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瘋老頭，一堆殘損破書
老人似乎有些遲疑，可是當夜無月的手再一次想要去翻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紙張的時候，老人卻是又一次的抓住了夜無月的手，這速度好像蒼鷹捕食的一瞬間一般，只一瞬，甚至憑藉夜無月的實力竟是都沒來得及躲避。而且老人的手雖然已經布滿了褶皺斑駁如老樹皮可是那力道卻好像那樹根吸附地面一般有力的很。
這老人實力不一般！
這是夜無月腦袋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此人莫非是個隱世的高人？！
還沒等夜無月說些什麼那老頭兒卻是神神秘秘的靠近了夜無月。近乎是伏貼在她耳畔，悄聲的說。
「不能碰，碰了寶貝就飛了。」一邊兒說著還一邊似乎在躲閃著什麼人似的左顧右盼的。
夜無月這下心裡稍微有些譜了，這老頭兒估計就算是個隱士高人，也肯定是個已經瘋了的隱士高人。看著這老頭跟前一堆皺皺巴巴的紙夜無月也沒什麼興趣了。本來她湊到這個老頭兒跟前也只是以為他是黃老鬼而已，結果只是個瘋老頭兒。一個瘋子能有什麼寶貝，還指不定是從哪裡抓來一大堆的廢書呢，就算是有寶貝估計也早就被這老頭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吧。
「好，那我不碰了。」夜無月說著就想抽回手站起身。
可是自己的手還在那老頭兒手裡呢，想要抽回來，結果這老頭兒竟然像是扒上她一般緊抓著不放。
本來一直在一旁強忍著的東離未央這下是真的忍受不了。一巴掌就拍向了老頭兒緊抓夜無月不放的手。
你個老流氓，抓著抓著的你還上癮了是咋滴。
許是察覺到了東離未央的危險性，老頭兒的手立馬撒開了。
「你，你不要了嗎？」雖然收回了手，可是老頭兒卻還是眼巴巴的看著夜無月，並不理會打了他一下的東離未央。有些邋遢抽皺的老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抹委屈。
委屈？你委屈！
夜無月此時是真想撞牆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她是不是無意間招惹了一個老賴啊。
「我餓，賣了好吃東西。」老頭癟癟嘴巴，委屈的說。
雖然這句話邏輯性極差，不過倒是不妨礙夜無月聽明白他是啥意思。
這意思是他餓了，想要吃東西，他想把這些廢紙賣給夜無月，好換得能吃的東西，但是夜無月卻不能碰不能翻看。
夜無月此時真是有些抓狂無奈了。
「好，這些你拿去買吃食吧。」夜無月從儲物袋裡掏出些散碎銀子塞進老頭兒的手裡轉身就要走。
結果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自己懷裡竟是被人突然塞進了一個包袱，而後再一抬眼，那老頭兒竟然是已經跑遠沒影兒了。
「看這速度倒一點兒不像是個瘋子。」東離未央說了句。
夜無月低頭停頓了一下，「算了，沒必要平白的耽擱了好心情。」不管那老頭兒是真瘋還是裝傻充愣，就當她那些銀錢是買的這堆紙吧。夜無月剛提起包袱皮想找個地方扔掉，這一把拉之下倒是讓她無意間瞥見了紙張上些的字。
回魄丹方？
這是什麼東西？丹方嗎？既然是丹方總歸不是無用之物便是。夜無月這樣想著就把這包袱皮隨意的往儲物袋裡一塞。不管是什麼丹方等有空了再去研究研究吧，其他的就算了。
這裡的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太多的人注意，歐陽遠山在遠處瞧見也不過只是略微深沉的看了一眼剛才那老頭兒塞進夜無月手裡的一堆廢紙。過後轉頭繼續看向整個外場所有帶有字跡的交換物，不管是書籍還是羊皮紙獸皮紙，歐陽家幾乎可以說是大規模的購買，買不到就強買，強買不行就威脅，可以說是沒品到了極至，可是這些外場的需要出攤子來換取自己所需之物的人實力哪怕強大也都沒有強勢的家族為其撐腰，對歐陽家這種霸王似的的做法也只能苦果強往肚子里咽。畢竟對上一個家族和以卵擊石沒什麼差別。
弱肉強食任何地方都是如此，更何況是這個修真的世界。
夜無月又逛了幾圈，也沒看到自己需要的就放棄了在外場淘寶的想法。
終於，到了這暗場拍賣會的時間。
這個暗場拍賣會並不是在正規專門的拍賣場所舉行，這個地方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宅院一般。而這拍賣的流程也並不像夜無月以前所見所想的那般，似乎是為了幫買主保密，所有參加拍賣的買主都被放在一個隔離的全封閉的小屋子裡。而拍賣開始后，拍賣方就將所要拍賣的東西由實力超絕的小廝托著，在各個房間里走動，虛晃一圈，說是供給買方查看虛實實際上再每個房間停留的時間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就這麼十幾秒的時間判定此物為何是真是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若想拍得此物好，就在一個專門的紙條上寫好瞭然后再放到門口的托盤上。待拍賣方把所有的托盤上的小紙條里的數字抄出而後再從這所有人中選擇價格高的那個。但是只要付了錢不管成功與否就要從所付銀錢中抽成百分之一來做傭金。
可以說這暗場拍賣幾乎就是一場豪賭。不管賭贏賭輸在夜無月看來買方似乎都是輸家。
夜無月和東離未央待在一個包間里，雖然這樣損失了一個名額，可是分離包間也並不知道對方出多少銀子，搞不好兩個都賭輸了反而賠出去的傭金更多。
雖然這包間里的服務是非常的不錯，珍惜的靈果吃著，天泉水煮的茶喝著，還有那漂亮的小廝美女服侍著，可是即便這樣也難以壓下夜無月心頭洶湧的吐槽。
「這都是誰想出來的缺德主意啊，這主意乍一聽起來對買家有利，畢竟不用爭搶競價，可是仔細琢磨一下卻是大大的不利。為了想要的寶物，買家就必須得拿出自己心裡認為值得的價錢，不然一不小心就被別人拍走了，東西得不著這拍賣方卻是還能得到所謂的傭金。嘖嘖，這疊加起來算算，相當於這拍賣方可是有兩邊收益啊。一邊兒上是這百分之一的抽成傭金，這麼多的買家疊加起來也不是小數，另外的就是買家傾盡全力付出的值得的價格。這絕對要比拍賣所得的金額更多。這誰出的點子啊，真是，夠缺德的了。」
旁邊的東離未央手裡的果子遞到嘴邊兒卻是咽不下去了。
腫么辦，乖月這幾句話的功夫已經罵了自己兩次缺德了。可是這多寶閣是自己的，自己不多想點兒辦法賺足了銀子乖月又該想點子去賺錢了，就像是之前在宮裡售賣丹藥的事似的。
「這個應該也無可厚非的吧，」東離未央遲疑著，弱弱的想要為自己辯解，「做生意肯定是要賺錢的，只不過他取了個巧兒而已。」
夜無月這回倒是沒發現身邊「蘇念月」的奇怪，「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也不能賺的這麼多吧。這太黑心了些。」
噗，東離未央只覺得無數枚利箭直插自己的胸膛啊。
被乖月說黑心了怎麼破，乖月會不會嫌棄他啊。
「不過這種方式難道就沒有暗箱操作嗎？畢竟旁人都不知道別人出了多少錢。」
「這個，等到買家拿到寶物之後，拍賣方不會說出是誰拍得但是卻會說出拍出的最高價是多少，大家知道所拍的價格是多少就能夠知道是不是自己了。」
夜無月咬了一口梨子，反問道，「那若是拍賣方後悔拍賣，說了一個比最高價格還要高的價格不就沒人覺得有問題了嗎？」
東離未央一愣，貌似他還真沒這麼想過，當然更沒這麼試過。
還沒等他反駁，夜無月又說，「算了算了，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就是平常的拍賣會拍賣方也能弄個托兒去假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東離未央終於悄悄的舒了口氣，還好還好，乖月並沒有討厭他。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拍賣會已然開始了。
只聽見外面咣的一聲鐘鳴，而後就再無聲息。可是偏生是這樣的無聲才最是折磨人。每個人都在等待著送寶小廝的到來，也都在私底下計算著自己能夠使用的銀錢晶石。
夜無月算是沾了「蘇念月」的光，位置算是比較靠前，可是先看到寶物是何物也有更充裕的時間來計算自己應該報價多少。
「叩叩叩，」幾聲叩門聲響后，送寶小廝舉著托盤進了來。「貴客請看。」
夜無月本以為這能放在托盤上的東西應該是小巧的物件，然而看到托盤上的東西之後才發現自己完全的想錯了。
托盤上沒有什麼寶物，不過卻有寶物的全方位介紹，從琉璃晶石微雕模型再到鑒寶師的評語，甚至還有留影石記錄了寶物的影像，雖然不是實物可是不管是角度還是細緻程度都非常的直觀。
夜無月趕忙查看托盤上能夠帶給她信息的東西。
「貴客，您可以開始了，沙漏漏完之前都是您的時間。」送寶小廝笑眯眯的拿了一個紅銅框架金砂的沙漏放置好就待在一邊等著，全程無聲無息就好似沒有這個人存在一般，存在感不是一般的低。
可是此時的夜無月可是完全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注意這些，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這托盤上的資料所吸引。