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尷尬的誤會
養養花?弄弄草?有吃有喝?蕭瑾辰心裡暗想,這夜無月雖然成為了修士,不過還是太善良了些,夜無月和左夫人之間的恩怨他老早就從夜無雪那裡套出來了,若是他的話沒有能力就罷了,若是有能力肯定是要報了這個仇,不死不休的。就好比帝尊殺了他們的母親蕭后,他們不會報仇,反倒還會借了帝尊的力為自己謀算,但是假若他們成長到比帝尊強大的人,那第一個殺的就會是帝尊。
所以對夜無月的這個說法,蕭瑾辰歸結為,女人心腸軟。
如果夜無月能夠知道蕭瑾辰的想法肯定會一巴掌把丫糊牆上去,居然這麼曲解她的意思,實在是欠揍。
要讓左夫人養養花弄弄草,這得多困難啊,一個貴夫人本身就不擅農耕強行讓她去種花弄草那可就是一種折磨了,更何況,因為她的特別照顧,左夫人現在可是「漂亮」的很呢,那樣愛美的她怎麼可能會出門去養花弄草,不破壞花花草草就不錯了。而且她是說有吃有喝了,可絕對沒說吃好喝好吧。還是當初的想法,讓左夫人直接死了實在是太便宜她了,她不讓她在痛苦難捱之中生活給十年二十年的她都不姓夜。
「好,你記住我說的這十字方針就好。養養花、弄弄草、有吃有喝,一個別落下就是。好了,既然我們已經愉快的解決完了要說的事兒,那麼,福王殿下,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呢?呵呵,夜府人少,沒那麼多人手,請您自便,恕不遠送啊。」
「無月師尊,既然夜府人少,我們就更應該留下幫忙啊,更何況這左夫人若是要跟著我們去封地的話,這至少也要再夜府吃頓踐行飯吧,而且就算左夫人要離開,不過相信百姓也很樂於看到夜府的和睦場景的吧。」
夜無月看著蕭瑾辰危險的眯了眯,蕭瑾辰這是拿夜清明的名聲來壓她呢。算了反正就吃一頓飯,吃完立馬滾蛋。
「好啊,既是這樣,倒是省事兒了,剛好左夫人吃完中飯還能回去和你們一起守夜。」你不是想吃飯嗎?好啊,那就吃完了就接走。
蕭瑾辰看著夜無月略帶危險的微笑眯眯眼,挑了一下眉毛,點了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待東離未央過來尋夜無月的時候就看到了在旁邊的蕭瑾辰和夜無雪。
對蕭瑾辰,東離未央絕對是恨不得他分分鐘消失的那種。
畢竟誰在面對自己老婆的前未婚夫都很難有好臉色。更何況這個前未婚夫還那樣對待他視若珍寶的乖月。
於是在蕭瑾辰笑著上前來刷臉的時候,東離未央直接一個轉身離開了,臨走之前還給了夜無月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好吧,夜無月只好老老實實的跟上去承認錯誤。
「月兒,他們怎麼留下來了?」東離未央對此可是很不滿意的,他讓月兒回來洛城是為了陪夜清明的,又不是來看蕭瑾辰的啊。雖然他知道月兒對蕭瑾辰那小子是半點兒想法兒也沒有,可是光想到他們有過婚約他這心裡就不舒服。
「師尊,你,吃醋啦?」夜無月看著東離未央沒辦法掩飾的怒氣忽然想到了什麼,賊兮兮的跑到東離未央跟前仰著頭看他的臉。
「沒,」東離未央憋了半天冒出一個字就把臉扭到了旁處不看她。
「唉唉唉?怎麼會不是呢。」夜無月笑嘻嘻的又跑到東離未央身前。
「哎呀,這可得安慰一下我們千年醋罈子啊。來,抱抱,抱抱,」夜無月伸手環住東離未央的腰,一邊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一邊用特別誇張的語氣在那裡「哄」著。
不過到底東離未央還是沒有推開她,老老實實的讓抱著甚至還反抱住了她,把下巴放在夜無月的肩窩處那下巴去戳去蹭。月兒怕癢,這是對她的懲罰也算是對自己的安慰吧。
「咯咯咯,師尊,師尊,不能這樣的,你別戳那啦,又痛又癢的。」
「你不讓我戳我偏要戳,」
夜清明本來看夜無月跟著東離未央離開,心裡擔心,同為男人他自然是知道喜歡女兒的帝尊是絕對不想看到蕭瑾辰的,這怕帝尊怪罪夜無月這才跟著過來,卻沒想到剛走到拐角就聽見了這兩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作為父親他是真想衝過去打這個膽敢欺負他寶貝女兒的臭男人。
可是同樣作為父親,他知道帝尊那真是把月兒當成眼珠子來疼,人家兩個人本來就是情投意合的,他若是這麼貿然打擾是不是不好啊。
就在夜清明前進兩步後退兩步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就聽見燕雲山說。
「唉,神將,你在這兒啊,老大呢?」還沒等夜清明阻止,燕雲山就已經走過去了,沒辦法,夜清明喊了一句,「現在不是時候!」
可是已經晚了——
「爹爹,什麼不是時候啊。」
聽見夜無月說話,夜清明一抬頭,就看到女兒站在那,而東離未央還和小奶狗似的拿下巴戳著夜無月的肩窩。
「哎呀,別戳。」到底是在自己爹和屬下跟前兒夜無月很是不好意思,東離未央這才不滿意的鬆開了夜無月。
夜清明……
原來是下巴戳的啊,倒是他想的齷齪了。
「怎麼了?爹爹你和燕雲山竟然一起尋了來。」畢竟兩個人剛才可不是在一個地方的。
「老大,是我義父,說在花園裡找到了一些草藥,想問你是否可以挖掉。」
「啊,自然是挖的啊,打發走左夫人後爹爹也是要跟著我們走的,總不能一個人待在這兒也太無趣了一些。」而且她打發走左夫人的主要想法就是讓夜清明不再想起母親鳳瑤被人害死的事兒,逝者已矣,活人總還是要好好的活著。
「我要離開這兒?」夜清明聽見說到自己問。
「嗯,爹爹,你跟我走吧,出去散散心,從前你離開家都只是為了打仗,現在,你真的離開家,不為別的,只為了看看外面的大好山河,也散散心。」
知女莫若父,夜無月一句話夜清明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女兒這是怕自己在家裡睹物思人啊。
「月兒,你為了爹想的心意爹手下了,可是我走了,夜府怎麼辦?夜福和七夕怎麼辦?這裡到底是我們的家,是滿是我和你娘回憶的地方。我是不可能丟下這裡離開的。」
夜無月還想試圖再勸,東離未央卻拉了拉她的手。
夜無月嘆了口氣,最終這個還是沒再繼續說下去,今天除夕團圓夜,這個話題還是待明日再說吧。
北朝民俗是年三十這天過了晌午不動刀,中午能多豐盛就多豐盛,好彩頭的飯菜都在這一頓吃,什麼連年有餘啊步步登高之類的,不過像是這些具有特殊意義的菜都是不能吃光的,到了晚上只是熱熱飯菜到了半夜的時候再包餃子就是。
然而,東離未央並不知道這一些。嚴格說起來他雖然知道有年這麼個節日,但是除去兒時以外就再也沒過過,在未央宮無相峰上他甚至都不知今夕是何年更遑論一個年了。
所以在看到這滿滿當當一桌子豐盛的菜品之後,他以為這些都是為了招待蕭瑾辰的。想想自己,這數量上就要少了一些。
心裡不舒坦,東離未央也覺得這種攀比有些丟人,於是他化怒氣為力量,開始拚命的幫夜無月夾菜、挑魚刺、剝蝦殼。不過轉眼,夜無月的碗碟里就堆積如山了。
「那個,師尊,是不是,有些多?」夜無月舉著款子看著這食山吞咽了一下口水。
「不多,月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自然是要多吃一些的。」東離未央不為所動繼續剝蝦大計。
夜無月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悄悄的把她碗碟里的食物往東離未央的盤子里挪。
然後同桌的其他人就這麼看著這倆人,你剝的樂呵,我挪的嗨皮的樣子。
對這倆人有事沒事兒秀恩愛已經練出免疫力的歐陽志宏則剝給燕雲山,燕雲山剝給懷裡的吞金獸,兩人一獸合作的倒也自然。
看著夜無月和東離未央恩愛最開心的要數夜清明了,還有什麼比未來女婿疼愛自己女兒更讓一個做父親的開心呢?
一桌人,只有蕭瑾辰、夜無雪還有夜無風和左夫人好像是被排斥出了這溫馨的氛圍。
蕭瑾辰想了想,終於是剝了一個蝦給夜無雪。
「謝謝殿下,」夜無雪雖然嘴上說著最恭維的話,但是心裡卻也明白,蕭瑾辰這是被對面那倆人刺激了才有此舉,她又不能和他合離,她可捨不得那些富貴,更何況,蕭瑾辰還算是很有魅力的,為了面子她也絕對不會和他合離,只不過兩個人的恩愛再也不會走心就是。
左夫人倒是想再飯桌上找些事兒,可是經過這一個多月夜無風的管教,她可是萬分的怕著這個大女兒,夜無風一瞪眼她就只能頂著滿臉傷疤悄沒聲的眯著。
一張飯桌兩種極端,一端暖意融融一端冰冷無情,在一旁伺候的夜福和七夕心裡都不約而同的生出一種慶幸,慶幸他們是站在夜無月這邊的。
飯畢,夜無月喝過七夕端過來的茶,直接對著蕭瑾辰說,「好了,飯也吃好了,你們是不是該離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