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 消失的城市
如果…八岐大蛇真正的複蘇地點，其實是神奈川。
佐藤在神奈川啟動月讀，豈不是正好可以說明一切？
他去東京，隻是幻覺。
古神在神奈川複蘇，也證實了華國那位‘莊老’的預言！
…
林楠茫然的看著這條寂寥街道，以及頭頂上碩大如缸的月亮。
那皓潔月光照在他臉上，顯得他臉色慘白。
從大田組出動開始，林楠所看的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
他發現自己連任何一件微小的事情都無法肯定，因為仙術月讀的緣故，就連記憶，也變得模糊不定。
林楠決定去更遠的地方看看。
他從大田組隨便開了一輛車，前往東京，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
他要去埋藏神代葵的小山包。
林楠心裏隱隱有一些期待，如果到現在所發生的都是假的，是不是神代葵的死，也隻是他內心所恐懼的幻覺？其實所有人都好好地，隻不過陷入月讀造成的幻術。
關於如何從這裏逃離，林楠暫時還沒拿定主意。在他思考期間，車子已經到東京了，這裏和神奈川一樣，空無一人，整座城市死氣沉沉。
還是那片熟悉的亂石崗，但沒有古怪的白色霧氣，林楠徑直向前，找到了那個小山包，他駐足在那兒怔了良久，才動手挖開泥土。
那裏麵什麽都沒有。
林楠心情複雜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眼角瞥了瞥幹淨的泥土，那裏邊，也沒有他埋下的向日葵種子。
“原來是這樣。”林楠大概弄明白了一些。
線索，要歸咎於林楠懷裏揣著的另一盒煙。
在神奈川某個商場中，竟然有外國煙出售，其中就包括‘中華’。林楠順手拿了一盒，此刻拆封，嚐了一下，發現與記憶中大不相同。
抽進喉嚨宛如空氣，甚至說，連煙的味道都沒有，這不正常。
而小山包裏，埋著的——確實是沒有任何關於小巫女的東西，但土裏，另有其人。
是一個女人，讓林楠看了之後毛骨悚然。
那女人戴著張麵具，身材玲瓏有致，穿一身日本短和服，露出白皙長腿，腳下踩著木屐。
她腰間掛一柄巨長的武士刀，活脫脫從昭和年代走來，或者是某個電視劇當中的人物。
林楠發誓，自己不認識她。
可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出現在林楠挖好的坑當中？
他埋的可是神代葵！
這個看起來二十來歲，麵具揭不下來，使勁拽下，卻發現根本沒有臉孔的女人，究竟是誰？！
在結合品嚐不出味道的‘中華煙’後，林楠基本上搞清了真相。
這個世界，並非以林楠的記憶為基礎而搭建。
他一直以來遭遇的一切，也並非幻覺。
林楠，被佐藤通過某種術法，吸進了一個以佐藤的記憶為藍本，搭建的封閉世界當中！
最大的證據，便是佐藤喜歡老牌子的煙，他沒抽過中華，隻在商場裏見過，所以那盒煙會出現在這個‘封閉世界’當中。
但由於佐藤沒嚐過的緣故，林楠抽起來，才顯得沒有味道！
同樣的，佐藤看見林楠在小山包上埋葬了一個人，但他隻知道是小巫女，是個女人。
佐藤本身卻又沒見過神代葵，於是隻，好按照他自己的猜測，在那裏麵隨便加了一個女人。
林楠看了眼身邊，那個戴麵具沒有麵孔，用長刀的女人。
估計，林楠不認識她，但佐藤認識。
可佐藤隻見過戴麵具的她，所以林楠把麵具剝下來，卻看不見‘麵孔’。
這意味著，八岐大蛇的確是在東京蘇醒，林楠破解了仙術月讀，但又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拉進了這個由佐藤創造出的封閉世界！
為了驗證猜測，林楠再次開車去東京各地逛了一圈，這次，他隻找那些佐藤不會去的犄角旮旯，偏僻的地方。
如果是以佐藤的記憶為藍本，構築這個世界，那麽，佐藤沒去過的地方應該一片空白才對。
“果然如此。”
林楠出神的站在郊區，看見那成片的房屋和街道，都仿佛電腦複製粘貼，如出一轍，連牆壁上的紋理都絲毫不差。
另外一些佐藤沒去過的地方，或是扭扭曲曲，或呈現一片混沌，更甚者，七八十年前的老舊建築和高樓大廈連在一起，連戰國時代的茅草屋都有。
這光怪陸離的城市，使得林楠心情沉重。
某種意義上，這從側麵佐證，小巫女的確死了，那並非幻覺，哪怕林楠從這裏逃出去，看到的也隻能是一隻咆哮的八岐大蛇，和木偶狀、正在漸漸死去的仙門中人。
沒有了林楠的天地同壽，想殺死佐藤太難了。
昏迷陷入幻覺的不止是五大仙門，全東京被藍色月光籠罩的人，都昏睡過去。
嗤啦嗤啦。
陡然間，林楠聽到一陣類似於紙張被燒的聲音。
他抬頭看向遠方，隻見那天空盡頭，飛速黯淡下來，空間破碎坍塌，呈現一片漆黑的混沌。
這個以佐藤記憶為藍本搭建的世界，正在崩潰！
林楠震驚不已。
這是為什麽？難道在外界，佐藤被人幹掉了？
否則，為什麽會發生變故？
來不及多想，林楠開上車逃離東京，以空間崩塌的速度，如果他待在原地，隻需要半小時不到，就會一起命喪黃泉！
他隻能往最南邊的神奈川跑，可即便是那裏，頂多換一段苟延殘喘的時間，林楠不知道這段時間內，他是否能找到自救的方法。
“佐藤，到死你也要拉我陪葬嗎？”林楠使勁攥了攥方向盤，一股怒火在心中升起。
他一定要逃出去，想盡所有方法，盡全力。
神代葵因為佐藤的緣故死掉，如果連他也死，豈不是滿盤皆輸！
林楠的求生欲前所未有的旺盛燃燒，他得活下來，笑著看佐藤進入地獄。
他還要回那個小山包，把小巫女的遺體帶回華國。
需要他做的事情一堆，豈能輕易放棄生命！
林楠透過反光鏡，看了眼東京逐漸崩塌的天空，心道：佐藤，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
…
繼林楠之後，第二個從仙術月讀中擺脫出來的，卻並非實力最強的七刀真人，或平陽真人。
艾諾心情複雜的踏著廢墟和殘骸，走到戰線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