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笑臉圖騰變了
兩人一口氣竄到另一個楊小邪面前,回頭看看身後緊隨而來的紅色蟲子,他們有些慌不擇言,只好指著身後的遙遠處大喊道「蟲子!蟲子!」
另一個楊小邪輕輕一笑,很是鎮定,然後把食指和中指放到嘴裡,吹出了一陣聲音奇特的口哨。
口哨聲響過,倆人耳中那陣「嗖嗖嗖嗖」的蟲子爬行的聲音頓時就消失了。
嗯?倆人條件反射地轉身一看,頓時就呆住了。
他們看到那些紅色蟲子全都不動了,就像一支收到「稍息」口令的軍隊。
再次轉過頭,老兩口就看到另一個楊小邪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本來笑是最善意的語言,可此時此刻,老頭卻覺得另一個楊小邪的笑十分詭異,甚至陰邪。
老頭問另一個楊小邪,師叔和師伯呢?
另一個楊小邪並未回答,而是慢慢走向了他們。
說到這裡,老頭再一次停了下來,轉身問老黃:「你猜……你猜他對我們做了什麼?」
老黃微微點了點頭:「弟妹應該……應該是他害的吧!」
老頭再一次嘆了口氣,我也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嘆氣了。
老頭說另一個楊小邪笑著走到了他們面前,然後猝不及防地伸出了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脖子,然後像吃棉花糖一樣,把她吃進了肚子里。
老頭看到這一幕,想趕緊制止,然而此時卻發現自己渾身竟然一動也不能動,想喊也無法出聲。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伴兒被吃進了肚子里……
吃完老太太,另一個楊小邪又湊到了老頭面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老頭就看到了此生令他最恐懼的眼神……
等到他身體會動時,另一個楊小邪已經不見了,那些紅色的蟲子和紅霧也都不見了。
他的整個精神世界也已經崩潰……
……
聽老頭講述完自己離奇又可怖的經歷,老黃也似乎變得心事凝重起來,只是勸慰了一番,讓他好好休息,然後就和我離開了醫院。
誰曾想,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老頭。
當天下午三點多,醫院打來電話,說老頭神秘失蹤了。
神秘失蹤了是什麼意思?等到鄭所長帶人趕到醫院時,才發現事情是多麼詭異。
之前說過,這家醫院雖然位於縣城,卻和鄭所長所在的派出所一樣,屬於市級單位,自然硬體設備一流。醫院裡除了病房外,樓道、院子、大門口等都安裝了攝像頭。
奇怪的是老頭在失蹤前,就坐在病床上,據負責照顧他小護士說,整個一中午老頭都很興奮,嘴裡還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老頭睡著后,護士離開了的,等過了大約一個小時,護士再次回到病房時,就發現老頭不見了。
隨即便告訴了神經外科的主任。
主任又讓所有的閑著的醫護人員加上保安在院內搜尋,半個小時內,一伙人找遍了醫院的每個角樓,都沒發現老頭的蹤跡。
醫院的保安隊大隊長去監控室看監控,先後查看了老頭所在三樓的所有監控,但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他沒有從樓道出去?
如果沒有走樓道,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人還待在屋子裡,二是他和王叔一樣跳了窗戶。
這兩種可能顯然也不可能,因為病房並不大,根本無處藏人。自從上次王叔跳樓后,醫院二樓以上的窗戶上都安裝了防盜窗,說是防盜窗,其實就是防止病人跳樓的
病房裡並沒有人,防盜窗也完好無損,人卻不見了——這不是神秘失蹤是什麼?
說實話,我和這驅鬼的老頭並沒有多深的交情,經歷了這麼多事後,他的生與死我其實看的很淡,但腦中卻經常不自覺地想起他的話——世上難道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人還是超級鬼神一樣的人物?
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兩天,鄭所長他們忙的焦頭爛額,我幫不上什麼忙,自然也不好意思去總去打攪。
老頭失蹤的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大廳和負責管理戶籍的美女警察聊天,就看到宋文靜神情凝重地走了進來。
「宋文靜!你……你咋來了?」
自從上一次我倆從孫亦可家出來,打的送她回家后,這是第一次見到她。
幾天前,知道宋文琦的屍體被家屬認領了回去,我曾給她打過兩次電話,可她手機都是關機。
「小邪,你下午有空么?」
「有空啊?」
「那好!我妹妹下去出殯,你去一趟吧!」
我渾身一顫,思緒一下子複雜了起來。這段時間,我其實也接觸了宋文琦,能看得出在性格上,宋文琦和宋文靜還是有所不同的。
宋文琦相對更內向一些,宋文靜雖然叫「文靜」,但相對卻更活潑。
「好……好,下午幾點?我一定提前過去……」
「一點半出殯,那你自己去吧!畢竟相識一場,我妹妹也沒幾個朋友……」
說完,她朝我淡淡一笑,轉身就離開了。
相識一場?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我視線后,我才琢磨出這話有點不對勁,同時渾身猛地一證。
按理說,宋文靜不應該知道我和宋文琦見過啊!換句話說,宋文琦出現的時候,宋文靜絕對不可能出現,因為兩人是在共用一具軀體。
可她剛才那話的意思,分明是知道我和她妹妹認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兩天王阡陌也怪怪的,總是覺得自己後背涼颼颼,還特別嗜睡,否則我也不會無聊到和大廳的女警察聊天打發時間了。
中午我叫她吃午飯時,她很不好意思地撩起後背,讓我看看後背上的笑臉圖案是否有變化。
一看之下,我也是嚇了一跳——王阡陌後背上的那張笑臉竟然又清晰了些,而且模樣還真的有些變化。我趕緊也撩起後背,從王阡陌的尖叫聲里,我知道自己後背上的圖案也變了。
匆匆吃了午飯,王阡陌急著找老黃商量後背上圖案的事,她覺得應該趕緊找高人看看,我則打車去了宋文靜家。
一個未婚少女的葬禮很簡單,樓下站著約有三四十個人,雖然個個神情凝重,但真正哭得稀里嘩啦的只有她的父母。
宋文靜看到我后,竟然笑了笑,從她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傷心。
我走了過去,輕聲對宋文靜說:「節哀啊!人各有命!」
誰曾想,宋文靜又一次笑了,用極低的聲音在我耳旁說:「我並不傷心——你來參加我的葬禮,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