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林楠的請求
「但我們猜測,那一定是個具有高度智慧的人形種族,並且可以自體繁衍,生命力驚人,哪怕受到重創,也會再次繭化復活!」
掌教遺憾的嘆了口氣。「這個問題困擾了仙門幾千年,可最後,也沒找到血蝶背後的操縱者。」
林楠怔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他低下頭,避免被掌教發現異常。
他感覺到心臟在狂跳,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測,讓林楠的呼吸都變得急促。
為什麼小蟲會被放在油畫內層?為什麼,蟲子會對林十三的精血趨之若鶩?
峨眉掌教聲色俱厲的話語,環繞在耳畔。血蝶的最高層,極有可能是具有智慧的人形種族,生命力驚人,受到重創,也會繭化復活。
這幾乎讓他立刻想到了某個人。
無論林楠怎麼在心裡替林十三辯解,但種種線索指向的矛頭,都是同一個方向。
難道浩劫真的與林十三有關?是她在操縱這些小蟲,有朝一日,會給武道界帶來滅頂之災?
林楠腦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現那丫頭冷艷的容貌。他怎麼也不覺得,林十三會閑的沒事毀滅世界。只要別人不惹她,她也就自己過自己的。何況,菩提祖師也向林楠保證過,菩提山不會害他,林十三也不會…
鴻蒙說的話,總比峨眉掌教的信服度要高。林楠的內心,下意識否定了林十三就是幕後兇手。可能有關,但引發浩劫的人,不會是她。
「你在想什麼?」忽的,耳邊響起獨臂劍仙的聲音。
在寂靜的黑暗洞穴中,冷不丁被別人叫一嗓子,換成心理素質差的當場就臉色煞白露餡了。還好林楠兩世為人,心性夠冷靜,他做了個苦笑,說:「這裡讓人不太舒服。」
「嗯。你才先天,境界差了點。」獨臂劍仙也沒在意,當時這個石洞建立之初就有明確規矩,必須築基才能進入,否則會心魔入體。也就是掌教看林楠的金色內氣特殊,才允許同行。
為了掩飾異樣,林楠轉移話題道:「對了,剛才峨眉山發生震動,就是因為地門嗎?難道,封印不穩?」
獨臂劍仙沉重的點點頭,他皺著眉說:「前幾年還好好的,最近…唉,不提了,這些還不能告訴你。」
林楠心神一動,道:「和東方有關?華國的東方,是指日本?」
說到這,獨臂劍仙立刻閉上嘴巴,選擇不和林楠打交道。他額頭上全是冷汗,發現這年輕後生的洞察力太敏銳了些,光從隻言片語就推斷出大半。
兩人沉默著看向前邊,峨眉掌教正以大法力啟動陣心,那仙桌上擺放的數百枚靈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竭,而掌教的氣息也漸漸弱下來,臉色變得疲憊。
幾分鐘后,峨眉掌教轉過身來,蒼老的臉上似乎多了些皺紋。
「走吧,暫時沒什麼問題了。」
獨臂劍仙說道:「震動該怎麼掩飾?」
「就說我閉關修鍊,出了些岔子。」掌教擺擺手,看起來的確是累了,說句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在重回峨眉山頂的路上,林楠一直在凝神思考所謂的『地門』。
從獨臂劍仙的話來看,地門封印不穩,是由來自於東方的異動引起。
這個理論很好解釋,就像虎嘯山林,萬獸或驚慌奔逃,或是朝拜;東邊的日國有著和地門類似的東西,難道,正在蘇醒?
想到這林楠打了個激靈,腦海里浮現小巫女的影子。
他使勁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被其他東西干擾,順著已知線索繼續推斷下去。
假設,日國有某種強大力量正在復甦,由此產生的波動,一直輻射到華國,封印在地門中的低等生命,感受到號召,陸續從沉眠中醒來。
林楠知道在仙界有很多強大妖獸,它們會締結僕從作為下屬。當作為主人的妖獸死去時,僕從也會陷入沉眠,一直等待再次蘇醒。這是低等生命對高等生命的一種趨從性。
但這也反過來論證了一件事,在日國復甦的那個怪物,其實力之恐怖,要遠勝於地門裡的蟲子!
回峨眉山頂的這段路,林楠總感覺心緒不寧,他很想飛往日本去親眼看一看。可這些都是推論,誰也不能證實真假。何況,就算這些事真的發生,他也無從下手,根本找不到頭緒。
想到這林楠心中嘆了口氣,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扛,聽獨臂劍仙的說法,國家似乎早有預料,並且展開應對措施。
華國武道界高人如雲,林楠覺得也該相信他們一些,就算最不濟的狀況發生…實在不行,也還有核彈往前頂著,只要捨得流血,殲滅小蟲乃至古神都不在話下。
回到掌教起居的那座小木屋,獨臂劍仙行禮后告辭,林楠卻是沒有離開,他看著掌教,表情慾言又止。
從地底回來之後,掌教氣色很差,林楠覺得剩下的事,要不以後再說?不料峨眉掌教沒好氣的笑了笑,一揮大袖,吹乾地面上打翻的茶水,再次換上嶄新熱茶。
「地門的事你現在知道了,還有別的問題?」
林楠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的點點頭:「的確。而且和崑崙有關。」
「崑崙?」掌教端著茶杯的手僵了一下,目光深沉的看著他:「峨眉和崑崙的關係水火不容,但地門的狀況,更加嚴峻。你家裡發生的那些事我知道,殺一個半仙賀金晟,我不阻止你。但是,」
「如果風清唆使你對上金動手,休怪我無情,直接關你倆禁閉!」
掌教平時看起來和藹老人一個,但生氣的時候當真不怒自威,有種讓人生出『闖大禍了』的糟糕感。林楠急忙搖頭:「風清師叔對我很好,從來沒讓我對上金狗賊出手。」
「哼。那是因為你才先天。要是你築基試試?他不帶著你直接殺上崑崙?」掌教冷笑。他年輕時和風清劍仙,以及林楠的太爺爺林七淵,幾乎是穿一條褲子長大,對這些人的脾性太清楚了。
「唉,總之長話短說,林楠,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掌教頭痛的撫了撫額,不管是百年前的林七淵,還是現在的林楠,都讓他頗感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