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里世界12
早上一醒來發現懷裡抱著個身嬌體軟香噴噴的妹子是什麼感受。
當然以硬致敬。
澤田綱吉獃獃的看著房間里的一片狼藉, 還有丟在地毯上那件由他親自挑選的禮裙現在皺巴巴的一團,以及旁邊一小塊粉嫩嫩的布料,表情還有些難以理解現狀,傻愣愣不敢相信的模樣。
緊接著那些打滿馬賽克的香-艷-畫-麵糊了他一臉,讓他整個人彷彿熟透了蝦子一樣從頭到腳紅了個徹底。
話說, 昨天彷彿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那個頂著他殼子超級變-態-色-情-狂的傢伙是誰啊?!
連正式的戀愛都沒談過的童-貞-處-男直接跨過了一二三壘直接奔全壘打,刺激過大的純情十代目大人妄圖裝鴕鳥逃避現實。
然而,懷裡的妹紙也醒了。
澤田綱吉身體繃緊, 面色嚴肅, 內心已經開始預備好處理方案了。
先從訂婚開始吧,她現在十四歲, 再等兩年就可以結婚了, 拍婚紗照的地點也要提前選好, 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風格,婚禮在義大利還是在日本舉行呢, 還是兩邊都各辦一次……
澤田綱吉已經幻想好兩人的未來美好生活,連孩子的名字都已經取好了。
卻突然看到少女已經套上了衣服, 正提起小褲褲發獃。
完全把他這個活生生的人給忽略了。
他忍不住開口叫了她一下:「初雪。」
少女緩緩轉過身看著他,迷濛失焦的藍瞳逐漸清晰。
看著她一臉『這個人為什麼在這裡』的疑惑表情, 澤田綱吉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十代目、先生?」
澤田綱吉覺得自己胃好痛,他小心的問:「初雪, 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都忘了嗎?」
少女愣了愣,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精緻的小臉忽然嚴肅了起來,她一本正經的指責道:「十代目先生,您的行為已經犯-法了。」
「——咦咦?!可是明明是你主動推倒我的啊?!」
澤田綱吉一臉震驚外加委屈,看向少女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提上拔吊無情的渣男一樣。
初雪回看他的表情同樣像是在看一個幹了壞事兒用各種理由推脫不肯認罪的禽-獸似的:「十代目先生,說謊也要打草稿。」
澤田綱吉有苦說不出,他可憐巴巴的瞅著少女:「初雪,我是澤田綱吉啊,你難道忘了嗎?」
少女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后,委婉的對他說:「請不要冒充綱君逃避罪責。」
她想了想,補充道:「綱君比你可愛多了。」
澤田綱吉:「……」
.
接下來的幾天里,澤田綱吉費盡心思的想讓少女相信他是澤田綱吉本人,即使是他恢復成在學生讀書時那副弱雞受氣包男高中生模樣,也被少女萬分警惕以『十代目先生不僅不負責任沒有法-律意識還是個善於偽裝他人的惡棍』的態度抗拒在門外。
最後不得已,澤田綱吉只能拉著山本武來給他作證。
卻不想,反而被某位天然黑的棒球君倒黑了一把。
「深月桑,十代目就是我們彭格列家族的BOSS,黑手黨的首領哦,很帥氣吧。」
於是澤田綱吉在少女那邊的反面印象又多加了一個窮凶極惡的黑手黨首領前綴。
而令澤田綱吉頭疼萬分的對象此刻卻在彭格列總部城堡外邊的小樹林里跑步。
初雪一直都有晨跑的習慣,無論是以前為了鍛煉自己的身體還是加入排球社后每日的訓練里都含有這項,一般只要有空她都不會忘記這個日課跑步行程。
甚至這幾天的早上晨跑中,她還認識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同伴。
「喲!深月,今天也是極限的在晨跑訓練啊!」
穿著一身白色背心,露出肌肉結實的胳膊,臉上帶著燦爛笑容的銀白色短髮的男人朝她打了個招呼。
他的鼻子中間還貼了一小塊白色繃帶。
「笹川前輩,早上好。」初雪氣息不穩的回道,她看著男人的眼神充滿了欽佩。
笹川前輩實在太厲害了,每天他圍著這個大的不像話的旅館跑了數圈后,呼吸都沒亂一下,這讓每次跑完一圈就累得跟鹹魚一樣的初雪不由得對這位熱愛健身運動的前輩充滿了嚮往和尊敬。
雖然每次初雪問他訣竅的時候,他只會回以『極限的奔跑吧』『你還不夠極限』之類的話回應少女,但並不妨礙初雪對他健康充滿力量的身軀的期望。
是的,她的目標就是成為一個高大渾身都是硬邦邦肌肉能夠帶給人安全感的完美女性!
笹川了平一看她亮閃閃的眼神就立馬明白了這位勤奮後輩的想法,他鼓勵的拍了拍她的頭:「加油吧,深月,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我會努力的,笹川前輩!」
充滿青春朝氣的一高一矮身影淹沒在樹林的小道盡頭。
兩人分別的時候,初雪送給了笹川了平一個禮物。
「笹川前輩,今日是處女座的大凶之日,這是今日處女座的幸運物,希望你能收下。」
初雪捧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神色鄭重的遞給他。
至從那次大凶之日過後,初雪就正式加入了幸運物邪-教大軍,雖然不像綠間那樣日日都帶著幸運物,但是一般頗為重要的日子都會選擇帶上,且極為有效。
至於為什麼她現在在義大利還能知道每天的各個星座的幸運物,自然要多謝於某位口嫌體直的傲嬌了。
笹川了平抓了抓自己的短髮,有些不解,不過見少女堅定誠懇的模樣,他還是收下了。
……
「你一直盯著外面幹什麼?」
獄寺凖人從文件堆里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一頭中短的銀髮在後腦勺扎了個小小的辮子,高挺的鼻樑上還駕著一副眼鏡,雖然眉頭微微皺起,氣質卻和平時的暴躁中二晚期少年迥然不同,更像是名門宅邸修養良好的貴族少爺一樣。
見佇立在窗戶邊的少女好像根本沒聽到他的話,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獄寺凖人挑起一根眉毛,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她旁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然後他的臉就黑了。
他不屑的冷哼道:「原來你喜歡這種貨色,真沒眼光。」
初雪揉了揉眼睛,轉過頭,一臉迷茫:「獄寺君,你說什麼?」
獄寺凖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是都看著那個男人都看傻了嗎?還裝什麼。」
少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外,她眨了眨眼睛,含蓄的說道:「獄寺君,你太高估我的視力了,我近視有點嚴重,剛才只是走神了而已。」
獄寺凖人:「……」
銀髮少年默默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朝她伸出手,捏住軟乎乎的臉頰,往兩邊一扯。
臉蛋受到攻擊的初雪同樣襲向獄寺凖人的臉,卻不想獄寺凖人早有準備,手臂伸直,身體後仰,憑藉著手長身高優勢輕鬆的躲過了她的魔爪。
於是她只能撲騰著短短的雙手在兩人身前的空氣中徒勞的划來划去。
「——噗。」
獄寺凖人毫不客氣的笑出聲。
初雪揉著發麻的臉蛋回到房間的路上,心裡不由得對獄寺凖人幼稚的報復行為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雖然在宴會上是她沒有遵守約定,不過是獄寺凖人自己走丟了,也完全怪不到她身上,據說他後來心情不好又和某個不對頭的傢伙對上直接幹了一架,導致他被十代目訓斥的事情也被他強行加上初雪頭上,並藉此理直氣壯的欺負她。
獄寺先生真是個小氣又斤斤計較的男人。
初雪在心中暗自腹誹。
回到房間后,少女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面無表情起來,彷彿更換了人格一樣,她走到書桌旁,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張紙。
窗戶沒有關上,夜風吹了進來,將桌面上的紙張吹的颯颯作響。
初雪眯了眯眼,走到窗邊,正打算關好窗門。
銀白色的窗紗驟然飄動起來,絲絲滑滑的擦過臉頰,蒙住了雙眼。
少女抬手扯下窗紗,眼睫尚未睜開,卻驀然怔住。
本該空無一物的窗檯,卻詭異的出現了一抹人影。
「哦呀哦呀,總算見到您了。」
甜膩溫軟的聲音,散漫輕緩的語調。
金色的髮絲在夜風吹拂下微微飄蕩,金紅色的眼瞳眯起了愉悅的弧度。
唇齒開合間,尖尖的犬齒若隱若現。
「該說好久不見還是初次見面呢?」
「——我可愛的主人。」
最後一句話,語氣滲人的彷彿包裹著劇毒的蜜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