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天災之兆
也許大人物都在那。算下時間,如今在俄羅斯應該是深夜11點多,說不定領導已經休息了,只留小弟們還在忙碌。
林楠停在門前,用手輕輕推了一下。原來沒鎖,只是虛掩著。在門敞開一條縫的時候,他再次皺眉,嗅到濃郁的血腥味。
當眼前的景象進入視野后,林楠怔住了——辦公室里橫七豎八躺著三具屍體,他們惶恐的圓睜雙眸,彷彿在死前看到了某種極其令人恐懼的事情。
林楠表情凝重的蹲下,輕輕撫摸屍體。
那簡直像是北極撈出來的冰塊,而且所有人的致命傷都是脖頸處的一道淺淺刀痕。分明傷口很小,可辦公室的地面上到處都是血,似乎,兇手像是擠水袋似的,把屍體全身的血都從小小傷口處擠了出來。
「下手也太狠了吧。」林楠唏噓一聲,但他心想,到底是誰做的?
在他之前先登門光顧,外面那些小弟,竟然連自己老大死了都沒察覺。
他看見桌上有一張小字條,林楠拿起來瞥了眼。
字跡潦草,頗有種刀光劍影的錯覺,紙條的右下角還有署名,寫著『艾諾*普爾沃夫*羅爾曼』。
林楠眉毛一挑,腦海里頓時浮現那道銀色的影子。「是她?」
可毒梟和姜志興之間是華國人的家事,那女人為什麼要動手?難道是熱心腸不成?林楠搖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一個冰塊怎麼可能是熱心人。
他目光上移,那裡的字跡是英語,林楠緩緩讀了出來:「來自蘇維埃的友誼,萬古長存。」
將紙條隨手銷毀,林楠有些疑惑的看著滿地屍體。蘇聯已經滅亡了,他們是俄聯邦主義國家,和蘇聯可根本不是一碼事。
「算了,反正任務完成,馬上就要離開了。」林楠輕嘆一聲,在夜色下默默離開了這家夜總會。
他前腳剛走,後面就有大量警車鳴笛湧現,密密麻麻的將夜總會大樓圍住。
之後,林楠聯繫了華國大使館,在亮出『內部少將』這個身份后,對方痛快的挪出一輛直升機送他回國。
再次起飛,透過舷窗望著逐漸變成一小片白色的薩達伍克,林楠心情有些複雜。
最後,他還是沒把小巫女帶回國。瞥了眼戒子,他的拳頭緊了緊,當務之急是,去一趟菩提山!
…
十小時后。
華國以北的島國,日本。
某個不知名的鄉下,那裡有一片湖水。
岸邊有艘小木船,戴斗笠的老人懷揣小包袱,有些鬼鬼祟祟。他的面貌模糊令人難以看清,唯有一雙眼睛閃爍著陰狠之色。
老人乘上小船,划槳駛入湖水中央。這片湖並不大,以老人的速度,按理說不出十分鐘就能抵達對面。
可別說十分鐘,一個小時過去,老人和小船還在湖水上飄蕩。不覺間周圍起了大霧,可視度不及兩米,在這種天氣下原路返回都難,連太陽也看不見,沒有任何參照物。
此時,湖水也寬闊的恍若大海,目視完全沒有盡頭。
在這種糟糕天氣下,有經驗的老漁夫會選擇原地等待,一天也好,兩天也罷,盡量節省力氣,等大霧散開再前進。
換做正常人都會顯得愁眉苦臉,至少也要怒罵一聲,『這該死的天氣』。可老人的表情很平靜,像是不慍不喜看破紅塵,又像早有預料。
他小心翼翼的將懷揣著的小包袱打開,那裡面十幾個瓶瓶罐罐,透明的,盛著黏稠的紅色液體,可能是血。
老人將這些血依次倒入湖水中,接下來恍若產生了某種化學反應,霧變得越來越濃,它們涌動著,逐漸凝聚。
當那些血罐,倒的只剩一瓶時,老人臉色不太好看。
彷彿,計算出了些偏差,他只好把希望都寄託於最後一個血罐上。
那個血罐與其他的有所不同,那裡面的血並非鮮艷的紅色,而是摻雜著一些青灰,不斷咕咕冒著氣泡,如同岩漿池,十分詭異。
老人深吸了口氣,打開最後一枚血罐,他以忠誠信徒朝聖的姿勢跪伏在小船上,雙手托著血罐,將裡面的液體灑入湖水。
嗤嗤嗤——
大湖如同變成了滾燙的開水,水面和霧氣都瘋狂翻騰起來,這讓老人面色大喜。最後一枚血罐所帶來的效果,要超過之前所有的總和!
「呵呵呵…不愧是我親愛的女兒。」老人欣慰的笑了笑,當他抬頭望向天空的霧氣變化時,露出脖頸附近那道猙獰的傷疤。
灑在湖面上的血也恍若被賦予生命,它們分成無數道細小的游蛇,又像畫筆一般,在湖面上描繪出奇異的法陣。
老人神情緊張,他使勁豎著耳朵,聽見了震動聲。
在老人狂喜的目光下,不遠處的霧氣開始消融,在那湖面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建築倒影。
一座龐大的紅色鳥居,它拴著粗大的麻繩並系著鈴鐺,在那扇門背後,隱約能看見一雙充滿威嚴的金色豎瞳!
光是被它注視著,老人就瑟瑟發抖,情不自禁的五體投地,拜在地上。
轟!
一聲耳朵難以察覺到的震動,那更像是在靈魂深處直接響起,這種無形波動以湖面為中心,盪向四面八方,直至覆蓋整個日本。
這種震動難以用儀器感知,就連強大修士的神識也難以探測到,老人曾經不止一次做過實驗,要想察覺,必須用肉眼親自『觀看』。
他臉上浮現歇斯底里的大笑,這笑聲回蕩在湖上久久不散。
老人壓抑著狂喜的心情,他低語著:「快了,就快了….」
…
同一時間,華國燕京,某座宅邸中。
天還蒙蒙亮,劉主席有些疲憊的撫了撫額頭,在幾位將軍的簇擁下來到了國務院。
那裡正有一老一少兩人正等著他。
「主席。」
那兩人齊齊躬身,臉色很嚴肅。
這讓劉主席心裡咯噔一下子。他本以為只有『小的』會出現,沒想到『老的』也來了!
說實話,劉主席很不願面對那個人,並非懼怕,是因為老人每次出現都會帶來大ma煩。
「庄老,又出什麼事了?」劉主席沉聲問。
被他稱作莊老的人,年過花甲,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瘦老頭,走起路來一瘸一瘸的,全靠旁邊的年輕人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