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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歸閣主白神醫

  雪女才不管什麼帝尊不帝尊的呢,反正她也不認識,她只知道自家主人只讓那抱著病人的女子進閣。


  東離未央挑挑眉,雖然不知道這不歸閣的主人為何會對夜無月另眼相待,可是卻也知道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要本分些才不會給夜無月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東離未央收回了邁出去的腿,等候在原地,見此雪女也不再多言,只是抱著長劍立在門口,不過對東離未央的防備卻是一點兒也沒減少。


  夜無月抱著夜清明推開門扉走了進去,見屋中只有一白衣人,想來這人就是傳說中的白神醫了吧。


  臉上戴著鬼面的白衣男子靜候在那,他看到夜無月瞳孔一縮,在看到夜無月懷中的夜清明的時候更是幾步就走上前,親手抱起他。


  抱著夜清明的白神醫身形不由的一頓,一縷哀傷從心而發。


  沒想到,堂堂北朝的夜神將卻是受了這番的虐待,且輕的不像話,本應頂天立地叱吒戰場上的神將此時卻好像一縷柳絮一般,輕的恍若無物。


  白神醫的小心翼翼的將夜清明放到一旁的竹榻之上,拿出脈枕開始號脈看診。


  看著白神醫的動作夜無月不知為何產生另一種錯覺,就是這白神醫是她認識的人。這樣想著夜無月也這樣問出口了。


  「白神醫,我們可是故人?」


  夜無月的話讓白神醫動作一頓,不過因為戴著鬼面誰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夜無月只聽見一聲干啞的聲音從那面具之後傳來。


  「不是,」


  「那您為何對我父親,」夜無月還沒說完白神醫就開口。


  「醫者父母心,更何況雖然面容被毀,可是在下有幸曾見過夜神將,雖然只是神將在馬背上凱旋迴城的一眼,不過神將之英姿在下卻也銘記心中。現下看到曾經意氣風發的神將此時卻連行將就木的老人都不如的狀態,心有悲戚罷了。但凡是北朝人見此都會有此感,並非在下一人。」


  夜無月敏感的抓住了白神醫話語里的點,「白神醫是北朝人?」


  白神醫似乎也知道自己話說的有些多,這下倒是不理會夜無月,沒承認但是卻也沒否認。


  半響,白神醫開口,「神將臟腑有破碎之象,且手腳筋脈皆是被割,身上這些鞭笞傷痕倒是好說只需要剜掉腐肉塗以生肌草為主材的藥膏即可。這些算是贈送,不過這內里之傷要想支付所需要的代價確是不菲。」


  「你想要什麼?」夜無月沒說二話,直接問道。


  白神醫似乎有些遲疑,最終他扔過來一個玉瓶,「你的血,灌滿瓶。」


  夜無月看著這巴掌大小的玉瓶遲疑的又問了一句,「就這?」


  白神醫並為說話,只不過定定的看著她,夜無月直接伸手用織月匕在掌心劃了一道,血滴答滴答的落進玉瓶。不過半刻鐘就灌滿了,插上瓶塞夜無月把這瓶血遞給白神醫。


  白神醫看著夜無月伸過來的手神色莫名,他結果血瓶放到一邊卻是又從這屋子裡的瓶瓶罐罐中取出了一個瓷白的圓盅走到夜無月跟前伸出手,不過一瞬卻是又收回手只把圓盅遞給夜無月。


  「這裡面有生肌草的汁液,塗上,可止血且不留疤。」


  夜無月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如果她沒會錯意的話剛才這白神醫好像是要幫她塗藥吧,而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才把手又撤了回去。


  這一下夜無月更加的猜疑這白神醫鐵定是她認識之人,不然也不會如此這般才對。


  「子慕哥哥。」夜無月突然開口喚道,她記憶中白姓會醫術的就只有白子慕一人了。她本想這樣突然開口喊若是白子慕的話聽到自己的名字肯定會有所反應才是,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夠她分辨的了。


  可是讓夜無月失望的是,白神醫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剜夜清明身上腐肉的手都沒抖一毫。而他卻是好似很是無奈一般對夜無月說。


  「姑娘,不必再試探在下身份,在下雖是與神將有一面之緣不過卻也是匆匆一瞥,姑娘若說你真的和在下見過那除非你是神將的兵士,四年前春天在神將凱旋而歸的時候見過。不過神將性格剛直應是不會帶女子進軍營才對。所以姑娘莫要誆我了。」


  夜無月看著這個雖然一直在說話可是手底下卻半點兒沒含糊,話說完了夜清明身上的腐肉也盡數被除去甚至這白神醫還慢條斯理的給夜清明的腐肉之上塗抹上了生肌膏。


  夜無月這下是死了心了,也許這白神醫當真只是和父親偶遇過的,絕對不會是子慕哥哥,不然也不會聽見自己的名字卻半點兒失態都沒有。而且子慕哥哥也絕對沒有這般討厭才對。


  「姑娘,還請迴避一下,在下要給神將醫治筋脈之傷,很是血腥,好女兒不宜觀看。」


  夜無月剛想反駁卻是一噎,好吧,若是她非要看好像她承認自己是壞女兒似的。


  好吧,不看就不看,說的好像她喜好血腥要偷師似的。夜無月直接背過身去。


  「這樣可以了嗎?」


  沒聽到反駁夜無月就只當是可以了站在那兒。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許一個時辰也許兩個時辰,終於從身後聽到了一聲好了。


  夜無月忙轉過身去看,卻發現竹榻之上的夜清明手腕腳腕上都包裹著紗布,而地上也的確有些四濺的血污。可是剛剛她分明什麼聲音都沒聽到的啊。


  「三日之後神將自會醒來,七日之後筋脈會長合恢復正常功能,這之後可以緩慢持續的行走直到百日之後方可痊癒。」


  夜無月還驚訝在這白神醫的救治速度上呢就聽他又說,「你帶過來的桃符信物應是一個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給你的,他所求應是一位失智之人的治療之法。這是葯,我本想代價是那大鬍子的絡腮鬍子,若是你現在取走的話,只要你一縷頭髮就好了。」


  「那個,白神醫,您要這鬍子頭髮什麼的做什麼啊,」夜無月這是第一次聽說這致病的代價竟然還是這個,這可比要她一瓶子血要更來得詭異奇葩。


  「檢驗最新研製出來的藥物,當然還生在頭上的自是最好,姑娘要試一下嗎?我可以再允許你治療一個病。」


  夜無月乾笑了兩下,其實她很想罵出口,什麼可以允許我再治一個病,說的好像我有病你勉為其難的給我治療一下似的,不對,不對,你有病,你全家才有病。


  夜無月氣哄哄的直接用織月匕割掉了一縷頭髮,放在了桌子上。


  白神醫很平靜的把那瓶丹藥推向夜無月。


  「頭三日,三粒化水泡澡蒸浴每日夜半一次,后四日每日服用一粒,七日可醒神,四十九日可痊癒。這丹瓶里的是全部的藥丸。姑娘請收好。」


  夜無月額頭滿是黑線,這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感覺怎麼想怎麼怪,尤其自己付出去的「錢」還是自己的頭髮。


  怎麼想都感覺這個白神醫都很是詭異,夜無月直接抱著夜清明離開了閣樓。走出門的時候才看到外面的東離未央。


  「怎麼樣?月兒,」說實話東離未央第一次感覺到了鬱悶,他沒想到在玄天大陸內竟然還有他看不破的結界。這四樓結界竟是他的神識都滲透不進。而且那雪女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四個時辰竟是一動不動,月兒是來求醫的他也不好硬闖就只能在外面乾等著。好在月兒平安無事的出來了。而且看夜清明的樣子也是被診治過了。


  夜無月實在是懶得談那白神醫,雖然夜無月在前世就深知科學家們都有些怪癖,可是卻也沒這白神醫這般的怪。想到他盯著自己頭髮的模樣,夜無月就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我爹的傷治療過了,白神醫說包好,不過就是需要養,要遲些才能痊癒。師尊,我們走吧,走吧。」


  東離未央這才夾帶著夜無月走向了山下。


  東離未央一揮手,一個馬車就出現在了空地之上。


  「月兒,把夜神將放進馬車吧,你也抱了一路,也累了。而且你不是說夜神將需要養嘛,馬車裡總要比你抱著要舒服。」


  看著東離未央一本正經的樣子,夜無月後知后覺的想到,的確啊,肯定是馬車更舒服。


  夜無月小心翼翼的把夜神將放進了馬車裡,馬車裡倒是軟背靠枕一應俱全,安置好自己的父親夜無月才下了馬車。


  「不過師尊,你趕車的馬是從哪裡來啊,師尊的儲物袋可以放活物嗎?」


  「不過是些紙紮的傀儡馬而已,算不得什麼稀奇玩意兒,傀儡術不過是陣法的集中運用,你若是能好好學習陣法的,日後也可以自己製作。」看著夜無月那眼饞的模樣,東離未央道,「我教你。」


  夜無月猛點頭,兩人駕駛了這低調的馬車就往洛城夜府架勢而去。


  而此時,在不歸閣四樓閣樓內的白神醫卻是摘下了自己的鬼面面具趴在一旁的銅盆上嘔吐著。


  「主人,你還好吧。」雪女出現在白神醫的身後,她伸手想要攙扶住身前人可是得來的卻是輕蔑以及冷漠。


  「滾!——誰允許你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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