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神經科教授
神奈川縣A區。
這裡是大蛇組和神代家的地盤，有著最集中和繁多的紅燈區。也有一家口碑不錯的咖啡店，這裡的藍山咖啡很純正，在之前路過時，艾諾就曾暗暗留意過。
一個私密小包廂中，她懶洋洋的將一枚枚方糖扔進杯子里，直到那個盛方糖的小盤空掉才罷休。
「艾諾小姐，您這樣不利於身體健康。」
神奈川縣中心醫院的腦神經教授，黑木遲，或者說列昂尼德·列夫·羅爾曼輕輕的嘆道。
他西裝革履，端坐在椅子上，胸口是黃褐方塊條紋的領帶，列昂尼德舉止優雅，像上個時代的英倫紳士。
艾諾瞥了他一眼，從列昂尼德身上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氣勢』。他真的像個60歲老人，專精於腦神經學的教授。可無論列昂尼德，還是他父親列夫，都有著『雄獅』的意思。艾諾不敢大意，她表現的漫不經心是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
這位老人曾經在蘇聯時代，便任職與克格勃最精銳的17小隊，相當於現如今，俄聯邦聖十字團小隊長。
幾十年過去，代號雄獅的列昂尼德悄悄從克格勃消失，出現在日國神奈川縣一家醫院，還戲劇性的，變成了腦神經科教授，整天忙碌著拯救病人——可他幾十年前是殘忍無情的劊子手，克格勃17小隊的每一個成員，都曾讓世界各國聞風喪膽，他們手裡鮮血累累，是前蘇聯鋒銳的一把劍。
這時列昂尼德笑了笑，他從西服口袋裡取出一個雪茄盒，熟練的為自己點上。只不過他吐出來的煙霧味道很奇怪，讓艾諾皺了皺眉。
她說：「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不不不。」列昂尼德搖了搖頭，「對我們這種老傢伙來說大嘛只是提神罷了，就像您加糖的咖啡，只不過它勁更大一些。」
「好吧說正事。」艾諾不想在這個無意義的話題上糾纏，她將幾份裝著血液標本的小瓶，放在桌上，推到列昂尼德面前。
艾諾說：「實驗失敗了，我們必須儘快研製出血清。教授，您應該能感覺到，神奈川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沒有準備的人，會淹沒在岩漿中死去…那是我和您都不願看到的結果。」
列昂尼德點點頭：「當然，比起和羅爾曼家主的合作，我更看好您，艾諾小姐。只不過研究陷入瓶頸，有一個很大的難關需要突破。」
「是什麼？」
他搖搖頭，說：「之前那些實驗品容量太差，肉軀太過脆弱，根本難以承受古神的力量，哪怕一絲，也會摧毀他們的神智。」
「教授，你的意思是？」艾諾聲音沉重了些。
「我們需要更強的實驗體。」
「至少先天境，而且還有很多特殊條件。」
列昂尼德推了推了他的黑框眼鏡，微笑道：「最理想的，是『冰』系能力者。他們比其他人擁有更強的自控力，如果火系是不安定的四邊形，那麼冰系一定是三角形。從數學上來講，它是最穩定的。」
列昂尼德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可是，冰系能力者太罕見了，普通的還不行，血統越純正越好。」
「如果有涅涅茨人願意幫忙簡直就完美了。可惜他們生活在北極圈，難道我要拿著大喇叭，開飛機回一趟祖國，去問問有沒有涅涅茨人的天才，願意來給我們當實驗標本？」
艾諾神色冰冷的看著他。
列昂尼德凜然不懼，嘴角露出一個挑釁的笑，他說：「時間已經不早了。無論如何選擇，我都尊重您的決定，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誰都不會拿它開玩笑。」
「二戰時，每個寒冬的晚上都有人死掉。」艾諾目光閃了閃，「現在便是前蘇聯的寒冬。教授，請不要質疑我的決心。」
列昂尼德笑了笑，「不我從沒有質疑您，來，看這個。」
他將隨手拿著的手提箱放在桌上，打開。裡邊有著絲絲寒氣泄露，打開后能看見一個針管，泡在高濃度液氮中，透明玻璃壁後邊依稀可見黃褐色液體在流動。
還有一枚細小，肉眼難以察覺的白色蟲卵。
「這就是改良版的H3血清？」
艾諾面無表情的將針管從液氮中抓出來，就是這東西，在前幾天害死好幾個人，包括在長宏酒店，那個滿臉恐懼的中年人。艾諾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注射這種東西。
而且看液體的濃度，遠比之前要強數倍。為了確保成功率，列昂尼德採用的是將蟲卵從血管注入，這比活體直接鑽進腦袋，要安全的多。
可見，博士的確費心了。
「我將它稱為H3血清改良版。」列昂尼德說道：「它的效用是之前的3倍，相應的，風險也是3倍。」
他掏出一把大口徑手槍，在艾諾面前毫無顧忌的將一枚刻著繁複花紋的煉金彈裝填進去，列昂尼德說：「這是我花大代價從美國搞來的『曙光』，比起『惡魔之牙』那種專門獵殺築基仙人的玩意，這枚威力要差一些，但也足夠，打爆先天巔峰的腦袋。」
列昂尼德溫和的表情逐漸冷硬下去，他像即將捕獵的雄獅一樣用漠然眼神看著艾諾，他說：「如果您失敗了，這枚煉金彈將送您回到祖國。」
艾諾冷笑一聲，「謝了。」她將針尖推出，向胳膊的大動脈直接插進去，
暴躁的冰藍色光芒在小包間里綻開，列昂尼德死死的盯著她，右手食指放在了扳機上。
…
…
和安大學。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后，他們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下午是選修和一節必修課，對於懶散混吃等死的學生來說，再去睡一小時覺就自由了。
吃完飯，林楠跟著阿部鄉賀來到體育館，推開門進去，裡邊空蕩蕩的，正對著一個籃球場，地面擦得錚亮，他疑惑的看向阿部鄉賀，來這裡幹什麼？
只見阿部的表情有點緊張，他鬼鬼祟祟的，若不是五十萬日元的誘惑早就溜了。
「山下桑，看見角落那個生鏽的小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