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街那馬那丫頭那無賴05
妖孽的嘴角上揚，輕輕點頭：“沒錯，姑娘手裏的這匹就是在下的馬。”
心妍愣住，不，應該說是呆住了才對，也不是因為他的話，隻是因為那個淺淺的笑容——太勾魂了吧？好了，她知道這個詞可能用得不怎麽對啦，可是她再也找不出比這更貼切的詞了：他隻要輕輕一笑，便能夠輕易地勾住人的心魂。
看著心妍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眼中略帶了幾分癡迷的意味，妖孽便去了大半的興趣了，方才看她居然能夠輕易勒住“血魘”這家夥，還覺得很是新鮮呢！想想當初，要想馴服它，他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呢，後來也隻聽他一人的話罷了。本以為眼前這女子與常人不同，卻沒想到依然是一花癡。
“姑娘？”雖然心中稍有些不悅，可也不能破壞了自己的形象，他輕喚心妍一聲，心妍依舊沒反應。
妖孽連著喚了好幾聲，心妍才猛地反應過來，該死啊該死，居然死在這上麵了……真是的，居然發那麽久的呆，自己又不是沒見過美男——雖然這樣妖孽的確實沒見過啦。
心妍輕咳一下，自己算是尷尬了，整理了一下心情，再次看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時，隻是單剩下了欣賞罷了，並無半絲褻瀆的意外在其中：“那麽，公子就牽回去好了……”
妖孽看著她的反應挑了挑眉，印象再一次發生了改觀，看來眼前的這女子，也並非那麽糟糕……
妖孽再次對著她莞爾道：“不必了，血魘雖素來與在下親近，卻是從來不肯對除在下之外的人友好，今日姑娘恐怕是第一個吧？既然如此，那血魘便是當見麵禮贈於姑娘好了。”
心妍差一點再次陷入他的笑中去了，隻是不停地對自己自我暗示道：這個人其實是個女人，這個人其實是個女人，這人其實是個女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隻是，不知道如果這個讓妖孽知道的話，他會不會吐血？
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他對自己說的話，倒是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妖孽的好意，竟是半句客套推脫的也沒有，隻不過倒是裝起了文雅：“多謝公子，其實小女子正有此意，恰巧公子成全。”
血魘……嗎？說起來，修仙網遊魔幻一類的小說裏麵常常出現這倆字呢，不過都是作為毒藥或者禁術什麽的出現，在這裏竟是成了一匹馬……還挺有趣的呢，這樣自己不也有血魘了嗎？哈，在字麵上小小的滿足了下虛榮心。
看著突然轉變態度的心妍，妖孽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別有深意地輕笑，不過看上去倒是笑得從容大方。
心妍靜靜地看著他的笑容不出聲，眼中也沒有了當初的驚豔，隻是心中已經在無止境地念叨著那句催眠：“這個人其實是個女人”，好吧，看來心妍如今中毒已深，怕是救不回來了。
“不過，姑娘方才勒住血魘的模樣，現在回想起來，可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呢。”妖孽繼續從容地笑道。
心妍暗地裏翻了個大白眼，笑個屁笑！她並不驚訝妖孽知道自己勒住血魘的事情，畢竟剛才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她也不指望他會一無所知，不過心中就是不爽，很不爽——既然他知道自己勒了血魘，自然也知道血魘發瘋，那麽為什麽不出來阻止？他大爺的！這血魘可是差一點就撞自己身上啊，被擦過的手臂現在都還有些發燙呢！
“多謝公子，公子您謬讚了。”心妍最不爽的恐怕就是現在了，先是文縐縐的說話，再裝嬌滴滴的樣子，天，不要在讓她和他說話了成嗎？再這樣下去的話，她怕她會瘋啊！
“謬讚自然不會，在下從來不會隨意誇人……說起來，姑娘還真是善良呢，若不是姑娘，那女孩現在會是什麽樣子？”妖孽很不負責地繼續露出蠱惑人心的笑容，好吧，她承認了，這詞似乎也用錯了。
“其實小女子並非善良之人，小女子對那女孩說過，隻是覺得若是將血魘當瘋馬處理不免可惜了，想試著馴服看看，救她，也不過是順便了……公子大概是不知道這個吧？”心妍一笑，準備一筆帶過。
妖孽倒是沒有接話，眼中的笑意更濃，似乎多了什麽耐人尋味的情緒，沉默地看著心妍，後者皺了皺眉，覺得被這樣看著很是不自在，於是偏過頭去，並不打算與他對視。
倒是妖孽先開了口了：“如果在下沒記錯的話，姑娘似乎在遞出那幾包藥時，混了一件什麽東西在其中，若在下當時沒看錯，便是幾張銀票了。”
“咦？”她愣了一下，其實她先前出手時很快，應該沒人看得到才對啊，隻是……
抱著疑惑，將那妖孽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連一根發絲都沒有放過，倒是沒有看出什麽端詳，倒是看出了許些別的東西——這妖孽的喉結，好像不是很明顯……額，扯哪兒去了？喉結明不明顯這種事情怎樣都好吧？
“多了，在下可否請教姑娘芳名如何？也好有個稱呼。”妖孽無所謂地一笑便扯開了話題。
心妍也懶得和他繼續剛才的話題，似乎也不想告訴這妖孽名字，躊躇再三，終是猶豫開口：“心妍，林心妍。”
古心妍，是她如今的名字，林心妍卻是她以前的名字，其實她本也不姓林，隻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孤兒罷了，孤兒院的人叫自己心妍，被主人帶著以後，稱呼也不曾變過。因為主人姓林，以前心妍在告訴他人名字都是用他的姓。
“心妍嗎？林姑娘的名字還真是不錯呢！對了，林姑娘，在下墨子軒，希望姑娘能記住。”妖孽，啊不，是墨子軒依舊輕笑著，心妍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笑著笑著突然連抽筋了，都不見變一下的嗎？隻是，林姑娘……以前都不覺得，現在發覺從他口中叫出來，好像“林妹妹”……
“承蒙墨公子的誇獎。”心妍淡淡瞥了他的笑容一眼，自己對笑麵虎沒多大興趣，可惜了呢，“小女子還有事，不打擾公子了，有緣再會見……”轉身離去，當然，沒有忘記血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