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古怪的小蟲
‘進入此處的林家小輩,我是你的先祖,劍仙林七淵!”
“原本,這裏是留了不少靈石之類的東西,但奈何老夫到了晚年,果然還是不甘心就這樣離去。’
‘我把所有東西拿走,到某個地方渡最後一劫。”
“這一劫若是渡過,我林家自然再興百年,若是不過,便難為了費盡心機進入這個地方的人。’
右下署名:‘林七淵’。
林楠怔了好一陣。
他有些懵的看著那個空行李箱,感情自己大老遠燕京跑一趟,全都被林七淵坑慘了?
那老東西為了突破築基,把所有靈石帶走,藏在某地進行突破?
“我曰啊!”林楠捂著臉罵了一聲,越發覺得不甘,他仔細尋找周圍,看看有什麽落下的。
忽然,一物闖進他的視野。
在牆壁上,孤零零掛著一幅東西。用黑色的布蓋著,上麵落滿灰塵。
說起來很是奇怪,那東西突兀的跳入林楠視線,就仿佛某個活物,自己蹦過來,強迫林楠去找到它。
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林楠做了幾次深呼吸,彈出一道內氣,將遮蓋的黑布打掉。
當那東西露出全貌時,林楠瞳孔一縮,手裏拿的紙條,掉在地上。
“這是什麽啊…”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林楠的黑色瞳孔微微顫抖,心底一股緩緩升起的寒意,使他毛骨悚然感。
釘在牆上的是一副油畫,筆觸細膩,色彩鮮明,猛的一看甚至能讓人分不清真假,帶著股詭異的力量。
那上麵,描繪的是一個女人。
黑發紅裙,她站在一座陰森荒山的山頂,長發飛舞,單手提著一把長劍。在女人麵前,是一條猙獰咆哮的巨蟒,吐露著猩紅信子。
她背對林楠,所以沒法看清容貌,但林楠卻有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似乎在腦海裏逐漸浮現一張臉,他的確在哪見過這女人,還不止一次。
林楠絞盡腦汁的回憶。忽的,兩幅畫麵電光火石般閃過,他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是了!菩提山問心洞的佛關時,夢境中有一次;森羅島地下,洞穴中的幻影又一次。”
“如果沒猜錯,這幅畫是我的先祖林七淵留下,用來緬懷他的救命恩人,當初將黑蟒斬成重傷的神秘女子!”
驚訝過後,林楠的眉毛深深皺成一團。其實說來也很好理解,林七淵明顯對那紅裙女人有特殊感情,老來,掛一幅畫用作留念,完全沒問題。
最讓他感覺不安的,是一種玄妙的邏輯問題。那時林楠在森羅島,進入關押紅裙女人的洞穴——突然間她消失了,連帶林七淵對她的記憶。
所有人都不記得那女人,唯獨隻剩林楠。
那時他便懷疑這個紅裙女人,和林十三有著某種聯係,再加上他前幾天拜見菩提祖師,曾有一句話讓他很在意。
林十三的體質比較特殊,每次受傷便會陷入沉睡,經過一段時間後,傷口可以自主愈合。
現在他幾乎有六成以上把握可以肯定,救下先祖林七淵的女人,和林十三是同一位!森羅島那女人的消失,可以很好的印證這一點:
同一個人,可以生活在不同年代,她們沒有任何接軌的地方。可林楠將百年前的森羅島,和現實世界連接在一起,天道為了維持平衡不讓規則發生絮亂,或者出現所謂的‘時間悖論’,必須讓其中一人消失。
也就是說,今年21歲的林楠,不可能和60歲時老去的他,出現在同一個世界上。年老的林楠肯定會在未來出現,但他無論如何都見不到那個‘老去的自己’,否則就會讓天道設下的種種規則失衡。
所以,這才是林楠肯定她們兩人,是同一位的最大原因!不然沒法解釋百年前的紅裙女人莫名其妙消失。
林楠皺著的眉越來越緊,他想要把這件事拍板確定,還有很多疑點。
要知道,巨蟒大黑身前是築基境,能一劍把它劈的腦袋差點掉下來,那實力就算沒有金丹,也無限接近了。既然紅裙女人修為這麽高,武道界中又有誰能把她打成重傷,沉睡百年之久?
其次還有一點,林楠不解的看著這幅畫。她在林七淵那裏的記憶都消失了,這幅畫也應該隨之不見。
林七淵連記憶都消失了,對他來說,從未見過這女人,那麽畫又是哪來的?
林楠眼皮跳了跳,心裏想著:‘該不會,畫作並非林七淵所留,還有別人,也見過那女人?’
他意識到,這幅畫很可能是穿越迷霧的重要線索,林楠凝重的走過去,將畫摘下放入戒子。
就在這時,林楠一愣,有些詫異的將油畫翻過來。
那裏就和掛表似的,有一塊凹進去‘放電池’的地方。不過縫隙非常不明顯,常人難以察覺。
林楠使勁晃了晃,能聽見油畫中傳來細微碰撞聲。這裏麵竟然是中空的。
這讓他心中一緊,有種大盜接近藏寶穴的感覺,他情不自禁的屏氣凝神。
‘林古老頭不會在監視我吧?’林楠警惕的向後瞥了眼。
那裏黑漆漆一片,林古似乎在外邊半合著眼打瞌睡,對裏麵一點不上心,林楠也沒感到絲毫被神識探查的異樣。
難道林古老頭心髒這麽大,對他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
林楠總覺得有些不對,進入這處藏寶地,過程太簡單了。
他來之前都做好鏖戰的準備,卻沒料到還沒開始鬧,林古就心甘情願,引著他來到這。
“算了,先看看油畫裏邊到底有什麽秘密。”
林楠做了幾次深呼吸,再原地打坐幾分鍾,讓心情平靜下來,以保證麵對最危險的狀態也處於全盛,這才目光炯炯的看向油畫。
他彈出一道鋒銳內氣,和手術刀一般,沿著油畫框背麵的縫隙,緩緩切開。
哢嚓。
那塊木板掉在地上,林楠凝神看過去。
裏邊,有一個沾滿灰塵的小玻璃瓶。
大概和平常喝的葡萄糖口服液差不多,由於玻璃呈黃褐色,再加上灰塵很厚的原因,看不清裏邊,用神識也探查不到,小瓶子好像是個法器。
“有意思。”林楠眉毛跳了跳,他從戒子中取出一塊破布擦拭,小瓶變得幹淨許多,他湊上去,用眼睛仔細觀察。
透過黃褐色的瓶中,依稀能看見一條幹癟小蟲,呈現半透明的乳白色。
小蟲大約兩個指節那麽長,生前仿佛白白胖胖。但現在,幹枯的隻剩下一具皮囊,如同被做成標本,不知死了多少年。
“毛毛蟲?豆蟲?”林楠有些好奇。
當初製造這幅油畫的大師,為什麽偏偏把蟲子塞進裏麵?難道這是某種寓意,可以讓畫作百年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