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風中飄蕩的絨花
那紫裙女子望著眼前寒光閃閃的青月寶劍,雙眼之中,漸漸的有了些許怒意,不過,她還是竭力的壓下心頭的怒氣,抬起頭來,緩緩的說道:「關於你的兩個疑問,我可以認真回答你,但是,請你不要動不動就拿你那把破劍在我面前比劃,我怕我一不小心讓你萬劫不復,咯咯!」
小馨月本來也是色厲內荏,一聽這女子這般說話,心中愈發的不堅定,她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然後怏怏的放下寶劍,緩緩說道:「好,那你就給我好好的解釋解釋,如果糊弄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哼,既然你想聽,他我就看在慧明堂主的面子上,給你好好說說,也好給你開開竅。」
那女子鄙夷的看了看怒氣沖沖的小馨月,緩緩的說道。
「天地之間的靈畫,共分九品,我屬於第七品的極品靈畫,在我之上,還有那傳說中的絕品靈畫和聖品靈畫!但是,現在的三界之中,最高階別的畫卷也就是七品,絕品的畫卷已經六百年都沒有出現了,傳說只有那六百年前的丹青妙手陳長河才能夠繪製而出,至於聖品嘛,早已失傳多年,千年之內都是沒有出現過。」
「這靈畫與那靈符畫紙上的畫卷截然不同,那靈符畫紙之畫卷只是為了構築那防禦大罩而做,但是這靈畫卻是聚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而繪製的,卻並不需要什麼畫紙,天地間的一切物體都可為媒。」
「但是,如果沒有高超的畫技和超強的感悟天地的能力,別說是我這七品,就是連那一品靈畫,也是萬萬畫不出來的。這也是現在三界之中沒有多少人可以描畫出靈畫的原因。」
「靈畫不但講究畫中之形態,還講究畫中之神韻與表達。每一幅畫的內容不一樣,它所表達的含義和屬性也都不一樣,當然,設定也都不一樣。」
「主人給我的設定是:頹廢而墮落的乞丐。所以我的樣子便是之前那樣,我的語言也就自然是以餓為主了!」
「但是,你那一劍出其不意,還使用了在這人界大陸所少有的靈力,所以,我當是沒有做防備,就被你砍下了頭顱,當然,也就直接破壞了我這幅靈畫,不但如此,我的設定也跟著改變了,由乞丐變成了斷頭人。」
「那你說說看,我不說還我頭來我還能說什麼呀?」
那女子滔滔不絕的說著,一邊說一邊揶揄的望了望立在前方,已然聽的目瞪口呆的小馨月。
不但是小馨月聽得很是震驚,就連小慧明也是聽得驚訝萬分。
靈畫?
這是他之前所萬萬沒有想到的存在。
看來,這三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們的見識都還是太淺薄太淺薄呀!
小慧明內心感嘆道。
「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總行了吧,不過,你能不能將我弟弟給放開呀?」
小馨月怔怔的望著他,緩緩的說道。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其實,小馨月明白,這女子的解釋的確是無懈可擊呀。
不過,她一看見那女子懷中緊緊的抱著小慧明,她就氣的眼前發暈,都忍不住快要瘋掉了。
「咯咯,怎麼?我主人都沒說放開,說明我對他如此的熱情,他是欣然接受的,你算什麼東西?我能聽你的嗎?」
那女子咯咯一笑,緩緩的說道,然後又低頭含情脈脈的望了望懷中的小慧明。
「你——」
小馨月氣不打一出來,然後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氣的身軀微微發抖。
「慧明弟弟,你說句話呀,你為什麼不說話?」
小馨月歇斯底里的喊道。
懷抱中的小慧明從那溫暖如春的懷抱之中慢慢的抬起頭來,一眼就看見了氣的快要發瘋的小馨月,他突然的心中有些不忍,然後急忙的對那女子說到:「這位娘-——哦不——大姐姐,放開我好不好呀?」
他說的是那樣的輕柔,就像是給至親的人說話一般,就連那紫衣女子也都聽得有點不好意思,她也連忙的緩緩的張開雙臂,將小慧明放開來。
「哎呦——」
就在他還有點留戀的緩緩從那紫衣女子處走到小馨月身邊時,靜靜的站在那裡的小馨月突然胖嘟嘟的小手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耳朵,疼的他一下子叫了出來。
「你說,你將她設定成什麼了?」
小馨月氣急敗壞的問道,已然完全沒有了以往溫婉可愛的樣子。
「不要傷害我的主人!」
那紫衣女子見狀,臉色一變,就要動手。
「他是我——我姐,不要傷她,哎呦!」
小慧明急忙的喊道。
那紫衣女子兩隻美麗的大眼睛之中微微的有些不解和詫異,不過還是無奈的將抬起的芊芊素手放了下去。
「快說,你方才給她安頭顱和畫身軀之時,心中都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馨月連看都沒有看那欲動手的紫衣女子一眼,撅著小嘴,氣憤的繼續問道。
「我沒有想什麼呀!我——我只是想——娘親!」
小慧明小耳朵被馨月揪的發疼,不敢隱瞞,終於無奈的招供。
「啊?」
小馨月大吃一驚,白皙的小手緩緩鬆開。
「哎呦,我說小月姐姐,以後你能不能不揪我耳朵呀,這很疼的。」
小慧明趕忙躲開幾步,歪著小腦袋望著小馨月嗔怪道。
不過,小馨月卻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站在那裡,久久的發獃。
她心中翻江倒海。她以為,小慧明會說是仙子、美人之類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小慧明會說出娘親這兩個字。
因為,其實在她數月前第一次看見小慧明時,在了解到他的情況后,她就將他當做了自己的親人,親弟弟。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不幸——無父無母。
或者說是不知道父母在那裡,自己是從那裡來的,就如那三青宗的宗門外不時四散飄蕩的絨花,不知道它從那裡來,也不知道飄向何處,但是,它還是那樣歡快的飄著,一片片的在那山風中四散飄蕩……
她與小慧明,又何嘗不是兩片飄蕩的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