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往事
林楠很想知道羅剎的葫蘆在賣什麼葯。
可一看著那女人滿臉賢者狀態的模樣,林楠不認為羅剎會告訴他,要是自己甩手離開,那出來這一趟也太虧了。
低頭看向那把車鑰匙,林楠怔了怔,表情有些驚奇。
那是一把有著兩個R標記的鑰匙,觸感像磨砂,背面有個003的編碼。林楠以前聽別人說過,這種的是勞斯萊斯的車鑰匙,如果有編號,就是限量款,越往前越珍貴。
林楠不解的看向羅剎。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要去換車,勞斯萊斯顯然要比路虎更貴,但這對武者來說,差別不大,跨越仙凡之隔後身外之物都是多餘的。
羅剎也不解釋,她想了想,說:「知道我要那枚靈神丹幹什麼的嗎?」
林楠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除了吃還能幹嘛,也可能是送人,他沒說話,可能羅剎也沒指望他回答。
這時候,羅剎放開了護體內氣,換而言之,就是可以讓其他武者的神識輕易侵入。林楠適才驚訝的發現,羅剎的境界竟然比她在沙漠時要更低了。從先天后期,降到中期。
這讓林楠眉毛皺了皺。
境界不升反降是件很異常的事,如果巔峰降到後期,還可以理解,是因為衝擊失敗。
但後期降到中期,讓他嗅到一絲異常。
「很好奇?」羅剎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林楠沉著臉搖搖頭,「其實也不是多麼好奇,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看著林楠滿臉不在乎的表情,羅剎狠狠的咬了咬銀牙,心中生出怒火,默默想著要不是接了沙漠那趟任務…算了,她又使勁搖搖頭,說道:「我的修為一直在下降,只不過以前不明顯,用靈石就能堵住缺口。」
「再繼續下去,恐怕不出幾個月就要掉到化境了。讓你煉製靈神丹,也是拖延些時間。」羅剎神色黯了黯,「想知道關於我的身份?」
「不想。」林楠面無表情。
「那你就別問老娘血蝶的事了,立刻給我滾蛋。」羅剎氣憤的拉開車門,指著外面低吼。她發火的時候那張臉反而有了些生氣,林楠聳聳肩,「開玩笑的。如果你接下來說的,對『完成任務』確實有用,我就聽聽。」
羅剎嘆了口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扶額。她心道有用,肯定有用,因為弄不好她就得跟著某人一起去東洋再也回不來了。
在那天到來之前,羅剎就是單純的想倒倒苦水,這些事她憋在心裡十幾年,眼看苦日子就快到頭了,羅剎心想也該有人知道她的身世了,總不能放在肚子里進棺材。
「大概二十多年前,一個晚上,我母親生下了我。」羅剎情緒有些低落,無精打採的,她托著腮靠在車門上,慢悠悠的點了根煙。
「我母親心臟不好,生下我后大病一場,好像全家的積蓄都花在治病上,不過,也就才勉強吊著一口氣。很遺憾的是,這個毛病遺傳下來,我也被醫生診斷出。說是,活不到二十五。」
「剛開始我不知道,被蒙在鼓裡,好久之後,十幾歲才知道。當時我還以為是胸悶,自己體質不好。但後來看著那群丫頭片子都從醜小鴨變成天鵝,噗噗噗飛走了,就我還乾癟瘦削,和根木頭棒一樣。我在家裡大鬧,父親才把這事說出來。」
「當時我難受了好久,心臟先天就有問題,醫生說治不好。」羅剎眼神迷離,指間夾著的煙燃了長長一段煙灰。
林楠的注意點卻在別的地方,他皺了皺眉:「也就是說,你十幾歲之前都是普通人。先天的修為,在後來短短几年提升上去?」他還有半句話沒說。你也是重生的?
不過這顯然不可能,他又說道:「而且身體上天生的病症是很難根治的,就算有靈丹妙藥,也很難把材料湊齊。天殺宗怎麼會選你這種病秧子加入?」林楠疑惑的問。
羅剎沉默了一會,說道:「是十八歲那天。我從縣裡高考回來,分數還不錯,但也就中上,朋友們都商量著哪天走,但我決定出去打工。」
「我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父親整天以酒度日,雖然還有個弟弟,但也不成器,不是親生的,對家裡沒感情。後來她成了街頭混混,我心想,要是我再弄不來錢,就什麼都完了。」
羅剎冷笑一聲:「那時候,我想只要弄來錢怎麼都行。我記得那是個晚上,我去了鎮里一家殺豬戶那。賣豬肉的總共兩家,競爭很激烈,我經常看見他們打架,還見過血,但兩邊都不敢下狠手殺人。」
「我準備去告訴那一家。只要給錢,我就幫他下手,反正我活不過二十五。」羅剎自嘲的笑了笑:「但沒想到,我提著刀,心驚膽戰的就要下手了,卻發生了個意外。」
「半夜我走在大街上,忽然聽見山裡一聲巨響,不少鳥都嚇得亂飛,我走過去看了看,林子躺著個渾身是血的人,氣息很虛弱,而且穿著打扮,都像古代武俠劇走出來的人,我當時懷疑是幻覺。」
「那個中年人把我當成救命稻草,抱住我說,只要救了他,想得到什麼都行。」
聽到這林楠心中一動,插話說道:「莫非那人是…」
羅剎點點頭,眸中閃過冷意和一縷厭惡:「天殺宗宗主受重傷,被我救了。」
「不過,其實他的傷根本沒嚴重到不能行走的程度,那是個天生的禽獸,他把自己扮演成一個落難者向我求救,我把他偷偷帶回家。那時父母和弟弟都睡著了,在我的卧室里,我給他準備了水和繃帶。」
「我就不該好心拿來繃帶。」羅剎嗤笑著搖了搖頭。林楠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天殺宗宗主,對你…」
「他用繃帶綁住我的嘴,夏天就隔了一道帘子,我父母睡在大床上,弟弟起來撒尿,被看見了。」
羅剎面色不變,「天殺宗宗主強暴了我。當時我很害怕,卻又不敢哭出聲,我弟弟傻傻的站在窗前,用驚恐和質疑的眼神看著我。當時我怕弟弟把父母驚醒,就告訴他,這是交易,交易完了就能得到錢,母親的病可以治,還能給他買一輛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