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34
非洲草原大佬重生在星際 威廉從格陵酒店門口出來, 手裡提著銀白色的手提箱。
手提箱中放著一頂價值將近八千萬的皇冠,倒是被他隨意的拿在手中,毫不擔心會被哪個不良少年搶走。不過他身後站著人高馬大的黑人保鏢, 大抵便是他毫不擔心的底氣。
戴妮夫人從格陵酒店匆匆跑出來,即使髮型有些亂了也不在乎。
「威廉先生。」
戴妮夫人追趕上威廉, 微微喘氣。
威廉紳士的點頭, 態度溫和顯出他良好的禮數。
他道歉:「讓一位美麗的女士穿著高跟鞋追過來是我的失禮。」
戴妮夫人態度謙恭,收起了平時的小高傲,微微低頭:「不。是我擅自追過來打擾到您,我是想請問, 丹尼爾還好嗎?」
威廉說:「承蒙您的挂念, 自從您辭去家庭教師一職,霍林德少爺不再願意接受任何一位家庭教師……」
戴妮夫人驚訝,神色愧疚。
威廉見狀, 連忙說道:「您不必內疚, 半年前阿利爾先生從蘇格蘭趕往約克郡,親自教管霍林德少爺。」
戴妮夫人驚呼:「斯圖爾特先生離開弗雷里了?」
威廉說:「為了霍林德少爺的教育。阿利爾先生非常的善良、溫柔,並且仁義,他非常擔憂和關心失去父母的霍華德少爺。如果沒有一位品行端正、學識豐富的老師教育他, 我很擔心他不足以擔任卡萊爾伯爵的稱號, 無法承擔起霍林德家族的榮耀。」
任何一個時候,威廉是絕不會向外人說出他的擔憂。身為一名合格的管家, 是為了時刻替主人解決後顧之憂而存在, 絕不是在背後表達他有些僭越的關心。
雖然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那麼在意這些規矩, 但威廉服侍了霍林德家族三代以內的家主。他的年紀使他格外在意這些規矩,他良好的職業教養又使他不會倚老賣老。
所以,威廉頗得戴妮夫人的尊敬。同時他也是斯圖爾特在霍林德城堡里唯一會尊敬的人。
只是戴妮夫人在小主人的心中有著較為特別的地位,再加上對於斯圖爾特格外崇敬近似於崇拜的心情,導致他一時失去分寸背後討論自己的小主人。
戴妮夫人不太在意這些,她不像威廉還活在上個世紀似的恪守著教條。她聽過阿利爾先生——確切來說,是阿利爾公爵。斯圖爾特家族的繼承人,一位神秘有才能的先生。
即使她只是聽說,卻很放心甚至是欣慰于丹尼爾能得到這位傳聞中的先生的親自教導。
她帶著稱讚的語氣說道:「丹尼爾一定會成為優秀的家主,他會帶領霍林德家族走上榮耀和輝煌。」
威廉感謝戴妮夫人的稱讚。
在外面,他代表了霍林德家族的臉面。
威廉是霍林德家族的管家,頭髮銀白,面容儒雅,帶著銀框眼鏡,眼神銳利。他侍奉了三代霍林德的家主,如今正侍奉不滿十四歲的卡萊爾伯爵,丹尼爾·埃利奧特·霍林德。
如今皇室中最為年輕的伯爵,卡萊爾伯爵不滿十四歲。因為父母在他十歲的時候意外死亡,導致他過早的繼承了爵位以及霍林德家族旗下龐大的產業。
一個不滿十四歲的孩子懷裡揣著名貴的寶石,毫無防備的走在路邊上,總能吸引一大群貪婪的鬣狗。
幸好有忠誠的威廉以及斯圖爾特家族背後的扶持,幾年前,戴妮夫人前夫去世,傷心之下到約克郡郊外的塞比爾城鎮住了一段時間,並應聘成為丹尼爾的家庭教師。
兩個心裡受傷的人很快就敞開心扉,可惜後來戴妮夫人遇到了現任丈夫,辭職回到南城。她拋下了丹尼爾一個人,她感到愧疚並害怕那個孩子不肯原諒她。
好在後來她回去約克郡,丹尼爾仍舊願意同她親近。這更讓戴妮夫人感到愧疚,並且衷心希望他過得好。
如今聽到那位傳聞中的先生居然離開弗雷里到霍林德親自教導丹尼爾,這讓戴妮夫人感到非常高興。
那位傳聞中的斯圖爾特先生是斯圖爾特家族的長子,於前年繼承阿利爾公爵之位。他的姐姐是丹尼爾的媽媽,他是丹尼爾的舅舅。
傳聞中的斯圖爾特先生博學多才,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他在皇室中很有名。他比皇室中任何一位成員都要更早的完成學位,各方面的學業都非常的優秀,但更為有名的卻是他羸弱的身體和俊美如神靈的容貌以及……宅。
自從完成學業,他幾乎有八年的時間沒有從弗雷里走出來過。
這些僅是戴妮夫人所能了解到的有用的信息,畢竟剩下的有百分之九十全都是戴上厚厚濾鏡的稱讚。她不覺得有多大的用處。
得到了丹尼爾的消息,戴妮夫人剛想要離開,威廉便詢問她江陵何人。
戴妮夫人有些驚訝於威廉會對江陵感興趣。
威廉說:「她具有成為一名頂級珠寶設計師的天賦,我得感謝她製作出皇冠……我是說皇冠對霍林德少爺很重要。那位女士……似乎遇到了困難。」
戴妮夫人說:「她可以解決這些困難。」
威廉點點頭,眼中全是對江陵的讚賞:「她像寶石一樣璀璨耀眼,而且堅強。」
「我想是的。」
威廉讚賞中帶點遺憾:「她真是有天賦……你知道霍林德旗下的珠寶產業非常需要人才。」
戴妮夫人微笑,卻沒有什麼表示。
她並不能隨意替江陵做決定,儘管能夠進入霍林德旗下珠寶公司對很多珠寶設計師來說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情。
威廉看出她的意思,於是不再糾纏,倒是留下聯繫號碼。
「如果有意願,我很樂意推薦。」
戴妮夫人欣然接下並和威廉抱別。
威廉此番前來南城只是為了請求一位中國老匠人製造一頂皇冠,那位老匠人是世代珠寶工匠,曾發誓不願再造仿製珠寶。因此拒絕了他,本來他已經放棄了。
誰料還能在這場慈善晚會上看到這麼一頂肖似蘇富比拍賣的那頂皇冠,可惜皇冠上的哥倫比亞祖母綠寶石少了幾顆。有些欠缺完美。
但卻讓他發現了一位珠寶設計天才,最重要的是這位珠寶設計天才設計手法與他來中國尋求的那位世代珠寶工匠的手藝幾乎是一樣的。
所以無論如何,威廉都期望那位女士對霍林德旗下珠寶公司有良好的印象。
不過因此,今晚他倒是要趕緊趕回約克郡。
他不在,誰能令阿利爾先生滿意呢?.
江陵和李城昊、葉琪麗兩人同時邁步進入李家主宅大廳,她倒是坦然,只另外兩人面色難堪,不太自在。
甫一入大廳,便見一俊俏小男孩走過來,小小年紀,舉手抬足可見教養用良好。
小男孩便是李城昊和葉琪麗八歲大的孩子,李少言。
李少言走過來,朝著李城昊和葉琪麗親熱不失禮儀的叫喚。卻把江陵無視。
江陵微笑,到底是個孩子。
對她的敵意毫無掩飾,彷彿是她要奪取他們的利益而不是他們鳩佔鵲巢。恨得理所當然。
葉琪麗抱著李少言,李城昊臉上雖帶疲憊,仍舊親昵的摸摸李少言的腦袋。
李管家走過來,恭敬的對江陵說:「老爺在書房等您。」
江陵點頭表示知道,然後邁步去李老先生的書房。
李城昊攔下李管家,問:「李叔,爸爸找江陵什麼事?把我和阿琪叫過來又是有什麼事?爸爸有說讓我也進去嗎?」
李管家垂眸說:「大少,老爺沒有吩咐。我不知道。」
李城昊皺眉,臉露不悅。
他知道李叔對他不滿,對阿琪也不滿。但他總該看在少言是李家長孫的份上,給他點面子。
李管家只說:「老爺晚上要喝糖水,我得去廚房說一聲。」
說完,轉身就走。
他是當真不給李城昊面子,偏他輩分高,除了李老先生沒誰能對他大呼小叫。李城昊發作不得,只能氣怒不已。
葉琪麗擔憂的望著他,面容楚楚可憐。
李城昊瞧見,不知為何心中起來一股煩躁。
他此時處於四處碰壁狀態,他原本完美的計劃全都夭折——不,至少他和江陵如願離婚了。但不可否認,向來意氣風發的他在此刻體會到了如當年初涉商場一樣四處碰壁的困境。
只是那時有岩松一般始終冷靜溫柔的江陵陪伴左右,便似乎什麼困境都無所畏懼。
如今,他再次體會那種感覺,卻是他向來瞧不起的妻子給予他的。而他的心中伴侶卻無法在此刻給予他堅定的信任,也無法陪同他站立崖巔面對風浪。
葉琪麗有些心慌:「城昊?」
李少言激靈的呼喚:「爸爸!」
李城昊猛然驚醒,驚喘了一口氣。再見嬌妻稚子,心中迷障陡然便破開。
他暗暗譴責自己,別被江陵迷惑。那女人狡猾如狐,唯有阿琪才是他完美的妻子。
定下心來說服了自己,李城昊握住葉琪麗雙手微笑安慰她。
出於女人的直覺,葉琪麗卻有些惴惴不安。
「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了解,是我對不住阿琪,叫她委屈多年。是我強留她,並非她故意當第三者。江陵也太惡毒,將所有過錯推在阿琪身上,她當自己——」
李老先生猛然轉頭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狠狠的瞪著李城昊,嚇得後者立刻噤聲。
半晌后,李老先生對他流露出明顯的失望:「家世讓你的心胸變得狹隘,高傲讓你只學會推卸責任、鄙薄地位不如你的人。你如江陵所說,高傲易折,脆弱不堪。」
李城昊雖心驚,聞言卻也不滿的皺眉。
李老先生說:「江陵有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倘若你們真的相愛,當年怎麼連半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李城昊鼓起勇氣說:「當年您不同意我和阿琪在一起,我們才不得不分開。」
李老先生冷漠殘酷的揭穿他的自欺欺人:「當年我是態度強硬,卻有真正做出傷害你們的舉動嗎?不過是羞辱葉琪麗幾句,她立刻分手。你也沒有挽留幾句,便聽從我的安排同江陵結婚。你們自以為是的愛情,在葉琪麗那兒,比不過她維持得高高在上的自尊,在你這兒,比不過你的身份和財富。」
當年所謂的逼迫,實則只是用了一些手段,凍結李城昊的銀|行卡,將他趕出李家。只讓他落魄些時日,讓他知道從被捧著的位子上滾下來的滋味。卻也沒動手腳斬斷他其他的出路,他出去找工作仍舊找得到,只不過是自己受不了落差高不成低不就罷了。
至於葉琪麗就更可笑了,當初他冷臉扔下支票,雖口口聲聲皆為諷刺,實則大半是實話。兩人不配,不單指身份,還有兩人相處的環境、教育、為人處世和觀念性格。
可葉琪麗不等聽完便憤怒的撕掉支票,揚言同李城昊分手,為了維持她自己的自尊。
兩個人所謂的愛情何其可笑,李老先生連動動手指阻撓的機會都沒有,他們便分了。
倘若就此分了,李老先生還能高看他們。結果他們竟然在婚後還搞在了一起,這就是責任和道德的問題了。
兩個視責任為無物的人,無視道德還不知羞恥的人,他怎麼放心將李家交予他?又怎麼接受葉琪麗那樣的女人成為他的長媳?
李老先生說:「也許我真該重新考慮繼承人的事了。」
李城昊聞言,驚慌不已。
「爸——」
李老先生打斷他:「當年,如果你們能堅持下去,哪怕半年。我都會鬆口。城昊,放棄愛情,阻撓你們不能在一起的只有你們自己,不是旁人。錯的是你們,自作多情的是你們。」
李城昊震驚不已,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當年,父親的冷漠和狠厲讓他恐懼,當年他和琪麗走投無路得不到支持的愛情讓他絕望,現在,他的父親告訴他其實只要堅持哪怕半年時間就能得到支持和祝福。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八年來他和琪麗的糾纏分合豈不可笑至極?
李老先生轉身向書房走去:「走吧,我說一件事給你聽。」
李城昊怔愣的跟在父親身後,心神恍惚。
第二日,李城昊沒來找江陵離婚。
江陵略一思索,便想通其中關鍵。
彼時,外面報紙翻飛,娛記的新聞滿城都在播報。南城首富與影后的婚外情、影后插足第三者、私生子已有八歲領入豪門歸宗認祖,件件是引爆眼球的震動性新聞。
再後來便是慈善晚會江陵以下堂婦身份卻不卑不吭的姿態贏得許多社會新女性的稱讚,娛記以『勝利者之姿』這般形容她。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在盡心維持八年婚姻,結果丈夫出軌、私生子八歲,領著情婦上門逼迫還能被形容為勝利者之姿。
江陵再次令南城豪門圈子的人刮目相看,也讓普通人覺得大快人心。
憑什麼窮苦出身的人就要被欺辱被拋棄?憑什麼女人不能為自己討回公道?憑什麼自己丈夫同第三者高調出現卻還要忍氣吞聲?
縱使李城昊是南城首富長子,做了這些噁心人的事怎麼就不能被譴責了?
縱使葉琪麗是影后,粉絲眾多,總也有人看不慣她。再說了,若無李城昊背地裡保駕護航,她能在娛樂圈中混到如此地位?
不過說到底葉琪麗和李城昊都是公眾人物,粉絲眾多。即使他們做了噁心人的事,也還是有人宣揚真愛,譴責大罵江陵。
對於那些譴責怒罵,江陵自是視若無睹。
不過是憑藉喜好沒有三觀的瘋狗,計較就是降低自己的智商。
戴妮夫人這幾天都陪著她,倒真把她晚會那天說的話當著。拖著她的現任先生過來住,江陵表示歡迎。
現如今,江陵好整以暇的剪花,修剪上面開出來的不規則枝葉。倒是戴妮夫人捧著平板看娛記,一會樂一會怒,表情豐富。
半晌后,戴妮夫人盯著淡然的江陵,突然把平板放在她的面前。江陵低頭看,正見上面是網友對她的怒罵和詛咒。
有些口無遮掩直接咒她出門被車撞死,惡毒點的便咒她出門被輪X。
江陵平淡無波的看著,甚至有閑心往下划。
戴妮夫人一把奪過平板,問:「你怎麼不生氣?」
江陵繼續剪枝葉:「我為什麼生氣?」
戴妮夫人:「他們在罵你。」
江陵:「準確來說是詛咒。」
戴妮夫人不敢置信的捂著嘴:「太可怕了。明明這件事你是受害者,為什麼他們知道真相之後還要詛咒你?太可怕了,芙拉,我們該怎麼做?」
江陵眨眨眼,抬頭正色說道:「一般而言,詛咒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在中國,有時候詛咒多了就會成真。但是如果在下面回復一句詛咒反彈,就能完美的避過詛咒。」
戴妮夫人:「真的嗎?」
江陵認真的點頭,於是戴妮夫人低頭專門找那些惡毒的言論在下面一一回復這一句。
最後把怒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江陵放下剪刀走過去看的時候就看到戴妮夫人熟若無睹的劃過詛咒她的評論。
江陵說:「他們在罵你。」
戴妮夫人不在意的說:「我知道,但我不痛不癢。」
江陵輕笑了一下,在她對面坐下:「你看,你覺得不痛不癢,我也是。」
戴妮夫人戳著平板的手指頓住,抬頭:「芙拉,你真狡猾。」
她乾脆扔下平板,走過去拉起江陵:「不如去購物?」
江陵正想拒絕,門口的佣嫂走進來說:「雉蝶小姐來了。」
「請她進來。」
李雉蝶進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李城昊。
儘管李城昊穿的光鮮亮麗,眼窩下的烏黑彰示了他的疲憊和憔悴。
江陵淡淡的和他對視,李城昊眼神複雜無比,和她對視的時候帶有一些難堪的狼狽的撇開。
江陵垂眸,李老先生居然當真聽進她的話,把真相告知李城昊。不過,與她再無干係。
李雉蝶雙手環抱在胸前,明艷的五官因怒氣而熠熠生輝。睥睨著江陵,眸光帶有不屑和古怪:「我來杜鵑花苑,倒是頭一次要佣嫂來稟報。「
聞言,江陵回頭吩咐佣嫂:「往後雉蝶小姐來,還同往常一樣服侍就好。」
佣嫂應了聲然後下去倒茶拿點心,李雉蝶卻覺得江陵在挑釁,扯著嘴皮露出一個嘲諷鄙夷的表情。
李雉蝶跺著腳下那雙十厘米高的釘子般尖細的高跟,在地上劃出一個輕盈又危險的弧度,讓人覺得下一秒就要扭斷腳踝,卻發現她把高跟駕馭得爐火純青。
那般尖酸刻薄樣的高跟在女人腳下,如同馴化的奴隸,乖巧聽話。
「不必說場面話,往後我也不會來杜鵑花苑。反正爸爸已經把它送給你,我來只是說一聲,把我的東西全都打包好。另外,大哥,你和她的事自己去解決。」
李雉蝶上樓,叫上佣嫂去她的房間打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