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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當眾打臉,小叔有召

  馬鈺琳:「是。」


  言之鑿鑿,斬釘截鐵。


  張凡:「你說你交了,但最後卻沒有你的,為什麼?」


  「是不是中途弄丟了?或者收卷的人漏了?」


  張凡:「試卷以小組為單位,密封裝訂之後才送到辦公室進行批改。如果弄丟,那麼整個小組都會一起不見,怎麼可能只丟一個人的?」


  「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負責收卷的人疏忽遺漏了。」


  張凡挑眉,鏡片后的雙眼漆黑沉邃,彷彿洞悉一切:「那小測當天是誰負責收卷?」


  話音剛落,沈婠便主動從座位上站起來:「教授,是我。」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女人表情如故,面色坦然。


  馬鈺琳也猛地朝她看去。


  「沈同學,你……為什麼弄丟我的試卷?」


  沈婠不予回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未曾施捨。


  女人面上掠過一抹憤然,轉瞬即逝。


  張凡:「沈婠,你看到馬鈺琳的試卷了嗎?」


  「沒有。」不需要思考,她脫口而出。


  「你撒謊!我明明交上去了。」馬鈺琳雙頰漲紅,似氣怒到極點,整個人都在顫抖。


  「是嗎?」沈婠平靜得不像話,直到這時她才給了對方一個正眼,「可我怎麼記得,你只交了草稿紙和一張試題卷,而沒有答題卷?」


  馬鈺琳目光微閃,委屈之中流露失望與痛心之色:「大家同學一場,就算你真的把答卷遺漏,害我沒有成績,難道我還會打你罵你不成?原本也不算什麼大事,認個錯,道個歉就此揭過,大家還是朋友。可你現在這種態度,實在讓人太寒心,推卸責任也不是你這麼個耍賴法兒。」


  「耍賴?」沈婠輕笑,淡漠的眼神似要穿透她內心深處,洞悉所有醜惡與骯髒,「我倒是覺得有人想碰瓷兒。」


  「你什麼意思?」目光驟緊。


  「我也想問馬同學,你故意不交卷,藉此往我身上潑髒水,又是什麼意思?我跟你有仇嗎?」


  馬鈺琳面色一白:「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疏忽,如今又想倒打一耙,要點臉行嗎?」


  「同樣的話,我送還給你。」


  要點臉行嗎?

  兩人各執一詞,事情發展陷入僵局。


  其他人也沒閑著,各抒己見,紛紛站隊——


  「馬鈺琳不像那種人,倒是沈婠,裝逼又高調。」


  「可她為什麼偏偏漏掉馬鈺琳的試卷?」


  「還能為什麼?怕別人比她考得好,分數高唄!」


  「那也不該針對馬鈺琳啊!」


  從前兩次模擬實踐成績和各科小測分數,沈婠和蔣碩凱獨領風騷,名列前茅,而馬鈺琳的成績只在中等偏上,就算下黑手,也不會對著她。


  「……說得也是。」


  「那沈婠沒動機,可以排除嫌疑嘍?」


  「所以,馬鈺琳在撒謊?可她為什麼這樣做?同樣沒動機啊?」


  「可能中間有誤會,哪個環節出了錯。」


  「……」


  張凡:「安靜!」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閉嘴。


  張凡視線落到馬鈺琳身上:「現在你還覺得是沈婠把答卷遺漏,推卸責任肯定坦誠?」


  「教授,我不想用惡意去揣度他人,但沈婠現在的態度我無法接受。」


  張凡轉眼看沈婠:「你有什麼話說?」


  她莞爾勾唇,雲淡風輕:「該說的我都已經解釋清楚了,教授心知肚明。」


  兩人打了個啞謎,眾人聽得雲里霧裡。


  馬鈺琳不由皺眉,心裡陡然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本來這件事我想私下解決,為某人保留一點顏面,但事實證明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對於那些冥頑不靈、不知悔改的人來說,批評教育沒用,只有讓她自食惡果長點教訓,以後才會學乖。」


  張凡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不少隱晦的目光飄到沈婠臉上。


  馬鈺琳按捺住心頭跳躍的激奮,努力維持著一副委屈凄苦的表情,但下一秒——


  「馬同學,你沒交答卷在先,污衊同學在後,我懷疑你的品行有很大問題,將據實上報給校方進行處理。」


  反轉來得措不及防,除了張凡和沈婠,其他人彷彿大白天見鬼,難以置信。


  「靠——什麼情況?我沒聽錯吧?居然是馬鈺琳的鍋?」


  「沒交答卷,污衊同學,嘖嘖……她腦子是不是有包?」


  「損人不利己,何苦來哉?」


  「她想試試答題不交卷什麼感覺?」


  「都是腰椎間盤,為何你如此突出?」


  「傻吧!」


  「……」


  馬鈺琳的臉色先是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紅,「教授,您憑什麼下這種結論?!我沒有!」


  氣憤,無辜,滿眼錯愕。


  眾人一默,開始搖擺。


  張凡輕笑:「憑什麼?就憑沈婠在清點試卷的時候就發現缺了你的,可那時人已經走光,她只能用書面說明的形式告知閱卷老師。」說著,從教案里抽出一張紙條,「這就是她夾在試卷中間,一併送去辦公室的《考場情況說明》。如果你還想狡辯,那就只有去監控中心調取小測當天的監控錄像,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馬鈺琳身形一晃:「監控?!」


  在做之前,她仔仔細細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任何攝像頭。


  張凡:「忘了告訴大家,所有教室里的攝像頭全部採用埋入式安裝,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你們各自的學習情況。」


  眾人傻了,紛紛回想自己有沒有在課堂上搞過什麼小動作,還有那些挖鼻孔的,剔牙齒的……


  只有馬鈺琳,面色慘白。


  下課之後,沈婠去了趟張凡辦公室。


  當然,馬鈺琳也在。


  四目相對,一個冷淡如故,一個心虛退縮。


  張凡:「來了?」


  「嗯。」


  她走到馬鈺琳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我們之前見過?」


  「……沒有。」


  「既然沒見過,想來也不會結仇。所以,為什麼污衊我?」


  馬鈺琳不說話,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張凡靜靜旁觀,沒有插話。


  沈婠:「讓我猜猜。」


  她摩挲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記得第一次模擬實踐,你曾經找賀淮組隊,但最後他選擇加入我們組,所以你懷恨在心。」


  馬鈺琳猛地抬頭:「你!」


  她以為沈婠不會知道,畢竟那個時候,她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就算知道,估計也不會放在心上,很快就不記得了。


  沈婠確實不記得馬鈺琳是誰,做過什麼,但當時背後那道含恨帶怨的目光卻讓她記憶猶新。


  「為了賀淮?」


  「……」女人抿唇,閉口不言。


  但她窘迫閃躲的目光足以說明一切。


  「呵,可笑!」


  沈婠的態度頓時激怒馬鈺琳,許是知道自己難逃一劫,面子裡子都踩在地上,也無所謂什麼自尊不自尊,索性破罐破摔——


  「你懂什麼?!我好不容易才靠進起航,想著憑自己的實力總能讓人高看一眼。可你的存在,遮蓋了一切光芒,讓所有人只能活在陰影下。憑什麼?樣貌?身材?智商?還是手段?」


  馬鈺琳真的不懂。


  她長相不差,身材也不錯,在學習方面足夠努力,也足夠優秀。


  可為什麼還會有沈婠這種人的存在?


  只要她出現,所有目光都會被她吸引。明明做同一件事,她總能比別人突出,比別人優秀。


  有她在,其餘的人只能淪為陪襯。


  「我只是不服氣,想看你從雲上跌落地底是什麼樣子。」


  沈婠:「所以你就用這種幼稚的方式進行報復?」


  「幼稚?」女人一怔,訥訥低喃:「原來,我做的這一切在你眼中,都只是幼稚的表現?」


  「不,還有愚蠢。」


  言罷,沈婠不再逗留,轉身離開。


  張凡輕嘆,抬眼看向馬鈺琳:「你出去吧,這件事我已經報告校方,估計會通報批評,你做好心理準備。另外,《企業兼并與收購》這門課,在賀總的強烈要求下,不再進行結業考試,至於成績就按這次小測的結果錄入。」


  也就是說,馬鈺琳結業考其中一科的分數將記為零分。


  這跟通報批評完全沒有可比性,嚴重一點,很可能無法畢業,那她為之努力並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將付諸流水,轉眼成空。


  課堂上當眾丟臉,馬鈺琳固然難堪,但不至於害怕。


  被張凡單獨叫到辦公室,馬鈺琳雖然羞窘,卻還不算恐慌。


  當得知自己可能無法順利畢業,馬鈺琳才真正慌了,怕了。


  「教授,我錯了,求求您網開一面!」眼眶通紅,蓄滿淚水。


  張凡輕嘆:「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做出那種事?」


  「教授,我只是氣不過,想給沈婠一個小小的教訓,我不想害人,您相信我!」


  「正因為情節不算嚴重,你才有機會留下來,沒有被直接開除。」


  馬鈺琳如遭雷擊,囁嚅著唇瓣:「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一科零分,如果其他科目足夠優秀,相信平均分及格不會有太大問題。」


  足夠優秀……


  「謝謝您,我知道了。」


  從那以後,馬鈺琳就像變了一個人,之前還會和班上女同學說話交流,侃天說地,偶爾勾搭勾搭男同學,經此一事,她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心無旁騖,儼然把自己逼成了書獃子。


  不過這些都和沈婠無關。


  只要不來惹她,那麼一切都是浮雲。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沈婠剛踏出教室,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忍不住挑眉。


  一旁苗苗餘光一瞥,下意識屏住呼吸。


  「喂,小叔。」


  「下課了?」


  「嗯。」


  「你來一趟校長辦公室。」


  「好。」


  十分鐘后。


  叩叩叩——


  「請進。」溫潤的嗓音猶如多年發酵的老酒,透著一股醇香與舒緩。


  沈如推門而入。


  沈春航坐在辦公桌后,面前是一份攤開的文件,刷刷落下大名,然後收進抽屜。


  抬眼朝沈婠露出一抹笑,如沐春風:「別客氣,坐啊。」


  沈婠從善如流:「找我有事?」


  「張凡都告訴我了。」


  「哦。」


  沈春航見她一臉平靜,忍不住問道:「你好像並不在意?」


  「在意什麼?」


  「那個污衊你的人。」


  「一個蠢貨,犯不著。」


  沈春航被她的態度逗得哈哈大笑,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丫頭如此有趣?


  「小叔找我什麼事?」


  她不想耽擱時間,索性主動開口。


  「你想怎麼處理那個人?」


  這話,不該從一個校長口中說出來。


  尤其沈春航此人,最重原則。


  沈婠挑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彷彿第一次認識。


  「你這是什麼表情?」男人失笑,清雋儒雅的氣質無時無刻不在散發。


  說起來,沈謙不像沈春江,反倒和沈春航有幾分類似。


  同樣的溫潤君子,也同樣的冷靜自持。


  可能是沈春航年長一些,他的溫慢更滲進骨子裡,體現在舉手投足間,彷彿沒有脾氣一般。


  沈婠想了想,反問:「我想怎麼處理都行?」


  「說說看。」


  「直接勸退。」對待敵人,無論陷害成功,還是沒有成功被扼殺在搖籃,總之伸了手,就該付出代價。


  沈婠不會多留一分同情和惻隱。


  有句話不是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前世她貫徹得不夠,今生必將引以為戒,不敢鬆懈半分。


  沈春航對上她凜冽的眼神竟然有片刻失語。


  旋即,搖頭失笑——


  「抱歉,這個要求不能答應你。」


  馬鈺琳雖然有錯在先,但並沒有對沈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勸退太嚴重,也難以服人。


  「既然做不到,為什麼要問我?」


  不帶質問的語氣,她只單純好奇而已。


  沈春航:「我以為你會提出讓她親口道歉。」


  道歉?


  沈婠輕笑:「沒必要。」


  有些人就算嘴上服軟,心裡也未必服氣。


  比起一句輕飄飄毫無分量的「對不起」,沈婠更喜歡「割肉」,讓對方為此付出實質性的代價,這樣才有意思!

  沈春航第二次正眼打量這個侄女。


  第一次是沈婠告訴他起航內部有蛀蟲,惡意泄露考試大綱。


  而這次,他對她又有了新的認識——


  冷靜強大,愛憎分明。


  而且,心腸不是一般硬。


  比起沈家另外兩個女兒,沈婠可以稱作「異類」,可這種「特立獨行」、「別具一格」卻該死地對他的胃口!


  男人笑意按捺不住。


  他忽然很好奇,這樣的沈婠,他哥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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