?
「婚貼?!」
白錦冷冷一笑,「對啊,還是和皇長子的婚貼。我都不知道,朱佳這什麼時候都成了大皇子妃。」
不知為何,一種被背叛了地念頭在白錦心頭縈繞起來,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