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狼后虎

  「母妃，這不是壞事。」太子說著便揮手讓屋裡侍候的人皆出去。


  「難不成還會是好事？」如果白錦和周琛兩人能夠成親，他的儲君之位就是板上釘釘了。


  「母妃，這話兒子只說一次，您聽過就好，也不要外傳。我實話告訴你，皇子里沒有一個人能娶到白家的掌上明珠，包括我。」


  「為何？放眼大周，也你們的身份才足夠與她匹配，難不成你父皇還會讓他親自冊封的長郡主嫁給匹夫走卒潦草一生不成。」


  「父皇當然不會，但是父皇也不會讓尋暖嫁給任何一個皇子，誰娶了她就是有了她身後的白家，擁有大周三分之一軍權和天下文人崇敬的白家。白家的勢力和名聲足夠支持任何一個皇子登基，哪怕是毫無羽翼的小十二。而他，斷然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他的權勢。」


  「再者，父皇還是個十分愛惜羽毛的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白家是他選來輔佐下一任帝王的。那麼白家就不能成為外戚，月盈則虧，為了大周的持久昌盛，白家不能也不會在皇子中間站隊。」


  「這個擁有開國功勛的家族必將作為徹底的保皇派，效忠最終登上帝位的人。就像現在，能指揮白家眾人的也只有父皇一人。相信母妃你也知道，我的那些個皇兄皇弟哪個沒有拉攏白家，哪個又能從白家手上得到好處了？」


  「所以我說，這也不是壞事。安安分分的才是正途。」


  聽了太子的一番分析，懷貴妃又是安慰又是心疼。安慰他眼光長遠做事穩妥，心疼的自然是這孩子，乃是大周名正言順的太子殿下，還得這般忍氣吞聲。


  罷了，娶了那樣驕矜的女兒家，誰知道會怎麼樣。


  就是她，大周的貴妃，人家尋暖長郡主見到不也只用行平禮。沒有皇后在，長公主又是疼愛她的義母，她簡直就是大周最尊貴的女人了。再者，白家還有那麼一個家訓······


  「恩，母妃聽你的。只是琛兒，尋暖長郡主不行，大周還是有很多名門閨秀的，母妃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好姑娘的。」不論身份，她的琛兒也值得世上最好的姑娘相配。


  「這事母妃做主就好。」反正是誰，他也不是很在意。


  這個時候，皇帝的旨意也已經傳曉六宮。那些個有皇子的嬪妃無一不是鬆了一口氣。


  ——沒有白家，太子便少了一大股助力。皇帝沒有把白家給太子，是不是說明，這陛下心中，儲君之位也不是非他周琛不可。


  這樣的消息一時間讓後宮溢滿喜悅之情。主子們的臉上大多都掛上了笑意，不知道還以為陛下要大封六宮。不管最後誰能娶到這個平安富貴符，反正現在你寵冠後宮的懷貴妃不能，那就值得高興。


  消息傳到白家已經是傍晚，只是一個小太監來傳了消息，收了賞金就笑眯眯的就要走，只是臨了在白府管家耳邊說了一句「後宮的主子們都十分期待郡主大婚呢。」


  ——這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收到管家林伯的回復，白洋不禁莞爾。這群異想天開目光短淺的無知婦人是把他白洋的妹妹當成盤中餐了，真的當他白家都是啞巴？


  不過和聰明人能講道理，和蠢貨能動武力，這麼一群後宮的女人還真是不知道怎麼對付，說到底，也都是皇帝的女人，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白洋也不敢託大，轉頭就把這句話說給了白三公子白潤聽。論起長袖善舞，他這三哥可是個中翹楚，不然即使有白家的聲望在他也不能這麼快在朝中站穩腳跟，位居正四品了。


  「這事不要讓祖母知道，免得她老人家著急上火。叫人去找了六弟和小七來，一會涼亭見吧。」


  「三哥這是打算先問問小七？」白洋詢問的語句，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五弟，你知道的咱們白家這一輩最有主張最聰慧的是誰嗎？」白潤不答反問。


  「大哥四哥早逝，二哥鎮守西南這麼多年應該也習慣了簡單的邊疆生活，弟弟我又是不喜世俗煙火的，六弟太過跳脫稚嫩，那麼在京都這種人際關係複雜的地方，自然是三哥你。」


  聽到白洋這樣的話，白潤就知道他心裡十分清楚。只是作為兄長的責任感讓白洋下意識忽略了一個人。


  他拍了拍白洋的肩頭，低笑著。「你忘了一個人。」


  「三哥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