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吃一塹長一智
慧娘想說你是誰啊，我賣你什麼面子，可是這誰和銀子有仇啊，這衣裳不比旁的，這琴棋書畫四套衣裳今年是流行了，這若是入了夏就該換款了，當然是要及早清理出去才是正理啊。
「好啊，只是襲小姐，您——」慧娘說話吞吞吐吐，只要不是個瞎的就知道慧娘這是怕即便這樣襲悅兒也做不來。
襲悅兒的性格本來就衝動，被這麼一激立馬就應了下來。
「少瞧不起人了，本小姐還能賴了你們的銀子嗎？！」
襲悅兒身邊的方茹茹卻是把頭低了又低，生怕自己也被點名。
「啊，」夜無月笑笑，「不過想來這位小姐肯定是能夠做到的，畢竟您這還有這麼多的好朋友不是，尤其是這白衫女子，剛才瞧著可是盡數為你著想的呢。」
方茹茹想否認，可是她的爹可是襲悅兒爹的手下，是決計不能得罪襲悅兒的，只能含笑應著，「我和悅兒姐姐情同姐妹，自然是要姐妹同心的。」天知道她心裡是有多悔啊，那一套衣服配飾可是三萬兩雪花銀啊，而且她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就算她幫了這衣裳也不會是她的，送出去的銀錢基本上就等於白送了，難不成她還能再要回來？可是誰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她也是攢了許久才能換換首飾的。
夜無月看著方茹茹的便秘臉倒是滿意了，嘿嘿，心在滴血面卻強歡，這滋味兒不好受吧。
「好，那老闆娘，麻煩你再把那書仙女的那套也一併拿過來吧。我身上沒有那麼多的白銀，不過我想問一下你們，可不可以用東珠來換，嗯，晶石也行。」
笑話，且不說她當年在未央宮裡賣丹藥賺的那些晶石，就是當年她剛去未央宮的時候老爹給她拾掇出來的那些個東珠啊金葉子什麼的她還沒花光呢。
幾個小丫頭還以為自己沒銀子，殊不知姐姐我不是花銀子的，出手花的就是東珠啊晶石啊這類東西，要知道按照現在的行情，東珠都是幾萬兩一顆的，越大越貴。晶石更是，她儲物袋裡最低級的晶石不過兩塊按照市價就得四萬兩銀子一顆，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
慧娘一聽整個人都激動的要跳起來了，真沒想到，這小娘子還真是有錢啊。
「行的行的，東珠和晶石都可以，無論哪個都是按照市價給您合算。」
夜無月撇撇嘴，這就是現實啊，剛才是姑娘後頭了是夫人，現在就變成您了。嘖嘖，勢力啊。
「晶石吧。」夜無月隨手甩出兩顆晶石，「那下品晶石，雖然品質不咋地，不過足夠抵得上這三套衣衫的錢了，」
「足夠的足夠的，還有的找呢。」慧娘說完了就等著夜無月說不用找。這麼財大氣粗的人，下品晶石隨手就那麼丟出來咋好意思再要找零啊。
結果夜無月冒出一句，「那多出來的那些就抵這位小姐一部分的衣衫錢了，應也有一萬兩吧，小姑娘倒是有趣，也不能讓她太為難。」
襲悅兒很想有骨氣的說不稀罕她的一萬兩，可是作為城主的嫡女又怎麼會真的是那麼的草包呢，這一會兒的骨氣就足夠掏空她的小金庫的了，女夫子都講過識時務者為俊傑。
「謝謝。」雖然彆扭，到底是還說了個謝字。
夜無月對此倒是有些意外，看著那張蘋果臉兒又道了一句，「小姑娘，送你一句話，吃一塹長一智，交友說話要過心。」
夜無月也不指著她這個陌生人的一句話就能讓這小姑娘看清楚她的偽閨蜜，不過提個醒還是好的。
眼瞅著夜無月離開了紅裳成衣店，慧娘笑呵呵的看著襲悅兒。
「襲小姐，這，那畫仙子的衣裳——」
看著慧娘笑眯眯的樣子，襲悅兒想發火也發不出來，更何況，她老爹早就囑咐過她，紅裳店鋪的後台很硬，讓她少招惹。
「慧娘，怎麼說本小姐也是經常來你們店，本小姐還能賴了你們不成？三萬兩是吧，」
「不不不，剛剛那位夫人已經幫小姐付了一萬兩，這大家都在這兒，慧娘我也是實話實說的。還剩下兩萬輛襲小姐您看你是怎麼個給法兒呢？蓮白，還不快去把畫仙子那套衣衫還有首飾都給襲小姐端來？素問襲小姐的繪畫造詣可是非常高的，這也算是緣分感化，可見這畫仙子就合該落在襲小姐的手裡。咱們桑洛城也就只有襲小姐才能配得上啊。」
被老闆娘一頓誇，襲悅兒心裡的氣憤也被捋順平了不少。
慧娘說的對啊，這畫仙子的衣裳合該就是自己的，不然怎麼會這樣陰差陽錯呢，更何況，今天她和那小娘子爭也是為了城主府的面子，這雖然爭輸了可是最起碼也努力了不是，更何況，這還便宜了一萬兩銀子呢，自己年紀又是馬上嫁人的年紀，總要多穿些顏色鮮艷的衣裳，父親應該也不會怪責自己的吧。
「好，那就帶走吧，至於銀兩明日我會讓管家送來。」
「好，就知道襲小姐是個爽快人，不過，這今日還是需要付上一些的。」
「付一些？」襲悅兒這下有些不悅，「都說不會賴你的帳，難道紅裳的掌柜慧娘就這麼不相信我不成。」
慧娘連連擺手，「襲小姐，慧娘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這開門做生意，總是小買賣，還指望這襲小姐能夠照看一二呢，襲小姐也應知道，慧娘只是個掌柜的，這您總不能難為慧娘不是，既然剛剛那位夫人說了分期，那不若襲小姐先湊齊了一千兩，待明天襲小姐是把餘下的補上還是其他的章程咱們再說，如何？」
襲悅兒又想起了紅裳的後台來，想了想，「好了好了，一千兩本小姐還是有的，」
可是她們出來一路也已經花了不少，襲悅兒的丫鬟翻遍了所有的荷包，臨出門時候帶的一千五百兩銀子只有九百五十兩了。
「怎麼？襲小姐是湊不齊一千兩了？沒關係，五百兩也成的。」
襲悅兒此時簡直是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若是兩萬兩也就罷了，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就是拿不出來旁人也說不出來什麼，可是現在偏偏一千兩還差了那麼五十兩。
「悅兒姐姐，可是不夠？」旁邊的方茹茹問了句。
襲悅兒悄悄的點了點頭。她本以為方茹茹主動問起大概是想幫她補足這五十兩吧，還沒等她說旁的就聽方茹茹道。
「那悅兒姐姐不若就依慧娘的意思，付個五百兩吧，以城主大人對姐姐的疼愛那餘下的銀錢想來明日定會補足的。」
襲悅兒難以置信的看著方茹茹。
什麼？她說讓自己給五百兩？！
難道她不知從開始的萬兩掉到前兩就已經損了她一分面子，這再降一半，她的面子要往哪裡擱啊。更何況又不是少了很多，不過是五十兩銀子，方茹茹身上雖然帶的肯定沒有自己多，但是三五百兩總是有的吧，只給自己五十兩難道很困難嗎？況且自己又不是不還。沒有了東離未央這個男色在這兒誤人，襲悅兒的智商終於回歸了。她的腦海里忽然想起了剛才夜無月臨走時候說給她的話。
吃一塹長一智，交友說話要過心。
襲悅兒本身就不笨，能夠得到城主大人萬分疼愛的嫡女怎麼可能是個蠢笨不堪的呢？只是她以為方茹茹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從未揣度過她的話和心罷了。
現在這心裡忽然有了懷疑，她又將這事情的前前後後捋了一遍，赫然發現，原來自己竟然一直被方茹茹當槍使！
襲悅兒再看著這小白花兒一般的小臉兒這下是再也沒有什麼憐惜之情了。
賤人，就靠著這樣一張臉竟然就把自己騙的團團轉，也是自己活該，竟然被這麼個爛葉子障了眼目！
襲悅兒此時直接從頭上拔下了一柄掐絲蝴蝶墜翠金簪。
「慧娘，這柄簪子是上一次在你們店裡買的，要價二百兩紋銀。不巧的很，我這手裡就只有九百五十兩銀子了。你若是今日一定要我付齊了一千兩，那不如把這柄簪子擱在這兒吧。」
襲悅兒的話一說完，慧娘的臉就綠了。
這襲悅兒難不成是一瞬間就變精怪了？她這話說的讓自己怎麼回答？
這若是真的扣下了城主府小姐的金簪的話那她這紅裳也不用再開了。雖然城主不敢因為此事苛責他們紅裳什麼，但是這鬧的這般不好看，這傳出去了那些巴結城主府的夫人小姐們誰還來紅裳買東西啊。
「呵呵，襲小姐說笑了，襲小姐說笑了。就只九百兩就可以了，還剛好湊出了一個吉數，還希望襲小姐和我們紅裳的緣分能夠長長久久啊。」
襲悅兒也知道不能把慧娘給得罪的狠了，笑道，「這是自然，碧珠，拿著衣裳走了。」
小丫鬟碧珠立馬把錢袋子里的九百兩銀票全都交給了慧娘，蓮白也直接把托盤遞給了碧珠。
一行人匆匆離開，而在走到外頭，打算上馬車的時候，方茹茹打算像往常一樣和襲悅兒同車而坐，畢竟襲悅兒是城主府家的嫡小姐，就是這馬車都比旁人的要舒服的緊，而襲悅兒從前也是樂得拉著小姐妹說話，甚至出來玩都是她出車去接的。
「茹茹，我這頭倒是有些疼了，打算歪那躺一下，就不留你一起了哈，莫生氣。」
方茹茹的腳都蹬在了馬夫背上了，聽了這話她臉色異常難看，可是除了挪下來道一句沒事兒，她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