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夜無月的選擇
這邊，鳳凰和夜無月在鳳凰的小院兒里，兩姐妹舉杯對飲也是好不愜意。
「表姐，沒看出來啊，你這酒量還不小。」夜無月笑道，她和鳳凰兩個人這可是三罈子冬醉都下去了，這個量別說是一個小姑娘了，就是鳳熾那樣的五大三粗的男人都頂不住，可是讓人驚訝的是鳳凰卻硬生生的挺住了，確切的說，喝到現在，她們兩個也還只是有些微醺的狀態而已。
夜無月酒量大，一直以來除了東離未央以外她還真沒見到過有誰的酒量能和她拼上一拼的，還真沒看出來，在火體爆發之前文文弱弱的鳳凰竟然還是個酒中仙呢。
「呵呵，其實我之前是滴酒不沾的，那時候身體不好，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火體引爆，惜命的很，平時吃什麼喝什麼我哥都給我規定好了，哪裡能夠碰到都酒這種東西啊。你說我酒量好，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樣是好什麼樣是壞。」
「表姐，你可別告訴我，今兒是你第一次喝酒啊。」夜無月對鳳凰的話瞠目結舌，然而卻見鳳凰點了點頭。
「嗯，第一次喝。」看著夜無月那便秘一樣的表情鳳凰笑了，「好了，你也別一副好險看到我吃人似的表情了，酒量這東西又不頂什麼，說起來這還是吃虧了呢。」
「怎麼吃虧？」
「怎麼吃虧？想要借酒澆愁的時候要浪費更多的酒唄。」
夜無月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還真沒想到，沒有了紅蓮火體對她身體的壓制，原來鳳凰的性子是這樣爽朗的啊。她聽舅舅說子曰表哥和鳳凰表姐都是母親鳳瑤帶大的，而且鳳凰的性子還有長相很多地方都隨了鳳瑤。夜無月不禁多看了幾眼鳳凰。
都說侄女隨姑姑，那她娘親，是不是就長的這般呢？
「月兒，你盯著我做什麼？」喝乾了杯里的酒鳳凰自己取了酒罈拿木勺又舀出了些倒進自己的酒杯中。
「真是沒發現，表姐你竟然還會冷幽默。」
「冷幽默？這是什麼意思？」
夜無月尷尬的打了個哈哈，「啊，就是不太熾烈的有趣，嗯，有趣。」
鳳凰再沒追問，直接一口悶了自己杯中的酒。
「月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夜無月自顧自的小飲著，在他們的下酒菜中隨意的夾了一些燙的剛剛好的嫩滑玉龍肉放進嘴巴里，嗯，鮮嫩可口，入口即化，沒有普通魚的腥味兒反倒是在唇舌之間馥郁出完美的芬芳。
「嗯，完美，好吃。」自己嘀咕了一句才想起來剛才鳳凰說有事兒問她的，就回了句。「嗯，表姐你問吧。」
鳳凰知道自己這樣問也許會讓幾人的關係不似從前，可是哥哥自己情根深種，她說不動他也就只能在夜無月這兒下功夫了。
「那個，月兒，你喜歡我哥嗎？」
夜無月一愣，夾菜的筷子也是一頓，她狀似無意的笑著道，「喜歡啊，我也喜歡錶姐。」
鳳凰咬了咬唇又補充了一句，「只是和對我一樣的喜歡嘛？我想問，想問你有沒有可能對我哥有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願意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的那種喜歡。」鳳凰知道她說的這麼直白會讓她和夜無月之間的關係變的尷尬，可是她寧願這樣知曉夜無月真正的心意並讓夜無月遠離鳳子曰，也不願意夜無月真正的直白的拒絕鳳子曰，她害怕她那個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可是性子卻最是執拗的哥哥在情傷之後再做出一些什麼其他的事來。
想想當初東離未央剛出現的時候夜無月的維護就能讓一直在鳳城裡以翩翩君子溫潤若玉著稱的哥哥能泡在小酒館里爛醉如泥而後更是一走兩年多。若是再發生點兒什麼事還不知道會試什麼樣子。
夜無月這一回放下了自己的酒杯和手裡的筷子。
「鳳凰表姐，你今日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表現的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我愛東離未央，從前愛現在愛並且也打算一直愛下去，變心？愛上其他人？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也和你明說了，我喜歡錶哥但是只是親人之間的喜歡，像我喜歡你喜歡舅舅是一樣的。這樣模稜兩可的話我記得你已經問了兩次了吧？不管你基於什麼原因連續的這樣問，我想有些事也許是我做的不夠好，那麼我現在做就是了。」
說完這話，夜無月就站了起來，紅衣迤邐的她直朝著門口走去，背影有著屬於自己的原則和決絕。
她本來還以為涅磐重生后變的更加爽朗的鳳凰能和自己關係更加親近，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般，說心裡不受傷那都是不可能的。
「表姐，也許你不知道，我這個人有我自己的原則和領地，絕對不容許他人輕易冒犯。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也許只考慮到了表哥，可是卻冒犯了我的愛人。我這個人偏執護短，雖然你是我的表姐，咱們也算交好，不過在我心裡就算是我爹的份量都不足以和他比。我很生氣，所以，咱們就再見吧。這樣你所擔心的事也絕對不會發生。」說完夜無月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鳳凰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忙追過去。
「月兒，我，我沒那個意思。」
然而夜無月給她的卻只有一個紅色的決然背影。根本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出現絲毫的停頓。
夜無月大踏步的走回了鳳家大宅，直接走到東離未央的跟前道了一句，「未央，我想回家。」
夜無月的聲音不大但是卻頓時讓已經有三分醉意的東離未央酒醒大半。
他的乖月以前可是從來不會這樣喚他，而且聽見她此時的聲音像是孤獨的小獸一樣低垂，就好像是心灰意冷一般。
是誰惹到她了？！誰傷了她了？！
東離未央的腦海里冒出了一系列的問號，可是看著夜無月沮喪傷心的臉他神秘都沒問，點點頭說，「好。」
鳳熾此時已經醉的趴桌子上了，夜無月看了一眼鳳熾卻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和東離未央牽著手往外走。
「月兒，你要去哪兒？」不知道從何處回來的鳳子曰看到低著頭的夜無月很是心疼，鳳凰小院兒里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本來不過是想去找夜無月問問能不能跟著去一次未央宮的事卻不想意外的聽到了他這輩子都絕對不想聽到的話。
夜無月沒有回答他，想到鳳凰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鳳子曰。
鳳凰和鳳子曰是嫡親的兄妹，鳳凰為他夜無月也理解。不管是不是鳳凰的期望夜無月都知道，此時的她都要遠遠的避開鳳子曰。
這人是她的親人，她做不來別的，那就遠遠的避開吧。
「回家。」夜無月吐出兩個字算是回答了他。而後直接轉頭對著東離未央道。
「未央，我累了。」
看著夜無月扁起來的嘴唇，東離未央自然的把夜無月打橫抱起，像是呵護著舉世珍寶一般的呵護在自己的懷中。而夜無月也像是真的睏倦了一般將整個臉都埋在東離未央的衣襟里再不看旁人。
月兒，你就那麼不想看到我嗎？
看著夜無月倦怠的不想看別人的樣子，和那拒人於千里的後腦勺，鳳子曰想說的話都被憋了回去。
東離未央眼神幽深了一下，轉瞬他笑了一下，「子曰公子，我和月兒就不多做叨擾了。為了避免外人另作他想，未央宮的弟子們明日再啟程。」
鳳子曰知道東離未央如此說是在給鳳家的面子，不然的話好好的慶功宴硬生生的拽著所有未央宮的弟子連夜離開，別人還指不定怎麼想呢。恐怕都會以為鳳家和他們交惡，而那些在三大家族之下在鳳家之上的那些家族肯定就開心了。甚至說不定還會聯手對付鳳家，畢竟鳳家現在剛剛勢起，若是能夠扼殺在小樹冒芽階段自然是最好。若是鳳家和未央宮交好他們不敢，可若是沒有其他家族保駕護航的話他們肯定會如此做的。
東離未央此時的這句話還是給了鳳家三分薄面的。
鳳子曰知道此時就算他和夜無月解釋太多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和未央宮鬧翻，暫時讓他們回去。其他的只能日後再徐徐圖之了。
「好，多謝。」只三個字拱拱手，也算是代表了他的態度，哪怕只是暫時的。
東離未央抱著夜無月直接凌空踱步，幾個呼吸之間就離開了鳳城，「月兒，鳳城外有一座棲霞山，我們去那兒等明天看日出賞朝霞如何？」
夜無月瓮聲瓮氣兒的問，「你怎麼知道明早有霞？有霞的話豈不是不能回未央宮了。」
聽見夜無月有了說話的心思東離未央笑了笑。
「所以這座山才叫棲霞山啊，特別之處就是不管早晚都能看到霞光，每日都有，說起來也算是一景兒了，我覺得月兒會喜歡。」
夜無月抬起頭來，嬌嗔的白了東離未央一眼，「那要是我不喜歡怎麼辦？」
「那即便不喜歡霞光也肯定有別的你喜歡的。」東離未央笑著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