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借著康熙清查內務府，胤禛也把自己的府邸清查了一遍，查獲的銀兩和古董字畫，雖然和內務府比不了，但是數目卻依舊讓他心驚，和康熙一樣，又喜又怒，喜的是這次過年，人情往來，不再缺錢了，怒的是，這些人太過貪戾。


  臘月二十九，胤禛召集府中所有的格格們提前辦了一個年宴，也算提前過年，畢竟大年三十，他要和福晉一起去宮中參加年宴，是不能帶著這些格格的。


  「爺，這樣久坐也無趣，不如妾身給爺撫琴吧」晚宴開始了一會兒，李氏開口道，現在因為內務府之事，京城人心惶惶，誰敢在這個時候請歌舞啊，所以年宴上，冷冷清清的。


  「也好，你的琴技一向是最好的」胤禛點頭。


  「去，把我的琴拿過來」李氏吩咐丫頭。


  烏拉那拉氏坐在胤禛身邊，臉上帶著端莊的微笑，也不阻止，李氏自甘墮落，她也沒辦法，也是，做不得正妻，不就只能從這些邪門歪道上下功夫，明日除夕晚宴，爺能帶的，只有她這個福晉，即使李氏再會爭寵又如何，名不正則言不順，烏拉那拉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肚子里的孩子出來，還有李氏什麼事兒，不過該打擊的還是要打擊。


  「李格格給爺獻上琴聲，你們就沒有什麼表示的？」烏拉那拉氏看向其他幾個格格。


  「妾身在宮中，學了吹笛，爺不嫌棄，妾身願為爺也獻上一曲」宋格格起身，柔聲道。


  「恩」胤禛點了點頭。


  宋格格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這時候武格格也起身了。「妾身會彈琵琶，不過彈得不太好，還望爺不要嫌棄」。


  「有心就好」胤禛忽然有些好奇，蘇氏會表演什麼。


  武格格說完，林亦舒看了看雪陽，發現雪陽自顧自的吃著龍眼，半點沒有起身的跡象，她緩緩起身，道：「妾身自幼學過一點舞蹈，願獻給爺」。


  「恩」胤禛繼續點頭。


  雪陽用心的吃著桌上的點心，獻藝什麼的和她的關係不大，她雖然有練習舞蹈，但是那都是為了鍛煉身體，上不得檯面的，還不如多吃一點點心，這比後世的點心好吃多了，而且還健康，沒有添加防腐劑，各種色素，就是吃多了，有些膩。


  烏拉那拉氏見雪陽沒有動靜，只能繼續開口。「蘇格格，你給爺準備了什麼？」。


  雪陽停下嘴，向烏拉那拉氏看去。「啟稟福晉，妾身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唯有馬術還可以，這大冷天的，爺也沒有興趣欣賞馬技，妾身也不知道要表演什麼」，雪陽有些無辜，她現在有些懷疑，這些妹子是不是特別想讓自己襯托她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讓自己的愚蠢，襯托她們的聰明伶俐，可問題她確實沒長這根筋好么，有本事和我比化學反應啊。


  「不像話，罰你今天沒點心吃，蘇培盛，把蘇格格桌上的點心撤了」胤禛吩咐道，一來就看到蘇氏在狂吃點心，也不怕把自己的肚子吃壞了，點心油膩，嘗兩塊得了。


  「嗻」蘇培盛笑眯眯的走了下來，把雪陽桌子上的點心端了下去。


  雪陽看著自己桌子上的點心就這樣被撤了，心裡頭都在滴血，好不容易碰到過年，有這麼多花樣品種的點心，她居然被禁口了。


  李氏嗤笑，小家子就是小家子，似乎沒看到點心一樣，她現在不是掌管著廚房嗎？想吃什麼，直接吩咐廚房去做，居然在年宴上丟人。


  其他幾個格格，包括林亦舒見雪陽不表演，紛紛鬆了口氣，雪陽退出，就證明她們少了一個競爭的敵人。但是身為正妻的烏拉那拉氏考慮得就更多了，她忽然有些看不懂這個蘇格格，服侍爺，取悅爺，這才為妾，可是這位蘇格格身為妾室，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居然也不取悅爺，和自己這個正妻一樣，看著其他的妾室表演，究竟是何居心？


  李格格，宋格格還有武格格表演的琴、笛、琵琶都讓雪陽聽著有種昏昏欲睡之感，不好意思，她可能真的沒長什麼音樂細胞，這種高雅的音樂，除了讓她想去見庄公外，不做其他的用途。


  等前面三個表演完，去換裝的林亦舒還沒回來，雪陽現在特想去凈房，剛剛點心有點膩，她喝的茶水有點多，這會兒，想上廁所了。


  就在雪陽還沒想好借口去凈房時，忽然門外響起音樂聲。


  雪陽有些懵，就在這時，一個蒙面的女子帶著琵琶走了出來，這個琵琶貌似也是特製的，和一般的琵琶不太一樣，比一般的琵琶要小一些，且更瘦長一些，蒙面女子穿著鵝黃色的衣服，衣服有些像漢服，但是卻沒漢服厚重，衣服的布料是用輕便的紗製成，顯得飄逸。


  等蒙面女子在中間場地站定，素手再次撥動琵琶，雪陽明白，剛剛的音樂聲，就是這個琵琶發出來的，女子的手撥動琵琶，身體隨著琵琶發出的音樂聲開始舞動，後來女子的手撥動琵琶的速度越來越快，女子舞動的動作也越來越激烈，當音樂聲到達一個頂峰時，女子的舞蹈動作換成了快速轉圈，這時候女子撥動琵琶的姿勢開始改變，直接把琵琶反到背後。


  「反彈琵琶？」雪陽瞪大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隨即雪陽發覺不對勁了，反彈琵琶不是屬於敦煌壁畫上記載的舞蹈嗎？為什麼林亦舒會？林亦舒不是和她一樣，京城人士嗎？去過敦煌，參觀過壁畫？雪陽不會欣賞音樂，但是她知道舞蹈好么，畢竟小時候的少年宮不是白上的。


  林亦舒一舞，在場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倒也沒人發現雪陽的異樣。


  一舞過後，林亦舒換了換自己的氣息，不怪她準備了這麼久，今日終於派上了用場，雪陽掀開自己的面紗，緩緩的給胤禛行了一禮。


  「林氏，坐下休息吧，蘇培盛，把也的大氅拿過來，給林氏披上，穿這麼少，也不怕凍壞了」林亦舒一舞，讓胤禛對她的好感上升了不少，不得不說，男人還真是視覺動物，即使是還年少的抄家皇帝，也不能免俗。


  雪陽聳了聳肩，想了想剛剛林亦舒的那一舞，再給她一百年的時間，她也模仿不了，同時，她也有些慶幸，還好沒有說自己表演跳舞，這樣，還不給秒成渣，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么。


  「沒想到林格格看著柔柔弱弱的，居然還有這個本事，古有飛燕能做掌上舞，今有林格格，能在琵琶上跳舞」福晉讚歎。


  胤禛笑了笑，不說話，顯然，他是認同烏拉那拉氏的話的。


  李氏看著林亦舒，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果然，還真是一個狐媚子，半點也不讓人放心，李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讓爺今日去你的屋子，有我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