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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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個老太太在路炎川的幫忙下終於找到了自己要坐的車子, 這會兒正坐在不鏽鋼排椅上,一心一意地等著公交車到站, 被夕陽拉長的身影投在青石板上, 顯得很安詳靜謐。
宋飛鳥突然就不急著打車回去了,幾步跨上站台,潔癖也沒有了, 就這麼在另一條排椅上坐了下來,雙手一撐下巴發起了呆。雖然身旁有個認識的人在,不過她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路炎川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眼不打算挪地的宋飛鳥, 嘆了一口氣。他提起一直拎在手裡的貓包, 輕輕擱在了她身旁。
宋飛鳥正認真發著呆, 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幾聲又細又柔的叫喚, 幾乎一瞬間就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貓?哪來的貓?
她左右看了看,下一秒十分驚喜地啊了一聲,動作堪稱迅猛的蹲到了貓包面前。
路炎川帶著的是一隻灰白條的小奶貓,才幾個月大,細聲細氣地叫著,還不時伸出走小爪子在半空中夠來夠去,見有人靠過來便蹭上前去。
宋飛鳥隔著包就跟小奶貓喵喵喵咪咪咪地玩了起來, 聲音學得不要太像, 路炎川簡直以為自己用一隻小貓成功勾來了另一隻小貓。
「你養的?」逗了一會兒, 宋飛鳥笑盈盈地抬起頭。
路炎川冷不丁想起網上的一條評論, 說是宋飛鳥身上有書香氣, 不笑的時候渾身冒著仙氣兒,一旦笑起來就甜到窒息。
他移開視線,把貓包拉鏈拉開:「不是,我外公養的。早上送去寵物醫院了,我順路捎回來。」
宋飛鳥見他抱小奶貓出來的姿勢不忍直視,猶豫一下問:「我可以抱抱嗎?」說著張開手,眼巴巴地看著他…不,看著貓。
小貓動來動去,毛絨絨的尾巴掃過路炎川的手背,帶來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覺,一路癢到了心裡。
見小東西迫不及待地跳進她懷裡,路炎川嘖了一聲,聲音裡帶了些笑意:「你從小就招貓…」說一半又沒聲了。
「嗯?」宋飛鳥沒注意聽:「從小什麼?」
「我是說,女孩兒是不是從小就喜歡小貓小狗。」
「誰說的,你要帶只狗來我早就跑了。」
路炎川像是想到什麼場景,笑了起來。
宋飛鳥埋在細細絨絨的毛里,心滿意足地吸了一口貓:「這小傢伙叫什麼呀?」
叫什麼,路炎川哪記得它叫什麼,不過他脫口而出:「喵喵。」
「喵喵啊。」宋飛鳥對這種一聽就是隨便起的名字接受度還挺高,念叨:「真嗲,是不是啊,喵喵?」
是啊,真嗲。
天色漸暗,夜風帶著些許涼意緩緩而至,宋飛鳥怕凍著小奶貓,在懷裡捂了會兒就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大概是吸貓有助於身心健康,宋飛鳥那點不爽早就散得一乾二淨了,她坐回椅子上,主動問道:「你家在附近嗎?」
路炎川在她身旁不近不遠地站著,聞言應了一聲。
「你從哪裡轉過來的?」
「從A國回來。」
「A國啊,我前陣子才從那兒回來。」
路炎川意義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問:「你就坐這兒不要緊嗎?會不會被人拍到?」言下之意你差不多該回去了。
宋飛鳥卻說:「沒事的,這兒不會被拍到。」
路炎川目光轉向她:「從家裡跑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宋飛鳥智商下線,驚訝地看著他。
「…衣服換了。」
校服換成了白色衛衣,兩邊的袖口上束了兩個蝴蝶結,下面是一條剛過膝蓋的百褶裙,寬寬大大的上衣穿在她身上顯得既軟又萌,很嗲,像小動物似的。
宋飛鳥哦了一聲朝他笑笑,眼睛很閃很亮,唇瓣殷紅柔軟,真的是很漂亮。
兩人一站一坐,路炎川看了宋飛鳥片刻,輕輕「喂」了她一下。
他像是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眉尖蹙了蹙,半天才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宋飛鳥愣住。
路燈還沒有亮起,四周光線昏黃,她盯著路炎川,莫名有某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你…」
腦子裡剛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很突兀的窸窣聲,像是衣料摩擦發出的聲音,但又十分怪異,不是平常動作產生的,而是刻意製造出來的那種。
兩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站台那頭。
挺年輕的,明明不是很冷的天他卻穿了件風衣,兩條胳膊相互交叉緊緊按著兩邊衣角,更驚悚的是他兩條腿就這麼光著,還不斷相互磨蹭著。
見目標看過來,男人露出個十分猥瑣詭異的笑容,忽得地打開自己的風衣,毫無徵兆地暴露出自己的下/體。
「操。」路炎川反應極快,在那人掀開衣服的一瞬間就捂住了宋飛鳥的眼睛。
男人嘻嘻笑著,晃著身子靠過來,手還伸在下面不停地攥動。
路炎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把宋飛鳥捂得更嚴實了。
旁邊等公交的老奶奶還沒走,見那變態走到自己跟前,一臉淡定地撇撇嘴:「切,誰沒見過啊。」
路炎川:「…」
男人笑聲一頓,重新看向宋飛鳥。原本有路炎川擋在前面他已經沒敢過去了,但他這會兒沒能得到各種意義上的滿足,繼續挺著身子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路炎川沒等他靠近抬起一腳就踹了過去。
被踹下站台的男人剛要爬起來,就見路炎川居高臨下地指著他:「要麼我現在揍你一頓,要麼我報警后揍你一頓。」
說著他一聲厲喝:「滾!」
宋飛鳥哆嗦了一下,然後她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漸漸跑遠了。
「哎喲嚇死了,小夥子真是。」
老奶奶沒給變態嚇著,同樣倒是給路炎川嚇著了,拍著胸脯站起身,顫巍巍地上了好不容易等來的27路。
站台上又重新安靜下來,一直到宋飛鳥唔了兩嗓子,路炎川才後知後覺地鬆開了手。
宋飛鳥臉都憋紅了,路炎川不光手勁很大,手的面積也很大,剛都快給他悶死了。她深吸幾口氣才平靜下來,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又用手背抹了抹嘴,然後瞪著路炎川。
路炎川意識到什麼,也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你臉太小了,我也沒想到一隻手能全部蓋住。」
剛才事出緊急,他伸手去捂宋飛鳥眼睛的時候,掌心摩挲到了她的唇。
實在太軟了,像果凍一樣,先前不覺得,此刻那點柔嫩的觸感像放大無數部一樣刺激著神經,路炎川整個手掌就跟麻了似的,使不上半點力氣。
宋飛鳥瞪了他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謝謝啊。」
路炎川蹙眉:「算上之前的,這兩個字你到底要跟我說幾遍?」
「哎,好吧,那不說了。」宋飛鳥仍舊彎著唇。
路炎川看了眼時間:「很晚了,你有沒有人來接?」
「會有人來接我的,」宋飛鳥頓了頓:「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你快回去吧。」
路炎川只當沒聽見:「我陪你等。」
*
江嶼開車過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宋飛鳥和一個男生待在一塊。她蹲在地上,那男生半彎著腰,兩人正圍在一起看著什麼,挨得還挺近。
江嶼按了按喇叭,宋飛鳥居然沒聽見,還是那男生提醒了才轉過頭來喊:「師兄。」
「快上來,公交站台不好停車。」
江嶼說著看了路炎川一眼,兩人打了個照面,相互點頭致意。
宋飛鳥站起身,對路炎川笑著說:「我走了啊,明天見。」
「嗯。」
宋飛鳥小跑著繞到副駕駛,剛拉開門又聽見路炎川叫自己名字:「宋飛鳥。」
「嗯?」宋飛鳥抬眼一看,只見半空拋來個小盒子,她趕緊伸手接住。
路炎川朝她抬抬下巴,眼眸含笑:「肚子叫得我都聽見了。」
…
後視鏡里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江嶼收回目光問:「他是誰?」
「同學啊。」宋飛鳥正在稀里嘩啦地拆著路炎川扔給她的東西,樂了:「是泡芙誒,他兜里怎麼什麼都有,哆啦A夢嗎。」
江嶼打了圈方向盤,提醒她:「快八點了,吃了會胖的,師母知道又要說你了。」
宋飛鳥咬了一口含糊道:「沒關係,師兄不說誰也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喜歡吃這些零食了?」
「我一直都喜歡啊,師兄以前不是老叫我小老鼠么?」
江嶼樂了:「我什麼時候叫過你小老鼠了?有你這麼可愛的小老鼠嗎?」
「明明就有,小鳥小老鼠小鳥小老鼠…」宋飛鳥說著說著猛地打住了。
不對,真的不是江嶼。江嶼從來不會叫她小鳥兒。
那記憶里是誰這麼叫自己來著?
「累了嗎?」男人拿了瓶水遞給她:「歇會兒吧,已經跳很久了,動作你也都記住了。」
二單創作完成,已正式進入籌備階段,與之對應的是各種培訓課程。從昨天下午到今天,宋飛鳥像塊海綿一樣,一直都在吸收學習。
就如托尼所說,二單不僅唱還得跳,編舞老師也是她以往的形體老師,名字叫馬瑞陽,宋飛鳥熟了以後就叫開始瑪麗羊瑪麗羊的叫。他曾經是中央民族舞團的首席,後來因為腳傷退了,被天凰高薪聘請了過來。
兩人坐在地上喝水,瑪麗羊看著宋飛鳥嘖嘖地說:「教你和姚若魚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你倆一學就會了。」
宋飛鳥笑了笑:「若魚舞蹈底子比我好,學得更快,等她回來我們馬上就能合了。」
瑪麗羊贊同地點點頭,又蹙眉道:「你這體力不行啊,以後怎麼上鳥巢小巨蛋開巡迴演唱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