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封閉世界
大田木胸腔中酸溜溜的,想通之後坦然一笑,單膝跪地學了次西方人。
「失禮了。」
林十三的小手出奇柔軟,沒有半點練劍的繭子,有種夏天握住冰涼絲綢的感覺。
做完之後,大田木心滿意足,他在林十三虎視眈眈的目光下,走到林楠身前。
大田木說:「這小子的魂魄被困住了,人有七魂六魄,現在,他留在體內的只有一魂一魄,所以你們才會覺得,這小子處在『半死半活』的狀態。」
「只要想辦法保住其他魂魄,這小子就有醒來的機會。但成不成,和平陽真人說的一樣,得看他個人造化,求生欲是否強烈。」
「如果連本人都妥協,放棄生之希望,那無異於回天乏術,誰也救不回來。」
「快做。」林十三瞥了大田木一眼。
「嗯。」大田木點頭,神色凝重了許多。
眾人只看見他將手腕切開,從那裡面流出的,居然全都是精血,而且不止一滴!
啪嗒、啪嗒。
就和沒關緊的水龍頭一樣,持續掉進林楠嘴巴里。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大田木。
大家本以為救林楠,只需要大田木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但沒想到,卻幾乎讓他搭上半條命,甚至更多!
短短不到十幾秒,大田木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來,他身體搖搖晃晃,無法站穩,虧得千星劍攙扶。
一多半精血掉進林楠嘴巴里。
與此同時,大田木本身的境界也從金丹調到築基,由於精血損失太大,傷及根本,恐怕一輩子都沒法恢復。
平陽真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鞠躬。
儘管不知道大田木為何願意為了林楠,付出這麼大代價,不管大田木圖謀的是什麼,平陽真人這一鞠躬都發自真心。
其他幾人,千星劍和風情劍仙,也學著掌教模樣,向大田木深鞠一躬,替林楠代為感謝。
林十三眸中也閃過一抹異色。但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不認識大田木,以前也沒見過。
在某個封閉世界當中。
林楠瘋狂的將油門踩到底,駕著越野車從東京駛回神奈川。
可空間崩塌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林楠跑到了封閉世界的最邊緣,還是沒辦法逃離,猶如籠中之鳥。
眼看著天空一塊塊破碎,所有建築都像紙糊般被捲入黑色混沌之中,林楠頭上不禁遍布汗水,心裡生出一絲絕望感。
真無處可逃了。
想要破碎這封閉世界的空間壁障,起碼境界超過佐藤,最不濟也要持平。
但這些對於先天境的林楠來說,太勉強了。
漸漸地,空間崩塌只剩下不到百平方米,林楠怔怔的看著眼前,束手無策。
終於,最後只剩下他立足的這一小塊地方。
放眼望去,周圍都是漆黑混沌,一旦被卷進去將粉身碎骨,連同封閉世界一起消失。
林楠心有不甘。
忽的,有一滴黑色的精純能量從空中掉落,彷彿從外界擠進來一般,無巧不巧的落在林楠頭頂。
「這是什麼?」他驚疑不定的抬起頭。
黑色能量像小河般汨汨流淌,覆蓋在身上化作一層薄膜罩衣,將林楠牢牢保護住。
林楠思緒萬千,只能猜測是外面有人施法,想要救他。
「是平陽真人?但不太像,這股黑色能量有陰邪的味道,給我的感覺,和大田木很相似。」
這讓林楠更加困惑。
大田木為什麼要救他?
總之,有了這層黑能量薄膜保護,當空間盡數破碎,林楠依舊懸浮在黑色混沌中,完好無損。
就彷彿置身於漆黑無垠的海洋中心,分不清東西南北,也沒有任何時間概念,宛如宇宙中的一粒塵埃般,林楠漂浮在這兒。
他不敢說,自己得救了。
在黑色混沌的腐蝕下,罩住他身體的這層薄膜漸漸削弱,儘管速度很慢,可總有消耗殆盡的一天。
當那天來臨,林楠還被困在這,等待他的依舊是死亡。
還好,喘息的時間很充足,至少有幾年以上。
林楠攥了攥手心,他覺得,當自己境界突破先天,達到築基,依靠純陽神體的特性應該能嘗試一下,從封閉世界中逃離。
令人遺憾的是,這裡靈氣稀薄,他的戒子也沒帶進來。
要想在幾年內衝到築基境,時間很緊張。
也不知外面到底怎麼樣了…
古神是否被消滅,仙門的人,回到華國了嗎?他的親人又會不會擔心。
這些都像心魔般困擾著林楠。
他使勁甩甩頭,強迫自己沉心靜氣,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世界中,開始打坐調息。
慢慢的,林楠進入玄妙的天人合一境。
無論如何,必須突破到築基,才有希望離開這裡!
林楠心志如鐵,絕不會敗在挫折之下,哪怕希望渺茫到只剩千萬分之一,他也不會放棄。
「我要從這裡出去,帶小巫女回國。」
「還得去崑崙索要定魂珠,救林十三,搞清那些怪異小蟲的秘密!」
「去見父母,見秦曉曦,他們肯定都在擔心。」
「豈能在這裡停下!」
…
眾人緊張兮兮的盯著林楠,希望他睜開眼睛。
隨著大田木一多半的精血進入他體內,林楠還是沒有蘇醒的預兆,甚至說,連半點變化都沒發生。
林十三怒目相視,差點就要對大田木拔刀相向。
千星劍也困惑的說:「前輩,林楠似乎沒有好轉。」
大田木哼了一聲,「哪有這麼快,一隻小乘境妖獸設下的秘法,如果能輕易逃脫,那它也不配叫做小乘了。」
「能做的我已經做了,剩下的,權看這小子個人努力,至少我吊住他一條命。」
青蛙細細查探一番,果然驚呼:「確實,林小友的靈魂氣息強大了些。」
此話出來,林十三的臉色稍緩,把刀收了回去。
「道友接下來去哪?與我等一起回國?」平陽真人聞向大田木。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做。」大田木揮揮手告別眾人。
他來到東京郊區的一處偏僻別墅,大田木心不在焉,差點撞在一根電線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