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鴻蒙天尊
在所有人的正前方，站著一位紅衣黑髮的女子。
她長發及腰，一身紅裙如綻放的玫瑰，雙眸中的血紅黏稠如實質，裡面毫無感情之色，彷彿對一切都淡漠無比。
林楠怔了怔，突然感到白衣女人和劉嬌嬌她們，在這個女子面前顯得黯淡無光。
她們的美貌和紅衣女子相比，簡直是螢火皓月之差。
紅衣女子黑髮如瀑，一張臉淡漠的妖艷入魔，恍若站在世間巔峰俯視蒼生的妖魔。
哪怕林楠不識美醜，也能從女子身上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美感，只要與她對上視線，心臟就彷彿被掐住一樣，變得無法呼吸，一舉一動被操控住。
「瞳術？」
「這是什麼瞳術？！」
林楠頭頂恍若被澆了一盆涼水，頃刻間清醒了。
這位紅衣女子淡淡的看著他，緩步走來，一身紅裙如怒放的玫瑰一般，給所有人帶來強烈壓迫感。
彷彿攔在她面前，是一種莫大侮辱和不敬，是對神靈的褻瀆一樣。
白衣女子和劉嬌嬌等人，竟產生了自慚形穢的感覺，連站在她身前都沒有勇氣。
「滾。」
淡淡的一個字從紅衣女人嘴裡說出。
沒有任何力度，但聽在人耳中就像無法抗拒的命令般，連想象違背的後果都不敢。
林楠愣了愣，他看見紅衣女人眉心有一道赤紅色印記，印記看起來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
只是在幻境中，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近距離觀看這紅衣女人，林楠的心臟忍不住狂跳起來。
致命的美感還在其次，主要是她身上那凝如實質的恐怖殺氣，即便這女人沒有刻意對林楠釋放，可不經意間流露的一絲，就足以讓人凍徹筋骨。
林楠身為魔尊，也可以說殺戮無數，一生經歷過大小几千場戰鬥。
但是在這女人面前，卻有些小巫見大巫了，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一時間林楠心裡充滿疑惑，莫非紅衣女人是一位鴻蒙天尊？
畢竟，魔尊級的林楠完全沒有戰勝她的把握，而林楠又是魔尊中的頂級強者，連五行門的宗主，五行仙尊都輕而易舉的斬於劍下。
如果還有人比他更強，那十有八九便是鴻蒙天尊！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幻境里？」
化作白衣女人的狐妖驚叫，在幻境中她能操縱一切，但毫無徵兆的，她連一絲感知都沒有，這紅衣女子便出現了。
狐妖巔峰時的修為高達小乘期，要想在不被她察覺的情況下侵入幻境，那至少也得仙帝、仙尊級別！
紅衣女子不耐的瞥了她一眼，唇瓣輕啟，一聲令下，連溫度都冰冷下來。
「死」。
狐妖身軀狂震。
在狐妖身邊的林楠，感覺最為真切。
那狐妖好似瞬間變成一個沒有生機的冰塊，散發著刺骨寒意，而她整個人的眸子也變成灰色，緊接著慢慢黯淡，化作一片空洞。
菩提山幻海。
「啊啊！我的腦袋！」
狐妖痛苦的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兩行血淚從她眼角溢了出來。
幻境破滅，導致她的靈魂受到極大創傷，至少得修養幾十年。
林十三斜了狐妖一眼，眸中的血色緩緩消退。
老船夫驚懼的看著林十三，臉上不由露出苦笑。
「是這靈海的緣故嗎？光那一下就抽光了近三分之一，菩提祖師怕也會心疼吧。」
老船夫看向仍閉著眼睛的林楠，心裡有些糾結。
這到底算不算作弊？
他想了想，既然這兩人是同來的，那也該一起接受考驗，互相幫助也就不成問題了。
老船夫自言自語道：「色戒已過，還有其他四戒呢。可能的話，我真不想讓這兩人見到菩提祖師。」
再說林楠。
幻境陡然變化。
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豪華宮殿中，主人笑著說出去有些事情，讓林楠在此稍作等候。
而宮殿中擺放著許多法寶，隨便拿出去一個都能震撼世俗。
像至尊級別的飛劍，吞天大葫蘆，十五品丹藥起死回生丸，這些在仙界都難得一見的寶貝，像破爛似的到處扔。
它們，都放在林楠身前的一張桌子上，伸手就可以揣進兜中。
但是自從紅衣女子出現后，林楠已猛然驚醒，這裡是幻境，是老船夫的考核。
再聯想起老船夫佛教的身份，林楠立刻意識到『五戒』。
所謂五戒，是佛教中最基本的五大戒條，分別是色戒、殺戒、盜戒、酒戒、妄語戒。
其中，幻境最前面的林家法堂，逼林楠認罪，他拒不服從，是通過了『妄語戒』。
紅衣女子的突然現身，幫他解了『色戒』。
而現在，則是『盜戒』。
林楠閉上雙眼，靜心打坐，權當沒有看見那些法寶。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后幻境緩緩消失，變成了另一方世界。
林楠看見自己回到老家，和李豐傑等一眾兒時玩伴聚在一起，開宴會，吃酒席。
他的幾個朋友都喝醉了，拉扯著林楠說道：「幹了，難道你不給朋友們面子？」
「我們在你心裡的面子有多大，你就喝多少！」朋友們起鬨道。
林楠笑了笑，靜而不語。
既然是幻境，這些朋友自然也是假的，全都是根據腦海中的記憶變化出來的。
比如，除了李豐傑之外，他的另外幾個兒時玩伴的長相，全都是小時候的模樣，因為長大后林楠根本沒見過他們。
又是半個小時。
終於，幻境消失，再次睜開眼睛時，天空碧藍，太陽火辣，大海望而無盡。
一股劇痛突然襲上神經，林楠忍不住皺眉。
他定睛一看，狐妖女正滿臉怨恨的伸出獠牙，咬在他脖子上。
再看看周圍，林十三滿臉無趣的坐在船頭，赤著雪白腳丫在海里戲水，像盪鞦韆一般。
而老船夫，笑而不語的看著他。
這一切全都被定格，就彷彿暫停了的電影。
詭異的是，所有東西靜止，唯獨老船夫玩味道：「恭喜你，過了幻境。」
林楠臉色不太好看。
原來從一開始，老船夫就與狐妖在合夥騙他，而現在他的情況也不太妙，狐妖的獠牙已經刺進脖子里了。
老船夫緩緩說道：「這隻狐妖靈魂受到重創，如果不立刻飲用新鮮血液，就會在短時間內死去。」
「她不殺你，便無法活下去。」
「那你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