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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一場豪賭,出發營救

  女人站在欄杆前,一襲黑色長裙包裹著曼妙的身體,纖腰長腿,膚白如雪。此刻正垂眸俯瞰,側顏冷漠而深邃。


  從宋景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她卷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輕輕顫抖。


  前額,鼻樑,下巴,脖頸,連成一道優美的弧形。


  曼珠沙華的根,開出罌粟一樣花——縱使外表如何美艷,也改變不了帶毒的本質。


  所以,男人的驚艷只在一瞬間,很快便被平靜所取代。


  如果了解宋景的人就會知道,這樣的不動聲色已經是防備狀態。


  「找我有事?」男人淡淡開口,似笑非笑的表情像在逗弄一隻寵物。


  沈婠轉身,與他面對面。


  這時她垂放於身側的另一隻手,無可避免暴露在男人眼前。


  只見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鮮紅的傷口自臂彎開始,蜿蜒到手腕處,保守估計也有十來厘米。


  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划傷,此刻還滲著血珠。


  而沈婠卻彷彿感覺不到痛,表情淡然,目光沉靜,就這樣定定望向宋景,無悲無喜。


  男人眉心稍緊:「你的手……」


  沈婠:「自己划的。」


  一旁阿狸小聲開口:「我也在場。」


  宋景懂了,回想自己手臂上被划的那一道,無論位置,還是長度,都跟沈婠現在的相差無幾。


  那麼,阿狸為什麼會替她傳話,就不難猜了。


  這個女人在用自己作投名狀!


  讓阿狸消氣的同時,也順便博取同情。


  宋景掃過她手臂上鮮紅的血痕,許是膚色過於白皙,襯托對比之下愈顯可怖。


  就像白色畫布上,被人惡意塗鴉。


  呵……


  自己划的?


  也虧她下得了手!

  「阿狸,學著點。」宋景音色冷冽了幾分。


  女人垂眸。


  「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這可比你那些訓練課程生動得多。」


  「是。」


  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沈婠卻不見絲毫被冒犯的惱怒或羞窘。


  她像一片深海,沉邃無波。


  宋景沒有從她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情緒,頓覺失望。


  但接踵而至的,卻是更大的興味與探究欲:「走吧,裡面談。」


  三人進入會客廳。


  宋景坐在沙發上,阿狸靜靜站到他身後,以守衛的姿態。


  沈婠則立於廳中。


  二對一,優勢明顯。


  即便如此,沈婠也沒有絲毫畏懼退縮之意,下頜微揚,脊背挺直。


  「找我什麼事?」宋景沉聲開口,無論坐姿,還是神態,都透出一股漫不經心的閑散。


  「想問二爺借點東西。」


  「什麼東西?」


  「一架直升機和一個有經驗的飛行員。」


  男人挑眉,表情微詫:「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有用。」


  具體怎麼個「有用」法兒卻絕口不提。


  宋景:「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沈婠:「您看我的樣子像在看玩笑嗎?」


  男人凌厲的目光再次掃過她受傷的手臂:「……不像。可我憑什麼答應你?」


  「我不會白借。」


  宋景無甚興趣,懶洋洋開口:「你要的這些東西,老六隨時都能給,又何必找上我?」


  沈婠輕笑:「如果權捍霆點頭,您覺得我還會出現在這裡嗎?」


  「這麼說,老六拒絕了?」


  沈婠緊抿著唇瓣,不說話,眼中似有一抹難堪閃過。


  宋景將那一絲情緒捕捉個正著:「吵架了?」


  她唇抿得更緊。


  「說說看,你要這些東西準備做什麼?」


  「我說了,你就借?」


  「看心情。但不說,一定不借。我宋景雖然不缺那一架飛機,但也不是冤大頭。誰知道你借了我的東西去幹什麼壞事?萬一闖了禍,誰來背這口鍋?」


  沈婠早就料到不會這麼順利。


  她咬了咬唇,端出合適的表情:「權捍霆在南海買了一座島,取名萊卡。我幾次提出上島,他都以各種借口推脫。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人說,那上面藏著一個銷金窟,是他的後宮,搜羅了世界各地的美人……」


  權捍霆搜羅美人?

  宋景第一反應:怎麼可能?


  印象中那就是根不開竅的棒槌!合金都沒他剛!


  別說開後宮,在沈婠之前,權捍霆估計連女人都沒碰過!

  等等……


  萊卡島?

  宋景垂眸,斂下眼中厲芒,若沈婠口中的銷金窟不是搜羅美女的後宮,那會不會是貯藏重要物資的倉庫?


  前段時間,他有一批走水路的貨莫名其妙失蹤,不是沒有懷疑過權捍霆,而是半點指向他的蛛絲馬跡都沒查到。


  而那些東西,全都裝在大型集裝箱里,如果被劫,或是被搶,按理說只要送上岸,進行了路運轉移,那麼監控一定多多少少都拍到一些。


  可事實上,什麼都沒有。


  那批貨就像在海上憑空消失了一樣。


  宋景之前怎麼都想不通,實實在在的東西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可如果那批貨根本沒有離開海域,而是被藏在島上……


  拳頭驀地收緊,好你個權捍霆,幾年不見越髮長進了,居然玩兒「燈下黑」那套!

  很好!


  宋景胸口怒氣翻湧,但抬眼瞬間,一切都歸於平寂,讓人察覺不出任何端倪。


  「說說你的計劃。」


  沈婠壓抑著憤怒:「我打算瞞著權捍霆上島一探究竟,如果他真的給我頭上染了綠,我就……」


  男人挑眉:「如何?」


  她目光一狠:「踹了他,再找別的狗!」


  「哈哈哈……」宋景大笑,「好!東西可以借給你,但爺從來不是慈善家。」


  沈婠挑眉,靜待下文。


  「租賃得付租金,借錢也要給利息。」


  這是在談條件,要報酬。


  妥妥的商人嘴臉。


  沈婠索性直接問他:「二爺想要什麼?」


  宋景環顧四周,目光輕飄飄落到一旁的賭桌上:「會玩德州撲克嗎?」


  「會一點。」


  「那也應該知道什麼叫bluff。」


  沈婠點頭。


  Bluff,虛張聲勢。


  「根據bluff的靈感,我們試試一種新玩法,名字就叫……InfiniteBluff!」


  顯然,這個名字,是他臨時想出來的。


  沈婠:「二爺要跟我賭?」


  「沒錯。」宋景點頭,「贏了,東西借你;輸了,我要你這個人。」


  「什麼意思?」她當即斂笑。


  阿狸的表情也隨之僵硬。


  要你這個人……


  二爺他對沈婠?


  宋景輕笑:「意思很簡單,你輸了,就要無條件幫我做三件事,比如……」他想了想,「弄死權捍霆,或者竊取機密文件……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怎麼樣,敢不敢賭?」


  沈婠瞳孔微縮,而後紅唇輕揚:「好啊,賭就賭。」


  Infinite—Bluff,無限恐嚇的虛張聲勢,玩法很簡單,7副撲克牌混在一起,每人依次從中抽牌,從第二張牌開始就可以選擇加大籌碼跟牌,或者認輸退出。


  賭局結束的方式有兩種,第一種是,有一方自認自己的牌比對方小,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輸掉前一輪累積的籌碼,自動退出;另一種是,雙方都抽滿5張牌后,攤牌結束。


  除了最後一輪,整個賭局中,沒有任何出牌或攤牌的流程,而且7副紙牌,基數太大,記牌、算分都沒用,唯一有用的兩個因素,一是運氣,還有一個就是心理素質!

  通常來說,幾百張牌中隨機抽取張,都是隨機散亂的牌,到最後一輪往往拼的是牌的點數。而過程中,玩家要裝作自己的牌很大,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逼迫對方先退出。


  這種玩法最大程度降低了「賭術」對結果的影響,通常取決於個人運氣和心理素質。


  宋景:「帶籌碼沒有?要不要我先借你?」


  沈婠從包里取出支票本,厚厚的一沓:「這些夠了嗎?」


  「看來,老六對你還是很慷慨。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管什麼萊卡島,什麼銷金窟,安安分分當他籠子里的金絲雀,高枕無憂,不是很好?」


  沈婠心中冷嗤。


  宋景明明巴不得她來當這個開路兵,先一步上島探知情況,嘴上卻還故作虛偽地勸解。


  或者,是一種另類的激將法?


  看來,大家都是戲精,端看誰演得更具欺騙性。


  「你懂什麼?!你又不是我!」她冷笑還擊,正是宋景希望看到的一幕。


  「既然你已經考慮好了,那我也無話可說。阿狸,去叫人。」


  十分鐘后,荷官出現。


  宋景與沈婠分居長桌兩端,呈對峙之勢。


  男人一聲令下:「發牌。」


  荷官開始動作,很快,第一張牌發到兩人面前。


  沈婠看了一眼,表情不變。


  宋景挑眉,並未從她臉上看出什麼,隨手翻了下牌面,狀若無意地輕瞥,儼然成竹在胸的架勢。


  Bluff,玩的就是「恐嚇」。


  越是輕鬆無所謂,那麼給對方造成的壓力就越大。


  宋景抬手,「來者是客,你先。」


  沈婠也沒有推辭,直接叫碼:「一百萬……」


  男人唇畔笑意加深,似乎在嘲笑她的小家子氣。


  下一秒,卻聽她繼續開口——「美金。」


  一百萬美金!


  眼皮猛然一跳,宋景忍不住挑眉,餘光鎖定沈婠那張淡到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


  老六的女人,還真是……


  越來越有意思了!


  宋景:「跟。」


  荷官開始發第二張牌。


  沈婠垂眸,「兩百萬。」這次,她沒看牌。


  宋景自然奉陪到底。


  對她又高看一眼,這丫頭八面來風,巋然不動,心理素質是真的好。


  緊接著是第三、第四張牌,賭注都是美金,且一次比一次金額大。


  現在宋景手裡的四張牌,分別是兩張K,兩張A,全部黑桃。


  最後一張牌,沈婠閉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五千萬。」


  宋景皺眉,「阿狸,去拿醫藥箱。」


  女人微愣,抬眼朝沈婠看去,對方卻沒有給予任何眼神上的回應,那隻受傷的手也被她放在賭桌下,如果只觀察神態,根本看不到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痛苦。


  阿狸眸色漸深,「是。」


  然後,出了會客廳。


  宋景垂眸看牌,他拿到的是黑桃K,加上之前四張,一對A連三K,已經是很好的牌面,他不信沈婠會比他大!

  看來,這把想輸,難嘍。


  「跟!」賭有賭的規矩,宋景雖然很想讓她身先士卒,但該贏的,也絕不手軟。


  這是一種……態度。


  或者說,虔誠。


  荷官:「現在,請二位開牌。」


  宋景拿起面前的牌,往賭桌中央一甩。


  全黑桃,一對A連三K!


  沈婠睜眼,不疾不徐將面前五張牌一一翻開。


  巧了,也是全黑桃,一對K連三A。


  險勝!


  宋景一愣,隨即緩緩笑開,絲毫沒有輸牌后的氣急敗壞,淡淡道:「恭喜,你贏了。」


  沈婠:「承讓。」


  「直升機已經在命人準備,正好這棟大樓的頂層就有一個停機坪。」


  沈婠長舒口氣,整個人彷彿被抽掉精氣神,軟軟倚在靠背上。


  這時,她才感知到手臂傳來的尖銳疼痛。


  宋景上前,把支票交給她。


  沈婠搖頭:「放著,我一會兒再拿。」


  這時,阿狸帶著醫藥箱進來:「爺。」


  宋景退開:「你替她包紮。」


  說完,大步離開。


  阿狸蹲下來,打開醫藥箱,沈婠看著她熟練的動作,「經常幫人處理傷口?」


  「嗯。幫人,也幫自己。」


  「跟著宋……二爺,會經常受傷嗎?」


  「以前我還不夠強,現在不會了。」


  沈婠沒再多問。


  「好了。」


  「謝謝。」


  「你的傷口不算深,可以不用縫,但很長,容易感染,所以不能沾水,你自己注意。」


  阿狸說完,把醫藥箱收好,站起來。


  「你是第一個,贏了二爺的人。」


  「是嗎?」沈婠輕笑。


  「很得意?」


  她好似沒看出來對方眼中的敵意,笑容不變:「既然你都說我是第一個贏他的人,再怎麼得意也不為過吧?」


  阿狸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對我用苦肉計。」


  她指的是沈婠當著她的面,自己動手划傷自己。


  「你知道,但你還是答應了。」


  阿狸皺眉。


  沈婠看著她,輕輕莞爾:「心軟的姑娘,都很善良。」


  不知道為什麼,阿狸看這個笑容比之前順眼許多,但還是不大領情地別過頭:「那狠心的女人呢?」


  沈婠想了想:「她們對某些人殘忍,是因為想對另一些人善良。」


  阿狸:「強詞奪理!」


  「麻煩你,替我催一催直升機。」


  「很急?」


  沈婠似笑非笑:「捉姦,你說急不急?」


  「呵,你膽子真大。」


  「謝謝,我當你這是誇獎。」


  阿狸:「……」見過臉皮厚的,就是沒見過這麼厚的!


  她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偌大的會客廳,此時又只剩下沈婠一人。


  她心中默默祈禱:堅持住,一定要等我來……


  大約過了五分鐘。


  阿狸去而復返。


  沈婠聽見腳步聲,原本緊閉的雙眼倏然睜開,從椅子上站起來:「是不是直升機到了?」


  阿狸搖頭,把裝著葡萄糖水的玻璃杯塞到她手裡:「喝了。」


  沈婠平靜下來,垂眸往杯子里看了一眼。


  「放心,沒有下藥。」


  這時,有人來報:「狸姐,直升機已在頂層待命。」


  沈婠仰頭,大口喝完,然後把杯子一放,大步朝報信的那人走去。


  三分鐘后,直升機起飛。


  阿狸看著沈婠漸行漸遠,最終在雲層深處化為一個小黑點,最終消失不見。


  她收回目光,去了宋景辦公室。


  「爺。」


  男人拿著小剪刀,繼續修理他的發財樹:「走了?」


  「嗯。」


  「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沈婠這樣做,會不會惹惱權捍霆,從而遷怒到我們身上?」


  宋景眼皮不抬,專心致志做著手裡的事,「還有呢?」


  「還有什麼?」阿狸目露疑惑。


  「你真相信沈婠那番『上島捉姦』的說辭?」


  「……爺,您是說她撒謊?!」


  啪嗒一聲。


  宋景放下剪刀,力道不算輕,但也不算重。


  「她費盡周折,甚至不惜自殘,難道就只為證實權捍霆金屋藏嬌這種捕風捉影的消息?」


  「那她為什麼?」


  宋景搖頭:「這得問沈婠才清楚。」


  「既然您有所懷疑,為什麼還要答應?」


  「她贏了。」


  阿狸怔愣一瞬:「荷官是我們自己人……」


  她以為,輸贏不過宋景一句話的事。


  沈婠贏了,是因為宋景要她贏,而不是宋景真的輸。


  可現在……


  宋景:「我沒讓荷官動手腳,換言之,她贏得光明正大。」


  「爺,我不懂。」


  「看在她運氣不錯的份上,就陪她玩一玩又何妨?」


  反正,他還留了後手,也不怕沈婠使詐。


  叩叩叩——


  宋景:「進來。」


  阿沖推門而入,高大的身形,往那兒一站活脫脫一堵肉牆,彷彿整個空間都變得逼仄而壓抑。


  「爺,查到了。」


  「說。」


  「權捍霆名下確實有座島嶼,是前年買下來的,具體位置在南海海域附近。」


  阿狸:「沈婠沒有撒謊。」


  宋景沉吟一瞬,笑著擺了擺手:「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


  卻說已經登上直升機的沈婠,從坐下來就沒說過話,直接閉著眼睛開始休息。


  引得飛行員頻頻朝她望來。


  大約五十分鐘后,她才睜開眼睛。


  原本蒼白的面色在睡眠的蘊養下,開始恢復紅潤。


  她問:「現在到哪裡了?」


  飛行員:「還有兩分鐘,進入南市。」


  「很好。」


  飛行員不明白她這兩個字的意思,下意識扭頭想觀察女人的面部表情,可惜,不等他轉過來,一管冰涼的東西輕輕貼上了他的太陽穴。


  「別動,這玩意兒是上了膛的,你要是不想變成屍體,最好乖乖聽話。」


  「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哦?」沈婠挑眉,「你覺得,我誤會了什麼?」


  「二爺派我來送你上島,你現在用槍抵著我腦袋,怕是不妥吧?」


  「送我上島,然後趁機監視我?」


  飛行員目光微閃,顯然被沈婠說中。


  「我猜,你身上一定還有類似畫面感測儀這樣的東西,對嗎?」


  「你!」


  「看來我猜中了。」沈婠加重力道戳他太陽穴,恐嚇威逼的意味不要太明顯,「交出來!」


  男人慢慢伸手,從褲袋裡摸出一個電子探頭,沈婠抬手奪過來,看了一眼。


  呵……


  該說這人對她防備心太低,還是她本就生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居然還沒打開。


  「我就這麼讓你看不起啊?」她輕聲一笑。


  飛行員自知失策,心中懊惱。


  其實也不怪他大意,實在是沈婠一上來就開始睡覺,他一個不注意就喪失了警惕。


  結果……


  「還有呢?」


  「沒……沒了……」


  「是嗎?」她隨手將電子探頭丟出窗外,小東西墜進雲層,不知落到哪個旮旯角。


  飛行員冷汗順著額角下滑,感受著冰涼槍口所帶來的觸感,他渾身忍不住顫慄。


  「真的沒了……」聲音也在發抖。


  沈婠冷笑,伸手在他頭上抓了一把,帽子落下,露出綁在他頭上的微型感應器。


  「自作聰明!」


  說著,眼神驟然凌厲,抬起槍柄往他前額狠狠一砸。


  飛行員只覺眼前一陣金星飛濺,頭上傳來劇痛,兩眼翻白,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就在這時,女人惡魔般的嗓音頑強地鑽進耳朵里,她說:「你要是敢暈,我就把你扔出去,摔成肉泥。」


  「你……不敢。沒有我,誰來駕駛直升機?」


  「有自動駕駛模式,怕什麼?」


  「降落怎麼辦?沒有自動模式。」


  沈婠指了指座位下方:「有降落傘,我的命保得住,而你摔下去,就不一定了。」


  她上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降落傘。


  飛行員噎住,徹底啞火。


  「還能說話,邏輯清晰,應該不想暈了吧?」似笑非笑。


  飛行員:「……不暈了。」


  「很好。現在立即改變航線,照這個位置飛。」沈婠把記錄了具體經緯度的紙條遞到他面前,「看清楚了嗎?」


  「你不是去萊卡島?!」他震驚地瞪大雙眼。


  沈婠冷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卡萊島?」


  「二爺明明交代——」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交代什麼?」沈婠手上力道不減,「讓你監視我,順便探勘島上地形?」


  「你……都知道?!」


  「是我親自引導宋景,讓他一步一步往這個方面思考,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卑鄙!愚弄二爺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男人憤怒開口。


  「別廢話,」沈婠雙眸微眯,「照我說的做!」


  男人無奈,只能被迫改變航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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