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不和
許宏看見這一幕臉色變了變,徹底在心裡打消想法。D級任務還能拼一拼,剩下的那個C級就力有不逮了。
一個敵軍正式的步兵連,除了強大的火力配備外,武者也不在少數。
鄭連長似乎心知不會有人主動上前接這個任務,他習慣性的用威嚴目光掃視眾人,決定隨便挑一個小隊。
操場上,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和鄭連長目光相接。
一群沒經驗的炮灰,去探查步兵連的營地,特別是地圖上標註,這很有可能是一支美軍!
這是世界上公認戰鬥力最強的大國,優秀的個人素質,先進的武器,炮灰營接這個任務等於送死。
這時,一個人站出來。
無數道迷惑的目光投過去,鄭連長也露出詫異之色。
林楠淡然的走到白板前,將地圖扯下來,「這個任務我接了。」
頓時,操場上一片震驚!
眾人感到慶幸,不用惶恐的等連長點名,同時也有些幸災樂禍。
戰場可不是比武場,就算武者也很大幾率陣亡!
而林楠小隊里的其他人,全都愣住了。
許宏神色憤怒,他走上前說道:「連長,實在抱歉,這個任務我們小隊不接!」
馬家兄弟也滿心惱怒,他們肌肉發達,腦子卻不傻,七天訓練的時候曾經有老兵過來近身搏鬥,兩下就把他們放倒!而那個老兵卻坦言,自己這種實力在美軍里只是中等水準。
一個步兵連的美軍,能對付這種猛虎的,只有75團正式部隊,還是得精英。
林楠瞥了眼許宏,他平靜的說:「放心,既然敢接,我就有把握。」
許宏冷笑,他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你沒上過戰場,根本不知道有多危險!武者再厲害能承受榴彈炮的轟炸?你和盧副團戰鬥時的確速度很快,但戰場上子彈橫飛,你躲得過?」
「那可不是盧副團的手槍,你要同時面對四周,成千上萬發子彈!」
許宏死死的瞪著林楠,希望他快點把那張炸彈似的地圖放回去。
但鄭連長哼了一聲:「你當軍營是學校嗎?任務接了就必須完成!明早四點,所有人出發,抗令者軍法處置!」
說罷,鄭連長轉身離開,留下表情獃滯的許宏。
晚上吃完飯後,一群人回到帳篷,空氣有些壓抑,明天就要被押到戰場上,大家都心情悲觀。
鄧啟乾笑道:「都看開點,我們只是去偵查,又不必和對方交火,一旦完成任務還能得到戰功。」
「一條狗,你閉嘴吧。」許宏似乎心情很不好,他瞥了眼鄧啟說道。
「你罵誰呢?」鄧啟瞬間就火了,在戰區誰都過得不好受,平時被老兵欺負,現在又接了個危險的任務,眾人都像火藥桶似的一點就著。
許宏嗤笑,他站起來隱隱比鄧啟還高一些,許宏的內力湧出,壓迫力使得鄧啟冷汗直流。
「我說你是條狗怎麼了?從來戰區開始,你就給林楠當牛做馬,是不是以為上了戰場他會救你?」
「做夢!」
許宏冷笑:「來炮灰營的犯人都是什麼貨色,自己心裡沒數?等真正到了大難臨頭,被槍管包圍時,那林楠肯定跑的比誰都快!這個任務我們九死一生,但林楠卻可以把我們當成炮灰,自己脫身。」
鄧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怒道:「放屁,林楠不是那種人!」
當初在高空墜機,要不是有林楠幫忙,鄧啟早就掛了,此時許宏的羞辱讓他憤怒不已。
馬家兄弟的老二嘆了口氣:「吃完飯後,我們都回來了,那個林楠上了哪?他戰功多,該不會去賄賂鄭連長了吧?」
這個事大家都一直故意不提。畢竟林楠雖然值得懷疑,可他武者的實力擺在那,眾人也抱著一絲期待,希望能以林楠為突破口,完成任務。
可休息的鈴聲馬上就要響起,還是不見林楠的影子,好像真的像馬老二說的一樣,林楠偷偷摸摸打算獨飛。
「知人不知心!老子可不會被一根煙收買!」馬強東呸的吐了口唾沫:「我看那林楠整天都面無表情的,肯定是謀划著把咱們當炮灰用!」
嘩啦。
帳篷的帘子被掀開,一個年輕人走進來。
瞬間,大家都閉上嘴,眼睛看向一邊,彷彿剛才根本沒吵鬧過。
誰都不想在任務開始之前,和一個武者鬧矛盾。
馬強東他們以為林楠沒聽到帳篷里的聲音,可化境宗師連蚊子的翅膀拍多少下,都能準確的說出!早隔著一百多米的時候,林楠就把所有聲音收入耳中。
鄧啟憋著臉,猶豫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林楠,畢竟明天就是任務,這時鬧矛盾可不好。
揮了揮手,林楠示意鄧啟不用多說,他黝黑的眸子掃向帳篷里每一個人,緩緩說道:「廢物。」
許宏一愣,他刷的跳起來眯著眼睛:「剛才我們說的那些,被你聽到了吧?」
「自己修為比我們高,就覺的別人是廢物?需要擔心的是我們,不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許宏冷笑,他看著林楠的眼睛:「怎麼,想打我?好,來啊,死在軍營里還能埋個全屍,總比被美軍切碎了喂軍犬強得多。」
馬家兄弟也耿耿於懷的瞪著林楠。
他們越發覺得許宏很有道理,大難臨頭各自飛,誰能保證危險來臨時,林楠不會把大家當誘餌?人都是活的,都有私心,馬強義捫心自問,覺得自己是武者的話,也會這樣做!
林楠把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裡,他搖搖頭,有些惋惜。
「你們只想著苟延殘喘,卻沒考慮過減刑回國,所以我才說你們是廢物。」
林楠目光凝重的說:「這個任務逃過去,下個呢,下下個?你們都想在沙漠里過一輩子?」
本就沉重的氣氛像灌了鉛一樣,眾人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許宏臉色僵硬,一雙手漸漸無力的低垂下去,撲通坐在床上。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向手指上原本戴戒指的地方,無聲的掩著臉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