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追問
…
沙漠上的戰鬥才過去十幾分鐘。
林楠絲毫不知道在他眼裡隨手而為的一件小事，卻引起了巨大轟動。
他真正的目的，是殺死道本三石！
理由摻半。另一半是給丁團長，華國死去的將士們復仇。
這段時間，在沙塵暴的追趕下所有日軍被吞沒，包括松本將軍乘坐的那輛裝甲車。一位日國的陸軍上將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沙漠上。
至於空中的飛機，更是被林楠的飛劍隨手射爆，除非它們一開始就抱著逃命的打算升到萬米高空。
林楠就像一隻緊咬獵物的毒蛇，追著道本三石，飛出去十幾公里。
「噝！怎麼還在！」道本三石回頭看了眼，臉色煞白。
雖然他現在狀態好了很多，內氣也恢復到八成以上，但面對天階領域，卻是毫無戰意。
先不談他早就斷掉一臂，道本三石根本沒有信心硬抗四道龍捲風。
「林七玄，別殺我！」
忽的，道本三石住下腳步，他臉色猙獰的吼道：「放我走，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辛秘！」
林楠似笑非笑的看著道本三石。
現在他處於絕對優勢，只要動動念頭，四根龍捲風就會將道本三石徹底包圍。
「臨死前，你要說什麼？」林楠挑著眉問。
道本三石的額頭上儘是冷汗，色厲內茬的吼叫道：「林七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把神代小姐騙到手，就以為能借用那股龐大力量了嗎？簡直太天真，單純！」
「那不是尋常手段可以操控的力量！」
道本三石臉色漸漸緩和，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
「但老夫知道神代小姐的命門。只要操控得當，她會成為有利的武器。現在，放了我，確認安全之後我會把消息告訴你。」
「半仙說話，從不反悔。」
林楠淡笑著搖了搖頭，他的眼睛里有一抹寒意。
「弄了半天，我還以為你這糟老頭要說些什麼。」
「魔種…呵呵。」
「她的主人，就是神代家主。」林楠用無比篤定的語氣說道。
他死死盯著道本三石，觀察這個日本人臉上的表情變化。
只看見道本三石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攥了攥拳頭！
這讓林楠露出笑容。看來他猜的沒錯，就算魔種的主人不是神代家主，也脫不了關係。
「你在詐我？」反應過來后道本三石懊悔不已，只因為林楠當時的表情太過於肯定，心神震驚下他露出破綻。
林楠漠然的看著他，揮了揮手，四道粗大的龍捲風向著道本三石逼近。
在大漠沙域的籠罩下，道本三石渾身都是冷汗，實力頓時下降了四成不止。
沉重的壓迫力就像大山一般，道本三石只覺得有種風雨欲來的壓抑，在沙域中他的內氣都變得不安，運行起來頗為艱澀。
「這就是天階領域？」道本三石嘴裡發苦。
越高階級的領域，對敵人實力的削弱就越大，在林楠的沙域中戰鬥，他頂多能發揮六成實力。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隔絕天地的風沙中，道本三石本來都絕望的閉上眼睛了，可這時，林楠毫無感情的聲音透過縫隙穿了進來。
他問：「神代葵體內的東西，是怎麼來的？」
道本三石眼睛里出現一縷疑惑。
他對於神代葵的了解其實也不多。
唯一知道的，她是神代家某次洗牌大換血后，遺留下的孤兒。
后被鶴岡八幡宮收養，拜大神官為師，地位水漲船高。再加上她本身超絕的天賦和實力，很快被確定為神代家未來的繼承人。
可她究竟是怎麼來的，母親是誰，道本三石一概不知。
林楠的聲音如夢似幻，響徹在道本三石腦海里。
彷彿夢魔一般，具有非常強的誘導性。
他也不知自己為啥一個快死了的人，還要挖空心思去回答林楠的問題。
總之，就是在那種奇怪的秘法之下，道本三石吐露了一段秘密。
林楠眼睛眯了眯，也讓沙塵暴離得道本三石遠些。可別東西還沒講完就先死了。
「倒是有個傳說。我也不確定真假，但根據個人猜測，真的成分應該大一些。」道本三石夢囈般說道。
…
古時，日本為了鎮壓河川泛濫，安定裡面的邪神，會有漁夫在大霧天坐著小船來到湖泊。
小船的包裹里有一個初生嬰兒，當漁夫看到從大霧中若隱若現的紅色鳥居時，就把嬰兒放在湖面上，順水飄去。
過了這條凡人與神靈的線，祭品就會被河神收到。
前幾年，神奈川縣的鄉下仍保留著這個迷信的習俗，那時的事情大多都是以訛傳訛，道本三石也不能確定真假。
他聽說，剛出生的神代葵就被當做祭品，被漁夫帶上了小船。
那是個百年難遇的大霧天。
可視度不及一米，在本地生活了四十多年的老漁夫，也完全搞不清方向，在湖上『迷路』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霧越來越濃，在老漁夫快感到絕望，認為這是神靈對人類肆意破壞環境的懲罰時，他終於看見了一樣東西。
一座建在湖面上，系著粗大ma繩與鈴鐺的，巨大紅色鳥居。
老漁夫高呼神跡。
連忙把作為祭品的嬰兒獻上，之後，霧氣漸漸的散了，老漁夫也得以視物，他興奮的回到岸邊，並把這件事講給村民們聽。
可眾人卻覺得很奇怪。
在他們眼裡，老漁夫就是在原地打了個轉，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折回了，他卻聲稱自己在湖裡轉了得起碼三天，都筋疲力盡了，差點餓暈。
可這段期間，大家沒有看見老漁夫口中『高大雄偉』的鳥居，他的船上，也沒有作為祭品的嬰兒。
老漁夫根本就是空著手上船，簡直和犯了癔症一樣，胡說八道。
但令人意外的是，在這荒謬不堪的『獻祭』儀式結束之後，河水泛濫真的停息了。
當季水稻得到大豐收，漁民們的收穫也比往年多不少。
可能這一切都是巧合。真正讓道本三石感到心驚，並默默把這件事給記在心裡的，是源自另外一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